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驾崩让很多人都无法从哀伤之中走出来,大臣们自然不用多说,后廷的女人们那个个都要哭死,尤其是后入宫的那些,将来的漫长岁月都得守寡了。【】
毫不夸张的说,袁紫烟是这个世界上最伤心的人。来到这里之后,第一个让袁紫烟动心以及十分崇拜的男人便是李世民,虽然两人脾气相似,动不动就吵架甚至还胡砸东西,但是多年的相濡以沫,如影随形早就成为了彼此的习惯。
猛不丁再也见不到此人,听不到对方的声音,袁紫烟本就觉少,现如今更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两天之后,李治带领众人回京,大肆操办李世民的丧事,同时也紧锣密鼓的张罗登基大典,忙得不可开交。
袁紫烟每日以泪洗面,素颜朝天,怎么都无法从这份思念之中走出来。人既然都要死,那为何还要生下来呢,为什么非得经历这样痛苦的分别?
武媚含着泪劝说了袁紫烟不知道多少次,但却毫无结果,有心想要去请太子来劝说,但是李治实在是太忙,无暇分身,只能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袁紫烟身边。
袁紫烟自然不会傻到去自杀,但是这种分别实在是太奇怪了,不可逆的失去,再也不能见到,令人抓狂。
第二天便是李治的登基大典,李治忙着接受培训,以防失态,还要试穿龙袍王冠,由于李治十分注重仪表,到底还是晚上带着一帮人正经八百的演练了一番才算。
折腾完这些,已经是半夜时分,而宫中却发生了一件令人惊悚的事情。
“太子殿下,不,不好了”太监小安子慌张张跑过来,满脸惊恐。
李治十分不满,一边整理服侍一边训斥道:“都已经成了总管,就该为人表率。何故如此惊慌”
“奴,奴才,知罪”小安子依然是紧张万分,带着哭腔说道:“太子殿下。陛下的灵位不见了?”
嗯?啊
李治大惊失色,一把拉过小安子的衣领,咬牙问道:“此事可不能随意开玩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奴才不值啊,适才有人来报。说是好似有人走进灵殿,管事儿的前去查看,并无人影,但,但是陛下的灵位确实不见了啊”小安子脸色惨白的说道。
李治猛然推开他,急步走去亲自查看,果不其然,灵堂上的牌位不翼而飞,不禁勃然大怒。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动先帝的牌位
“速速传长孙无忌”李治急的团团直转。不多时长孙无忌匆忙赶来,听到这个消息也是诧异的张大了嘴巴。
“殿下,莫非是陛下在宫中尚有仇敌?”长孙无忌试探的问道。
“贞观二十多年,还有什么深仇大恨”李治见长孙无忌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摆手道:“算了,我去找义母,她足智多谋,一定能找到的。”
长孙无忌连忙拦住李治,去找袁紫烟等于是去找武媚啊,绝对不能让李治趁机把武媚收在宫中。一定要断了他们的念想。
“殿下,夜色已深,国师日夜思念陛下,极为憔悴。不便打扰。不如这样,殿下先去休息,臣来处理这件事。”
两人正说着话,又有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说是有人看见国师怀抱一个包裹在宫中独自散步,因为国师有夜明珠这个独特的特征。很容易辨认。再后来,国师突然飞升,往东飞走了。
啊?
