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庭辅认为,昨日巡行雁门,圣体已然劳累,晚上屋里却有莫名的动静,应是昨夜袁紫烟又和皇上彻夜翻云覆雨,共赴巫山,才让龙体有损,睡了这么久!
杨广叫不醒,叫醒了也不会听许庭辅抱怨,许庭辅只得把话憋在心里,等着向萧皇后告状。【】
直到黄昏时分,隋炀帝杨广才幽幽醒来,袁紫烟这才揉着酸痛的臂膀起身,埋怨道:“大哥,你做事太不地道,自己睡就行呗,非得拉着我。”
“在朕心中,你可不是一般侍女。”杨广大有深意的说道。
“多谢啦,我也不把你当皇上,而是哥哥,大叔,或者是父亲。”袁紫烟笑着喳喳眼睛说道。
“甚是淘气。”杨广伸展下胳膊,觉得恢复了精神,下床后吃了些饭菜,晚上便又开始批阅奏折,当然少不了袁紫烟的帮衬。
第二天清早,杨广按时起床,接见了部分山西和陕西的官员。少不了君臣之间的恭维和鼓励,期间也有人建议,既然已经巡行完雁门,该从代州出发前往晋阳,保证安全。
杨广却不以为然,觉得出宫一趟不容易,昨日太过匆忙,等休息几日还要细细观赏,不急于一时。
不用早朝,奏折还有袁紫烟帮忙打理,短短几日,杨广看上去不仅神采奕奕,似乎还胖了一些。所以说,人就不能闲着,闲了就会寻思着点事儿出来。
这天晚上,杨广觉得体力还行,又无事可做,叫来许庭辅,随意问了一句:“几日未召妃嫔侍寝了?”
许庭辅一愣,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回过神来,连忙高兴的说道:“陛下,连带出宫途中的半月,算起来有十八天了。”
这个十八天,说得格外刺耳,许庭辅就是故意大声刺激袁紫烟的。袁紫烟才不在乎这些,杨广倒是休息过来了,她自己又是赶路又是照顾杨广,晚上加班处理奏折,几乎就没睡过完整的一觉,巴不得杨广找妃嫔呢。
“哦。”杨广点点头。
一见皇上有兴致,许庭辅立刻端来盘子,呵呵建议道:“陛下,今年新来的几位御妻都嫩得掐出水似的,连老奴这阴阳人看见了也打心眼里敞亮啊。”
哈哈,杨广被这幅奸滑相逗笑了,点头道:“也罢,今日便尝尝鲜。”
嘿嘿,陛下圣明!许庭辅躬身将盘子送到杨广面前。
袁紫烟瞅了一眼,心里很是鄙夷,又来这一套,周珊珊的名字赫然摆在新人最前面。此次随驾巡行,周珊珊也在其中,只不过是跟在后廷妃嫔大部队里面,到了一处便都进屋,不能随意走动,袁紫烟差点都快把她给忘了。
现在是巡行时期,如果这个时候让周珊珊来侍寝的话,无疑是制造了颇为浪漫而且印象深刻的记忆,等回宫之后,杨广说不准就会给了周珊珊什么封号。
这个周珊珊,心肠狠毒,不给她点教训,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袁紫烟很是来气,眼珠骨碌一转,端起一个茶杯袅袅婷婷的走向杨广:“陛下,先喝点茶润润嗓子。”
话音刚落,袁紫烟看似手一抖,慌忙向后退了几步,“恰巧”撞在许庭辅前面,他手中的盘子也掉落在地。
袁紫烟眼疾手快,立刻将周珊珊的牌子勾到自己脚底下,及地长裙将它盖了个严严实实,得意的微微一笑。
许庭辅到底是年纪大了些,眼神不如年轻人好使,事发又突然,撅着屁股在地上把那些牌子全划拉到盘子里,却发现数量上少了一个,再仔细一核对,少了那位使银子最大方的主,洛阳都尉的女儿周珊珊。
咦,到哪儿去了呢?
许庭辅一脸疑惑,眯着小眼儿不停的找来找去,袁紫烟不耐烦的催促道:“瞧你毛手毛脚的,干活都不利索,赶紧退下去吧!”
许庭辅嘴角直抽,明明是你撞到我的好不好?还说我毛手毛脚,许庭辅压住性子,看着一堆乱糟糟的牌子,试探的苦笑问道:“皇上,今晚侍寝的?”
“你自行安排吧!”杨广随意说道,许庭辅唯唯诺诺的退下去安排了。
等许庭辅走后,杨广拿起一本书看起来,屋内静悄悄的。袁紫烟趁人不备把脚底下写有周珊珊字样的牌子踢到角落里,幸灾乐祸的想,有姑奶奶在,就不会放过你这个妖精!
好困啊,袁紫烟伸了个懒腰,哈欠刚打了一半,突然听杨广质问道:“袁紫烟,你可知罪吗?”
