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维夷珍妮女儿的高中学校,一切仿佛都平静得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隔着铁栏杆,珍妮和二丫看着学校内正在玩篮球的一群女学生,那里就有珍妮女儿的身影,在篮板和同学之间跳跃传球,一点都看不出有任何的破绽。
珍妮鼻中一酸,望着女儿的身影流下泪来,她没天真到认定这就是自己的女儿,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个画面是她一直以来每天都会看到的画面,每天她来接女儿时,都会隔着这处栏杆来看着喜笑颜开的女儿与同学嘻戏笑闹,而每每在这个时间,女儿都会回头看向自己,与自己进行目光上的交流。
可是这次,远处的女儿却并没有与自己发生任何互动,是自己几天没出现让她习惯缺失了?还是这个女儿只是个顶替者,她根本就和自己没有这种默契的养成?
二丫可没有珍妮这么多的顾虑,如果不是临出来前上头有交代让尽量尊重珍妮自己的选择,二丫现在就开始动手抓人了,不论是真是假,也得先扣起来再说,免得出了别的岔子。
珍妮却没有二丫想的那么着急,居然看了一会后就领着二丫走了,这次她去的是那个血之蔷薇里来照顾孩子的姐妹,可是这个姐妹却还在原地哪也没去,珍妮问她的情况她竟一概都不知道,在她看来,珍妮的女儿没有任何变化,好好的还在学校里呢。
珍妮并没多说什么,就留下一些钱又离开了,二丫一直跟在她后变一言不发,但到现在却不得不问了,因为她实在是不明白珍妮想干什么,孩子丢了就去快找啊,越耽误不是越危险了吗?
珍妮要比二丫想的更深更远,二丫不论怎么精明强干,也还体会不到一个母亲思维,以及为了孩子所能达到的坚忍,珍妮不是不想自手救出自己的孩子,她是不敢,现在的珍妮有九成的把握能判断出学校里的那个是假的,更有十成的把握知道自己安排来照顾孩子的那个姐妹什么都不知道,还有别人在别处监视着她们,如果她现在有什么异动,被人家扣在手里的孩子就危险了,所以珍妮必须忍,忍到有孩子的线索之后再行动。
为了打消潜在的危险珍妮买了不少东西又去了趟学校,看到女儿后自顾自的嘱咐了好多话,又留了钱留了东西之后,才带着二丫离开了学校,这次她没有作任何停留,就让二丫带着她离开夏维夷飞往血之蔷薇的总部,突尼斯的崩角。
任谁也不会想到,一直是尖锐女权主义执行组织会把总部设在一个阿拉伯国家,而众所周知,无论是国家有多么开明,阿拉伯国家也不会像欧美那样重视女性权益的,他们天生就把女人看成是男性的附属品,就算是最为开明的土尔其等国家也是如此,就更别说一些封闭到令人发指的其他中东国家了。
但也就是因为这个,才让任何人都想不到血之蔷薇会把这里当成她们的总部,也让血之蔷薇躲国了一次一次的仇杀和报复,这就是反其道而行之,世人都认为血之蔷薇应该在北欧,但却都想不到,杀伐果决的这些女人竟然把自己藏在了阿拉伯长袍和面纱之后。
突尼斯的崩角,这里离意大利的西西里岛只有短短的40公里,血之蔷薇的总部也就设在离海边只有几百米的一栋庄园里,别看是一个女军事组织,但给这里看门的人却全是男的,一共有20几个全副武装的男人被安排在庄园外面,24小时不间断的进行着巡逻,其实这不过是一些障眼法罢了,这些男人虽然都是一些退伍的士兵出身,但却绝对谈不上什么精干,真正的防御力量是庄园的内卫部队,一个大约200人左右的娘子军。
血之蔷薇的总人数大约是1000多人,这些人大部分都在海外的各处执行自己的任务,但每年这1000多人都会分成六批的回来做为内卫来防御这个庄园,一批两个月,一次200人,不论她的身份高低。
珍妮因为退出了血之蔷薇,所以有太久没来过这个庄园了,久到绝大部分的队员们都已经不知道她是谁了,血之蔷薇行事勇悍狂野,为了任务的胜利根本就不去顾及自身的伤亡,所以成员的更换率很快,珍妮离开10年有余,这次回来就算为数不多认识她的老人,也不再信任她了。
