阿九扬头冷然的看着四米多高的大地獭,嘴角微翘,发出微微的几声低哨,大地獭人立而起的身躯如遭雷击般发出剧烈的颤抖,两腿也如不堪重负般后退两步坐到地上,可就在此时,一声尖厉的哨音却从大地獭的背后响起,大地獭猛然从地上站起,在一阵沙哑的怒吼声中,一爪向阿九挥来。
阿九轻叹,漂然向后闪身的同时,一条锁刃无声无息的缠住了大地獭的双腿,大地獭一爪不中还想近身再行攻击,却被缠住双腿的锁刃绊住重重跌倒在地,阿九的另一条锁刃在它倒地的一瞬间缠住了它的脖子,在嘭的一声闷响过后,大地獭那巨大的头颅竟被锁刃割下,一腔鲜血也如火山喷发般喷得到处都是。
大地獭四处飞溅的血液竟带着令人作呕的巨大腥臭味,几个人同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味道恶心得掩住口鼻,阿九却毫无所动的站在那血泊的正中,完全没有理会这些,而是凝神看着石壁深处的黑暗道:“是你?”
众人心中一惊,赶忙端枪瞄向前方,一阵令人牙酸的格格笑声传来,阿九轻磕锁刃道:“出来,别逼我动手。”
黑暗处传来的笑声越来越微弱,好似越走越远,但一道人影却随着远去的笑声越来越近,笑声停止时,一个金发碧眼的高大青年也出现在众人面前。
阿九冷冷的看着那人,那人却带着笑看着阿九,双方对视了一会那人笑道:“终于又见到这张让我梦绕魂牵的面孔了。”
阿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道:“你想过这麽做的后果吗?”
那人笑道:“后果?那些愚蠢的尼安德特人想过奴役我们的后果吗?”
阿九微带怒意道:“那些被偷走的东西在哪里?”
那人歪着头看着阿九笑道:“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上官风踏步上前将沙鹰顶在那人的额头道:“我们没时间在这和你扯蛋,不想死就快说。”
那人用力将额头顶住枪管笑道:“要杀要剐还不是看您的意思吗?我的大人。”
阿九冷哼道:“这只地獭就是你们创造出来的吧?竟然无法让我进行思维控制,低级的哨声,就是你们的操纵手段吗,17?。”
那人怒吼道:“别叫我17,我叫卡尔,冯,弗里曼,高贵的第三帝国军人永远不会成为下等生物的走狗,更不会忘记自己高贵的姓氏,对吗?我美丽的妮娜小姐。”
阿九摘下头盔,摇晃着散开一头燦烂的银发轻笑道:“你的记忆力真好啊,还记得我的头发是怎麽变成这个颜色的吗?”
那人沉默片刻后道:“你为我们,服用了那些药物,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件事的。”
阿九道:“真的?”
那人点头道:“真的。”
阿九笑道:“那我现在做的事情,你就不会怪我啦。”
那人先是疑惑的看着阿九,忽然惊恐回头听了一会后道:“你干了什麽?干了什麽?”
阿九一把抓下他颈间挂着的哨子道:“干的不就是你们一直以来训练兽群干的事吗。”
尖厉的哨音响起,石洞的深处也突然传出野兽的咆哮和人类的惨呼之声,那人惊呼一声回头就向洞里跑,上官风错愕之间还弄明白是怎麽回事呢,阿九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沙鹰向那人连续扣动扳机,那人扑倒在地却没有死,恶狠狠的回头怒视了阿九一眼后将一粒药丸扔进口中。
阿九的脸色大变,边冲向那人边连续开枪射击,但那人却从地上缓缓爬起,眼瞅着打在身上的子弹竟然没有穿透他的身体,只打出一个个血点,就纷纷掉落在地,阿九扔掉沙鹰将锁刃缠住那人的全身喊道:“快,把他的头砍下来。”
上官风扑到那人身边照着那人的脖子就是一刀,但他这运足了力气的一刀却只在那人的脖子上造成一道划痕,那人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嚎回头照着上官风的手臂就是一口,上官风趁机扳住他那眼看就要变成兽嘴的上下顎,运足了力气硬生生的将那人的大嘴撕成两半。
阿九长出了一口气,收回锁刃道:“他吃的药物可以让他在半分钟内力大无比刀枪不入,但也只能维持半分钟就会让他中毒死亡,还好你杀的及时。”
上官风捡回沙鹰擦了擦上面的血迹道:“他们也是赶大车的无念那个路数的?”
阿九道:“这些人潜伏在我的恩主那里窃取了大量尼安德特人的资源,在我的恩主们发现他们之前逃了出去,这些被偷去的东西里,有很多是连我的恩主们也不能动用的。”
上官风冷哼道:“你的恩主们不也是偷的克利人的东西吗?彼此彼此罢了。”
阿九边向洞内走边道:“我们和他们不一样,如果我们完全依靠克利人的资源,只需几分钟就可以把你们完全消灭干净,但我们不会这样做,就算是敌对的关系,我们也保持着人的底线,至少还没像他们那样将人体进行野兽化,当有一天您这个监督者和我们一起站在克利人面前时,希望您可以向他们证明,我们或许没有保护好他们留下的科技,但却没有滥用和故意交给别人。”
上官风呵呵一笑道:“让我帮你们说好话?那你们有的等了。”
阿九停住脚步看着上官风正色道:“监督者是公正的,客观的,不会去有意偏摊哪一方,正因为您的存在,我们在遵守着与克利人的约定,而您的轻率举动,也会非常容易的就打破这种微弱的平衡,到时,会有太多无辜的生命因您而死的。”
上官风心里知道她说的没错,但仍怒道:“保持平衡,死在你们手里的人就少了?那些被埋在废墟下的亡魂就是死得其所了?今后的人就得到安全和自由了?我没自己要求来做这个监督者,更是被你们所发动的战争所伤害的人类的一员,所以你们别奢望我会袖手旁观。”
阿九轻叹道:“圣者的睿智也会犯下选择的错误啊。”
上官风得意的笑道:“我这个错误让你们头疼的不行吧?回去告诉你们那一身是毛儿的头头,老子早晚有一天去找他算账。”
芭芭拉道:“你现在说这些有什麽用?阿九,刚才是什麽情况?”