袁紫烟一愣,心头是虚的,但还是嘴硬的问道:“我何罪之有啊?”
“大胆!”杨广猛然将手中的书摔在案台上,一脸威仪,袁紫烟吓得一个哆嗦,低着头摆弄着衣角,不知该如何应对。
“还未想起自己所犯何错?”杨广冷声问道。
袁紫烟依然低头沉默,想想自己孤苦伶仃跑到隋朝给杨广当丫头,多少人都看自己不顺眼,替你隐瞒病情,还得罪了好多人。那个周珊珊就是人品不端,我这么做是有那么一点点公报私仇的意思,但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你好啊!说的再好听点,我这是为了大隋的江山社稷,呃,这点就免了吧,噱头太大。
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委屈,哇得一声,袁紫烟就哭出了声,泪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想爸爸想妈妈,想太爷爷。
“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回家!”袁紫烟哭着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任由两行不停流淌的清泪滑过脸庞掉落地上,偶尔耸肩抽动下小鼻子,楚楚可怜。
杨广一怔,连忙收回严肃的表情,起身握住袁紫烟的小手,问道:“紫烟,朕不过说你那茶水洒在衣服上,至于如此痛哭?”
嗯?袁紫烟立刻收住眼泪,两只小手快速在脸上抹了把眼泪和鼻涕,怔怔的问道:“就为了这件事儿?”
“依你说,又有其他何事?”杨广眼角带笑的问道,这双眼眸深不见底,袁紫烟自然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既然杨广不提及故意打翻牌子的事情,袁紫烟当然也不会主动交代问题。这个年代啊,别看法律不怎么健全,但凡跟皇上沾点边的错误基本都是死罪,什么妄揣圣意啊,欺君之罪啊等等。
“有的时候,我觉得你真的挺像我大哥的。”袁紫烟幽幽的叹了口气。
没想到杨广也叹了口气,喃喃说道:“只是所剩时日无多,朕不忍误你,否则绝不甘心做你兄长。”
两人正说着知心话,外面传来走动的声音,紧接着满脸笑容的许庭辅到了,躬身说道:“启禀皇上,洛阳周珊珊周才人前来侍寝。”
啊?袁紫烟立刻不满的撅起嘴巴,这个贪财的许庭辅,到底还是善做主张把这个恶毒的女人给带来了!
袁紫烟使劲瞪了许庭辅两眼,但是他就装作看不见,但眼角得意的笑容是隐藏不住的。
“外面天冷,速速召周才人进来吧。”杨广表现的还挺体贴。
是,许庭辅笑眯眯的退下去,紧接着一阵珠翠响动,浓妆艳抹的周珊珊盛装缓步走了进来。
别说,虽然是胭脂涂了不少,但艳而不俗,更衬托的肌肤胜雪,粉腮似桃,两个大眼睛水汪汪的,微微抿着,形成永久的笑意。衣服颜色更是鲜艳大胆,以火热的红色为主,配合金银珍珠等配饰,显的人雍容华贵。
杨广盯着周珊珊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好像还挺赞许。袁紫烟暗自叹了口气,看来这周珊珊没少动了心思啊,最近杨广偏爱纯净如水的女子,大家便一窝蜂的素颜雅衣,淡妆出行,低着头颅轻挪脚步。
殊不知总吃一样也会烦的,周珊珊正是把握了这个火候,一改常态,投其所好,果然是让杨广印象极为深刻。
“才人周珊珊叩见陛下。”周珊珊轻启朱唇,袅袅婷婷的施了一礼。
“陛下,今日我方才想起,去岁出巡,最后一站在洛阳落脚,圣上偶遇周才人,夸她肌肤胜雪。今日看来,明艳更胜昨日啊!”许庭辅趁机提醒了一句,周珊珊笑得更甜了,还扭扭捏捏的用一只小手轻轻捂着嘴巴,眼睛却拼命的放电,想电死谁啊!
哦?杨广饶有兴致的用手指敲打着脑壳,回忆往昔,多半是忘了,他的女人无数,哪里记得对谁随口夸赞的话?
袁紫烟一肚子邪火没处发,忍不住插嘴道:“许公公,你这话分明就是为难皇上。皇上日理万机,哪有精力记住谁黑谁白啊!依我看,这后廷里就是不缺皮肤白皙的女人,要说是黑得跟炭似的,这倒让人记忆深刻。”
许庭辅和周珊珊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许庭辅被扣了个为难皇上的大帽子,周珊珊更不服气,勇敢的扬起笑脸直视杨广的眼睛,似乎在问,亲爱的,你说说看,到底是记得我还是不记得呢?有没有夸过我长得白白?
嗯,杨广努力忍住笑,让自己表情恢复帝王威严,沉声道:“时过多日,朕竟然不记得有此事。”
袁紫烟却扑哧笑了出来,因为周珊珊那叫一个窘啊,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紧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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