在此前的一段时间,因为血之蔷薇的新首领芭芭拉生死不明,所以血之蔷薇大乱过一阵子,还有人因为想夺权而丧了命,珍妮那时做为从前的首领曾安排过一些重要的事情,一些新人在小范围内也知晓了这位前首领的存在,但必竟时间太短了,珍妮已经不习惯也不能再来过这种刀尖中的生活,她有家,有孩子,已经不在是那个只知道提着枪冲杀的凶猛雌兽了。
珍妮的这一来一走虽然稳定了血之蔷薇当时的局势,却也给血之蔷薇带来了极大的冲击和震荡,哪个女人不想过平安的日子啊?相父教子,日落黄昏,但是血之蔷薇的规据却不允许她们这么做,一但进入组织,就只有为这个组织服务到死,绝对不允许有自己的个人世界,因为一但有了家和爱人,也就有了选择,也就有了私心,也就再不会像从前一样听从命令了。
这一套制度是珍妮建立的,但到头来,珍妮却成了唯一的一个打破制度者,虽然因为珍妮的巨大威望,在珍妮宣布离开血之蔷薇时没有人敢于反对,但是那些姐妹却都因此对珍妮带有深深的恨意,因为她们也想要阳光下自由自在的生活。
珍妮知道这些姐妹对自己的恨意,但她却无可耐何,因为有很多事都不是她能改变得了的了,就算是在她离去前,也有很多事脱离了她的掌控,这也是她当年要离开的原因之一,本来她是不想回来的,但是现在不回来却不行,血之蔷薇有一条纳粹内部的情报专线,是蔷薇组织花了好多年时间,甚至有误打误撞的运气,才建立起的情报专线,一个年轻姑娘是血之蔷薇的成员,但却被新纳粹选中改造成了雅利安一级战士,并且就被分配在纳粹的情报系统里。
这次的珍妮就是想通过血之蔷薇的最高层起用这条纳粹内部的高层内线,来查找自己女儿的下落,但是珍妮现在的心里非常忐忑,因为很有可能这些从前的姐妹会拒绝她的请求。
如果芭芭拉还在的话,那自己的请求是不会有问题的,但现在的首领却不是芭芭拉,而是一个印度女人达雅,达雅是一个受尽了磨难的印度女人,才16岁的她因为在外面被几个男人强奸,所以她的丈夫不但因此将她抛弃,还用刀子剜出了她的一只眼珠,并且把已经怀孕的她踢得流产后撵出了家门。
而因为被强奸过,所以她的父母兄弟也把她当成了耻辱,将她打出了家门,就在达雅流落街头快要病死的时候,血之蔷薇的人将她捡了回来,很快,达雅就完全适应了血之蔷薇的生存方式,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她却很快就展现出了她那天生的战术能力和凶狠强悍的手段,逐渐在组织里越来越受到倚重,直到芭芭拉出事之后顶替了芭芭拉的位置。
在达雅来到后不久,珍妮就离开了血之蔷薇,所以她虽然对达雅这个人有些了解,但却并不算很熟,达雅性格的强硬是出了名的,珍妮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动她。
随着珍妮和二丫站到庄园的门前,那些男性守卫也将她俩围住了,他们是最外一层的守卫,职则是拦下所有要进去的男人,女人嘛,只要交出武器就可以进去了,至于进去后会怎么样,这些男人就不知道了。
珍妮懂得这里的规据,所以在门前就上交了自己带的所有武器,二丫有点不情愿,但她也不得不按珍妮说的来,反正对于二丫来说,有没有刀枪都差不多。
进入庄园之后,珍妮就领着二丫站在一片花丛的边缘不动了,因为她知道现在有好几支狙击枪正在瞄着自己和二丫,只要稍有不适当的行为,她俩就会被一起射杀在这里,要等一等,被对方观察一会之后就该有人出来了。
二丫一进来就发现了几处狙击点,虽然离的远,她无法确定狙击点上有没有人,但是脚下那带着血腥气味的红土却告诉她这里有多么危险,二丫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所以并不感到慌张,直接就一屁股坐到花坛边上仰起戴了个大墨镜的脸晒起了太阳。
如果来的是别的女人,就会有人出来接待了,血之蔷薇是个专门为女性做主的组织,在这里一切受过苦难的女人都是她们的姐妹,所以她们一向是不遗余力的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女人,可是珍妮就不一样了,当在望远镜中发现来人竟是珍妮时,一个队员赶忙跑去告诉了达雅,达雅也感到非常的奇怪,而且还非常警觉,珍妮来是为了什么?是要拿回自己这个女首领的位置吗?
