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前的武术表演可谓精彩纷呈。五龙庄的十余个精壮小伙表演了羚羊通背拳和宋氏苗刀,岳家集的大汉们则作了散打和长枪射击表演。阵阵掌声和欢呼声,让黄钟奇、苏兆荣和岳金廷三个老兄弟也来了兴致,先后上场表演了自己的绝活,把气氛推向高潮。接着举行晚宴。黄家宽敞的前院灯火通明,十余张方桌
摆列开来,居然座无虚席。虽说来客超出预期,又是仓促安排,但钟奇素来好客,自然穷其所能,且让儿子元辉亲自督办,宴席可谓丰盛,鸡鸭鱼肉应有尽有。钟奇让元辉抬出自己珍藏多年的一瓮好酒,大家开怀畅饮。
酒宴结束时,已是夜静更深。天空布满阴云,有零星雪花飘落。苏兆荣酒意已浓,三全搀他走一个套间客房,当即倒在床上睡去。但心中仍记挂着苏官寨家中,朦胧想起今夜的灯会,想起白日被土匪紧追不舍的窘况,忽然心头一惊:今夜倘有土匪袭扰,儿子永禄怎能应对?女儿珊珊老大不小了,兵荒马乱让他牵挂。而且昨晚酒宴上,钟奇与他私语,又催促让珊珊过门了。他地坐起,再难入睡,有心连夜赶回,起身看看,外面夜幕沉沉,外屋三全鼾声如雷,便又只好重新倒下。直到天明,却又昏昏然睡去。
兆荣与金廷告别钟奇离开五龙庄,是在第二天午后。高度的兴奋和激动,不只为异姓兄弟的短暂相聚,更为在外御倭寇内防匪患上达成的高度一致。昨晚他们都喝得尽兴,夜间失眠,日上三竿才醒来。当然还有许多话要说。三人在钟奇的书房又继续私聊,其间当然谈到他们的儿女亲事。
金廷没直接回岳家集,而是带上他的十余骑人马,与兆荣同路去了双虎岭。一为保护兆荣,二则顺路察看这一带地形。钟奇安排元辉带人跟从两个叔父,在双虎岭停留后再护送兆荣回苏官寨。元辉自然乐意。自珊珊外出上学,两人再未谋面。未婚妻在他心目中仍是多年前娇俏玲珑的女孩形象,如今大了,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珊珊必定出落得更漂亮了,让元辉好想念,“这次去苏官寨,兆荣叔应该会安排一见吧。”
路上积雪已融化,雪水渗入浮土,路反而好走了许多。一路少有行人,小石塘方向的土匪也没什么动静。三全在前,兆荣和金廷并肩缓辔,元辉和其余人随后徐徐而行。为防胖娃娃的暗哨识破,一行人都已摘下胸前的黄布兜,刀枪入鞘,来到白龙岗和黑虎岗时,只是放慢速度,沿岗绕个8字形。金廷不时手搭凉棚,观看四周路径和地形,不时与兆荣低语,称赞这在平川旷野是个难得的高地,位于故道沙河中心,距岳家集、五龙庄和苏官寨距都不太远,打垮胖娃娃之后,便可在这双虎岭建立黄沙会的大本营,即便鬼子杀过来,也可周旋抵抗。”只是对昨晚说到的宏大方案却仍讳莫如深,兆荣两次问到,金廷只笑说:“兆荣兄不必心急哟,容小弟再三考虑。”
天色近晚,兆荣挽留金廷去苏官寨歇一宿,金廷婉辞,临别特别提醒兆荣,务必及时探听到李匪的确切情报,以便迅速采取行动。兆荣答应,向西送他一程,便带三全和元辉等人回苏官寨。
一路走着,三全对他说:“一路不见胖娃娃的人,有些蹊跷。”兆荣问他,三全说:“胖娃娃那个军师很狡猾,他们会不会搞什么名堂,只怕让咱们措手不及。”兆荣沉吟说:“今晚到家,马上商议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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