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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见义母!”两人正说着话,一个也同样穿着红衣的年轻人快步走了过来,却是李恪。
袁紫烟彻底搞糊涂了,这是给李恪娶妻呢,李恪现在竟然还有这个心思,而且还在山庄大张旗鼓?
大厅内坐定,李山这才说道:“这些时日,我与恪儿朝夕相处,十分投缘。”
“所以恪儿愿意拜李伯为义父,尽儿子本分。”李恪也补充道。
哦,袁紫烟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李山和李恪投缘,要结为父子,恰巧又是同一个姓氏,这世间的恩怨,果真不是用言语可以描述清楚的。
“大哥,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袁紫烟大有深意的说道。
当初李山不计前嫌,收留了杨广的小儿子杨杲,也就是现在的玄音法师。现如今又收留了李世民的儿子,而且还要与其结为父子。
李山则笑道:“人活一生,来去不定,临老有紫烟常来常往,还有恪儿相伴左右,倒也是上苍的补偿。况且恪儿虽然武艺皆失,但才识过人,打理这商业事务那是信手拈来。我也老了,也该找到合适的接班人。恪儿,就是最佳人选。”
“多谢义父夸赞!”李恪拱拱手,笑道:“以前我生不逢时,备受猜忌和排=挤,如今有了义母,还有了义父,十分美满。”
“喂,说自己就好,别无故牵扯到别人。”袁紫烟听得出李恪话里的意思,不由翻了一记白眼。李氏父子哈哈大笑。
仪式虽然简单,参与人数也不多,但十分正式。李恪热泪盈眶,而向来稳重的李山也略显激动,看来即便是当世大英雄,也是希望能有个正常的家庭。
望月山庄有了少主人,所有人都是喜气洋洋的,这样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在这里居住更长时间。要知道人们都是盼着安定的,至于像现代所有的流浪四方。追逐漂泊的感觉,在这个时代简直就是扯淡。
当晚,李山和李恪都喝多了。可以说是烂醉如泥,可见这两个大男人心中背负了多少哀怨,借着今日的酒劲,毫无约束的释放了出来。
袁紫烟安排侍从将二人扶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自己却没有了睡意。看了半晚上的月亮。月亮很大很圆很美,李山也非常会挑日子,希望这样的结局对于二人是美满的吧。
清晨,等袁紫烟用完餐,也没等到二人醒来。算了,就让他们多睡一会儿吧,袁紫烟独自一人返回皇宫早朝。
“陛下,之前程将军大破歌逻禄、处月、突骑施、处木昆等部。歼敌数万,正该一鼓作气。将西突厥完全降服。”长孙无忌看似喜气洋洋的说道。
李治对此也十分高兴,这是他登基以来较大规模的战役,而且胜利的喜讯十分及时,于是点头说道:“苏定方将军又大败鼠尼施部,同时缴获马匹武器不计其数,扬我大唐神威。朕意欲增兵,讨伐贺鲁,该派何人前去较为适宜?”
“陛下,贞观年间,王文度以水军跟随程将军征战高丽,在攻卑沙城时建立卓越功勋,此时派他前去,最为合适。”韩瑗上前建议道。
“陛下,韩大人所言有理,而且王大人与程将军又曾是旧搭档,想必这次配合也十分默契。”武媚有意缓和与韩瑗的关系,如此说道。
李治应允,但是袁紫烟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她环顾朝野,发现长孙无忌露出一抹阴笑,心头咯噔一下。
退朝之后,袁紫烟立刻找来李勣,询问这个王文度的情况,李勣想了想,说这个王文度本不是什么大人物,以前确实就是程咬金的部下,派他前去打仗说不出什么来。
袁紫烟又问,这个人是否和长孙无忌等人有密切来往?李勣对此予以否定,长孙无忌做官做人都十分谨慎,所交往者大都也是这类人。王文度做事浮躁,而且又有些贪财,长孙无忌是不屑与此人为伍的。
袁紫烟稍感放心,还是又给程咬金送去一封书信,先是祝贺他的战功成绩,另外劝他戒骄戒躁,保持冷静和谨慎。同时善待战俘,不要妄开杀戒,若是如此,只怕会与蛮夷部落结下大怨,将来也是巨大隐患。至于眼前的功劳,等回来后再庆功不迟,姐姐袁紫烟我,亲自为你操办,场面一定办的大大的。
后来不知为何,这封信程咬金并没有收到,而是落在了王文度手中,不知送信人的疏忽还是有人暗中指使。王文度嫉妒程咬金和苏定方的功劳,神不知鬼不觉的讲书信给烧了,他这次来就是要建立奇功的,而不是怎么劝别人立下大功。
武媚已经做完月子,气色看起来十分红润,只是留下个毛病,生完孩子便没有奶水,当初想要自己喂养的愿望再次落空。
当然,像武媚到了皇后这个地位,想自己喂养也困难。这天武媚逗着摇篮里的李显,呵呵笑道:“义母你看,这孩子是不是长得像陛下?”