所以达雅亲自出来迎接珍妮了,第一是她想摸摸珍妮的底,第二也是因为珍妮是血之蔷薇的建立者,第一任首领,她不得不对珍妮采取尊重的态度。
这个穿着纱丽用头巾蒙着半边脸的女人一出现,二丫就没来由的在心里升起一股寒气,不是因为她略带跛脚的身姿和丑陋的面容,而是那只黑如点漆的独眼里,竟然没有一丝人性的气息,二丫是见过这种眼神人类的,通常都是心里生理扭曲到了极点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目光,而有这样目光的人,通常都会毫无来由的突然做出令人惊恐的暴行来。
珍妮向走来的达雅一笑道:“我打扰你们啦。”
达雅向珍妮一躬身道:“您不要这么说,就算您离开了我们,这里也永远是您的家,她是什么人?”
珍妮笑道:“是我一个朋友,我找来帮忙的。”
达雅不带一丝感情的打量了一下二丫,又躬身对珍妮道:“珍妮小姐,我们进去说吧。”说罢躬身向珍妮作了个请的姿式。
珍妮也不和她客气,含笑点了点头,就走向远处的一栋三层楼。
这栋三层小楼是仿着英国的白金汉宫所建,只是比起真正的白金汉宫要小一些,矮一些,这是从前一个突尼斯富豪所建的宫殿,后来因为要跟珍妮赎命,所以才把这个地方送给了珍妮,珍妮之所以把这里当成总部是有深层原因的,这里离欧洲非常近,又地处地中海的中段,进可攻退可守又是重要的商业港口,是最为有利的根据地了。
达雅带着珍妮和二丫来的,是宫中的小会议厅,一进这里,珍妮不由得暗自佩服达雅的办事周到,没有把自己领导首领办公室去,这样就避免了自己这个老首领和她这个新首领的坐位矛盾,但是珍妮也对此感到很担心,因为达雅也显然没把自己当成从前的首领看待,她这也是有向自己示威的意味。
在会议厅内坐好,待端上血之蔷薇平常用来待客的红茶之后,达雅就一言不发了,唯一的动作就是请珍妮和二丫喝茶,珍妮不想让达雅有什么误会,就把自己想请求帮忙的事说了出来,在座的几个血之蔷薇人员都互相看了看没有说话,只有达雅握着茶杯笑了笑道:“珍妮小姐,喝了这杯茶之后,您就走吧。”
几个血之蔷薇的队员全都低头不语,珍妮却惊呀的看着达雅,她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做,这已经不是答不答应帮忙的问题了,而是对她这个前首领的极大污辱,但老于事故的珍妮却没露出生气的样子,而是笑了笑道:“达雅,我在向你求援。”
达雅也笑了笑道:“珍妮小姐,我帮不了你的,你可以换一个别的要求,或是自己离开,或是……留在这里不要走了。”
珍妮的眉角跳了跳,环视了一圈众人后道:“那我就走了,姐妹们保重。”
一个跟随过珍妮很久的姐妹嘴唇动了动,但却看了达雅一眼没有说话,珍妮不想难为她,所以只得转身走出屋外,但就在她离开屋子没多久,屋中就传来了两声枪响,珍妮大吃了一惊,等跑回小会议室一看,只见那个刚才要说话的姐妹已经被打死在座椅上,而达雅的面前还放着一支微微冒烟的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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