李治又是一声惊呼,忽然就哭出了声,一屁股蹲坐在地上,不顾身上还是暂新的龙袍,哽咽道:“义母竟然也离我而去,治儿在宫中何其孤单也”
“可知国师去向?”长孙无忌高声问道。
“国师房中一物未少,下人亦不知其去向,武才人服侍国师太过劳累,打盹之间便不见国师人影,据其回忆,国师近来总说陛下有一心愿未了。”
“父皇还有何心事?”李治的心总算是安稳了下来,国师是替父皇还愿去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提到武才人,李治有些怦然心动,长孙无忌自然看出来他的心思,佯装让人把太子扶起来,安抚道:“殿下,尽管将这些后事交给老臣,殿下只消准备明日大典即可。想必过几日还有大量朝臣入京,一应接待十分繁琐,殿下需要保重啊。”
“如此有劳舅舅。”李治感激的说道。
“老臣份内之事。”
送走了李治,长孙无忌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冷笑,袁紫烟这个时候离宫,实在是天赐良机,于是立刻派人将后廷所有有封号无子女的妃嫔全部送到寺庙落发为尼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每日花枝招展的女子听闻如此噩耗,无不是哭天抢地,还有的宁死不从,以死相逼。
只不过皇宫太大,李治并不能听到这些声音,殊不知他的心上人此时盼着他来,望眼欲穿,心急如焚。
武媚是重点关注对象,事发突然,烟姨娘又不在身边,武媚根本无法给李治送信,一番辩驳之后,根本毫无用处,恼恨的也差点要撞墙自尽。
但是武媚认为,烟姨娘和李治都不会抛下她不管,也许到了明天,他们就会赶来救自己,毕竟妃嫔出家也需要正规的仪式,不是到了那里就剃度的。
一帮如花似玉的女人在推推搡搡哭哭啼啼当中被塞到了破旧的马车之上,趁着夜色送到了感业寺。感业寺院门大开,灯火通明,为迎接这么一批高贵的女子而感到兴奋不已。
毕竟,这都是宫里出来的女人,有钱有势有背景,她们出家了,会有很多香客慕名而来一睹真容,还会有她们的亲属多多供奉香火,要求特殊照顾她们,而且还有皇家专项拨款,所有的一切都会说明,感业寺红红火火的日子就要来临了
武媚焦急难耐,同屋的女人一直都在哭,她则扒着门窗往外看,希望亲爱的姨娘和心上人怒不可遏的来拯救她,把她接出去,不一定回宫,哪怕是在宫外有个安身立命的小院子也好啊
然而直到等到天亮,武媚都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而剃度程序却省略了很多步骤,第二天一早,众人还没来及吃饭,就已经宣布开始了。
武媚花容失色,想方设法的往后站,等落尽了头发,再就没有希望了,从此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只不过,世人似乎将武媚给忘了,等到她心如死灰的看着满头青丝落地之时,依然没有任何来自宫中的消息。
武媚终于忍不住和其他的女人一样流泪不止,自己才二十五岁啊,一朵鲜花刚刚盛开,就要如此凋谢了。
由于武媚的父亲早逝,哥哥们对她们母子十分冷漠,并没有人前来寺院探望使银子,所以武媚的工作都是很粗重的差事,包括劈柴烧火,担水等等,很是清苦。
李治忙着登基,大赦天下,封赏群臣,每日忙得倒头就睡。但是令人比较无奈的是,李治并未册封太子妃王氏为皇后,以及其他嫔妃,由于正室无子,所以更没有册封太子之位。
李治还很年轻,不过二十岁出头,群臣都不以为然,但是长孙无忌却有些沉不住气,认为李治迟迟不肯这么做,是因为他心里还藏着别的女人,更加坚定武媚这个女人就是红颜祸水。
长孙无忌暗中交代,一定要让武媚在寺中吃尽苦头,折磨死她最好,即便折磨不死,也要让她尽早衰老,变成皮糙肉厚,腰肢粗大的蠢笨女子,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对这样的女人动心的。
那么,袁紫烟究竟到了哪里,李世民灵位的失踪和她有没有关系呢?
确实就是袁紫烟拿走的,那么,她究竟想带着李世民的牌位去哪里呢,又想做些什么呢?这天,李治不适应这种高负荷快节奏的生活,当皇帝没半个月便病倒了,头疼难忍,更加思念亲人,却听到有人说,国师回宫了
李治精神为之一振,连忙穿戴整齐,迎了出去,一打听,说是国师去往了宗庙。李治心头一沉,看来义母真的把父皇的牌位给拿走了,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呢?
长孙无忌等人自然也跟随着李治一同赶了过去,走进宗庙只见一抹素衣单薄的背影,正是袁紫烟无疑,只是比之前消瘦了许多,显得那样弱不禁风。
“陛下,袁紫烟私拿……”
“舅舅,朕自会处理此事。”李治摆摆手,制止长孙无忌的话,然后来到袁紫烟身后,单膝叩拜:“治儿叩见义母。”
袁紫烟再次擦拭干净牌位,这才回转过头来。
发丝之上不见一件珠宝,脸上不施一点粉黛,明亮的眼睛有些深陷,越发显得皮肤白净,睫毛浓长。
“治儿,义母缺席你登基大典,你不会怪罪义母吧?”袁紫烟淡淡问道。
“治儿不敢,只是不知义母这些日子去了哪里?”李治疑惑的看看灵位,又看看袁紫烟。
袁紫烟深深叹了口气,好似卸下一身的负担,露出一抹满足的微笑:“我带着你父皇完成了一件事,想必他这回可以瞑目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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