阿九边向前走边道:“前边有埋伏,17和他的同党从我的恩主那里偷走了大量的史前动物基因,并且自己进行了培育,刚才的大地獭就是其中之一,但他们培育成功后史前动物却有缺陷,不能像我一样对动物进行脑波控制,所以他们选择了最原始的哨声控制,我刚才吹的那声哨,是下令让所有动物进攻它们身边的一切,所以才有你们听到的惨呼声。”
芭芭拉吃惊的道:“你是说前面的埋伏都死光了?”
阿九道:“也许吧,他们控兽的手段还很原始。”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了声音传出之处,血泊中野兽和人类数不清的殘肢躯干散落一地,一股股的腥臭味令人作呕,上官风捂着口鼻用脚拨了一下地上的断肢道:“照你这样说,最多也就剩下一只了?”
阿九没说话,而是用惊恐的眼神望着地下,一个赤脚小孩的脚印从血泊中连绵向远处后消失不见。
芭芭拉见阿九面色有异就问道:“这脚印你认识?怎麽还会有个孩子?”
阿九摇头道:“这不是孩子,好多年前,自从我记事起,就见过这个脚印了,他就活在我所在的那个山腹里,但从没有人见到过他,就连我的恩主们也查不到他的踪迹,只是有时会找到他捕食过的野兽残骸,尸体边上留下的就是这个脚印。”
上官风吃惊的道:“在那个满是史前猛兽的山腹?你们的科技发达到连机械鼠那种变态的东西都能造出来,还查不到这脚印的来龙去脉?”
阿九摇头道:“查不到,传说,这个东西的出现比我的恩主们进入山腹都早。”
上官风芭芭拉等人同时吃惊的看着阿九,阿九接着道:“他不光是捕杀野兽,有时连我的恩主们也会被他杀了吃掉,好多代的恩主们曾经下过大力气寻找他都找不到,真没想到他竟然在这里出现了。”
上官风额头冷汗冒出,这东西比尼安德特人都早?那怎麽会和新纳粹扯上关系的?还有,看脚印这也就是个五六岁大的孩子,竟然还吃人?自己进山腹两次都没碰到这东西,看来运气真是太好了。
芭芭拉皱眉道:“这东西的智力水平怎麽样?”
阿九目视着脚印消失的远方道:“极高,不然不会多少代人都抓不到他,你们还要跟着我往前走吗?有这个东西在,我没有把握还能保护你们了。”
芭芭拉轻笑道:“你拿我们当什麽了?我们也是战士,贪生怕死是吃不了当兵的这碗饭的,往前走吧,还是我们先开路。”
上官风道:“都跟在我后面吧,再不济我也比你们抗打。”
芭芭拉想拦住他,但上官风却拎着枪走到前面去了,只得领着大家追在他后面,一路之上,所有经过的关卡之处都是尸横满地,巨大的血泊中也有一行小脚印逐渐消失在远方,望着地上的死尸,上官风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前面那个小东西究竟是什麽?真是太可怕了。
阿九的面色越来越凝重,心中的疑问也越来越重,因为她发现,这个小脚印竟然每一次都出现在她要走的必经之路上,而这沿途的埋伏,也被小脚印主人杀得一干二净,他是怎麽知道自己要走的路线的?现在也是要给自己扫清道路才大开杀戒的?
不对,虽然目前看小脚印做的事对自己有利,但自小在猛兽群中培养出的敏锐预感却告诉自己越往前走,就越会面临巨大的恐怖危险,自己在那个脚印面前是没有任何胜算的,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看了上官风一眼,也许只有这个人才有能力保护所有人的安全吧?
上官风可没察觉到阿九眼中的东西,他虽然也感到害怕,但强烈的好奇心却驱使着他向前越走越快,当路过一个转角时,竟绊在一具尸体上差点摔个嘴啃泥,哪知道他刚踉跄前扑,地上的尸体却从地上蹦起,惨叫着撒腿就向远处跑。
身后跟上来的芭芭拉一枪托将那人砸倒在地,可等她掉转枪口指向那人时,却发现他不动了,再一摸颈间血管,竟然停了跳,死了?上官风走过来探了探那死鬼的鼻息,发现真没气了就着急的道:“别干看着呀,心肺复苏术,你们不是带着强心针呢吗?”
芭芭拉摇摇头道:“他的颈椎折断了,我很奇怪,我用的力度是绝对不会造成这个后果的,你要想信我。”
上官风知道她没撒谎,但照脸一枪托就把人脖子拍断,还是有点让他对这个女人感到恐惧,芭芭拉见他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不出声,就拋了个媚眼笑道:“等休息的吧,你想看多少都行。”
上官风浑身一哆嗦,抱着枪当先又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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