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志英率西大团二百余人,来到卫运河西岸罗部的驻地唐家楼。罗尚武带手下头目远远迎出村来,士兵们列队迎接,大摆宴席接风庆贺。
罗尚武自上年遭八路军津浦支队重创,元气大伤,和李俊岚窜来河西投靠石友三后,队伍又现扩张壮大势头,志英率队来投,又添一支生力军,自然高兴。然而,沾沾自喜之余,也没忘记兴祖的贡献。正是按照兴祖去军校前提出的建议,他亲去容家寨拜会容志英,两人歃血为盟结拜成兄弟,兴祖结业刚回队伍,估计容志英这个抗日自卫团长正处彷徨无计进退失据的关头,即向罗尚武请命,毛遂自荐游说容志英,使志英终于定下决心。宴会上,罗尚武致辞欢迎容志英,同时也宣布由兴祖为司令部代理参谋长。至此,兴祖由一介文人摇身成为罗部的重要谋士和核心人物。
这日天色已晚,一辆轿车停在兴祖与瀛枝所住小院门口。师长罗尚武刚从军部开会回来,径自来寻兴祖。瀛枝忙忙地为他倒茶,拿烟,并不住抱怨:“姨夫还不把姨和俺娘接来,俺想她们呢。”罗尚武笑笑:“东奔西走,难以定足……过一段日子看形势吧。今晚我在这里吃饭,你让人送菜来,我要和兴祖小酌几杯。”瀛枝答应着,兴高采烈地去了。
兴祖见他面色阴郁,情绪低沉,便问:“师座像有什么为难事,说一说,或许我能为您解忧。”
尚武叹息:“正是有事与你商量。当初跑来河西,接受石友三军长收编,意在向他要枪炮要粮饷,壮大实力,只是当下……石友三军长处境为难,内部纷争,意见不一,大有分裂迹象,把咱们弄到夹缝里,不好做人啊!”
“噢,分歧在哪里?”
“石友三军长的真实意图是依靠日本人,挤压冀南的八路军……可有人坚决反对,主张结盟八路,抵抗日本……近来双方争斗愈演愈烈,内讧似难避免!”
“那……依师座高见?”
“老子跟共产党八路军势不两立!既然投靠石友三军长,当然听他的。”
“你我所见略同……听石友三军长的就对了!明为国军,暗通日本,背后两个靠山,专一对付八路……这是万全之计!”
“只是……我担心石友三军长能否掌控局面。一旦内部争端公开化,必然决裂成仇……再说冀南的八路军渐成气候,即使石友三军长的谋略得以实行,那八路也难对付,万一失利,咱们就得随他南撤,离开咱们发迹的卫运河一带,如虎落平阳龙困浅水啊!”
“师座的忧虑,兴祖理解……我早有一个思路,只是尚不成熟……”
“噢?兴祖既有良策,何必定要考虑得十分完善才肯说出,可试着说与我听。”
“背靠河东,依托运河,面向西南,这是我为师座的长远发展所定的策略。卫运河以东东是绝大多数弟兄的家乡,是队伍发展的根基所在,当下咱们如雏鹰展翅,翅膀尚欠硬朗,切不可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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