“像,不过鼻子嘴巴像你。男孩像母亲的都有福气,这个孩子以后也错不了。”袁紫烟也不由轻轻摇晃小摇篮,小家伙刚刚吃饱睡着,此时正呼呼大睡,外面偶尔传来动静,也没有反应。
“呵呵,是个能吃能睡的小家伙。”武媚轻轻替儿子盖好小薄被,露出遗憾的神情:“义母,您也知道,我还是想生位小公主。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梦见小安宁,她不停的哭啊哭啊,我也哭着跑向安宁,却总也跑不到跟前。醒来我就想,是不是当时疏忽,忘了在陵墓之中放入石人陶俑,没人服侍她,也没人陪她玩儿。”
“武媚,孩子走了,就不会孤独的,其实你无法原谅的还是自己。”袁紫烟叹息道。
“义母,我想再去寺中居住一段时日,为安宁祈福。”武媚突然说道。
袁紫烟理解一个母亲,对于这种事她不好说是对还是错,只得说道:“你跟治儿商量吧,只要是他同意,义母没什么好说的。”
武媚第一时间就跑去找李治,没想到丈夫一口答应下来,还说自己也很思念安定公主,尽管布施捐赠,所有耗费都由武媚来做主。
武媚感激不尽,只是三个儿子都年幼,此时姐姐也站了出来,说孩子们交给她,自己会像是亲生母亲那样疼爱他们。如果说等武媚回来,看到孩子们少一根头发,自己这个姐姐的二话不说,卷铺盖走人。
好丈夫,好姐姐,武媚激动不已,感谢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恍惚觉得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完美的让人不敢相信,也不敢再向老天祈求更多。
无疑,大慈恩寺是最好的去处,听说皇后要在寺中居住一段时日,寺中人士自然不能怠慢,远远的便看见玄奘和玄音在院门等待。
武媚搀扶着袁紫烟来到跟前,袁紫烟笑道:“两位法师,咱们都是老朋友了,这些礼数能免则免,我不会埋怨什么,皇后自然也不会的。”
“两位法师,武媚这里有礼了。”武媚款施一礼,两位法师齐声念佛,显然,武媚并没有以皇后的身份跟他们说话,而是以之前弟子的态度。
慈恩寺西院的大雁塔已经完全建成,玄奘从西域取来的佛经佛像都被安置在此处,那时候的大雁塔有五层,但气势磅礴,巧夺天工,看到者无不交口称赞。
“法师,看你消瘦了许多,想必是每日译经十分辛苦。”袁紫烟看着僧袍宽松的玄奘说道。
“人生苦短,奈何译经大德少之又少,唯有昼夜翻译,仍觉进度缓慢。”玄奘有些遗憾的说道。
“回禀国师,师兄昼夜译经,如今已完成一千三百多卷,卷帙浩繁,师兄却不肯删除一节,十分严谨。”玄音补充道。
“法师辛苦了,日后必定名垂千古,为后人所敬仰。”袁紫烟由衷的说道。
“我还记得当初法师译好《瑜伽师地论》,请太宗皇帝作序。昔日太宗皇帝对此经文爱不释手,足足阅读月余,盛赞法师文笔超群,言词严谨,是法门之领袖,仙露明珠也难以比拟经文的顺畅工整。”武媚笑着说道。
“多谢国师,多谢皇后。”玄奘法师不卑不亢的双掌合十,抬头看了武媚一眼,却露出十分吃惊的神色,然后又快速看了袁紫烟一眼。
袁紫烟心领神会,微微点头,玄奘法师隐藏住那抹惊讶,然后将二人迎至上房。
武媚这才说明来意,满脸黯然,说道:“法师,我那唯一的女儿安定,出生没多久便死于非命。每每想起,我寝食难安,女儿时常入梦哭泣,我更是心有不安。所以,特来听高僧讲经,超度亡女,了我心愿。”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玄奘说道:“皇后昭然慈母之心,令人动容,师弟玄音精通佛学,可为皇后亲自讲解。”
“多谢两位师父!”武媚起身施了一礼,又试探的问道:“请问法师,女儿遭此劫难,皆因我之过,可是我前世没有积下功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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