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高海说他在美国留过学,肖战歌开始未必信。崔高海再说出香江比澳门好,英国比葡萄牙强大的话,他知道,崔高海应该真在美国留过学,否则不具备这样的眼界。不好说香江迟早会被日军占领,肖战歌想了想,只能说:“香江也一样,不过如果让我选,我会选择澳门。”
崔高海也就是随口一说。听肖战歌这么说,他笑笑,对司元功、萧振瀛和秦德纯说:“司老、仙阁兄、绍文兄,我们换个地方喝茶如何?也给年轻人一点时间。”
司元功哈哈一笑,说声好,在肖战歌肩膀上拍了拍,和萧振瀛等人一起起身离开。
等他们出去后,姚欣红着脸走到肖战歌身边,说:“肖教官,你不会怪我吧?”
“怪你什么?”
“我没有得到你的允许,就,就——肖教官,我是真的喜欢你,你能感觉到我的心意吗?”姚欣说着,大胆的看着肖战歌。
“腾”的一下,肖战歌的脸立刻涨得通红。肖战歌这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场面,而且,对方居然是一个比自己小八岁的小女生。
姚欣长得不算太漂亮,但是很甜美。再加上她性格活泼,所以总是能迅速和任何人打成一片。她的性格成分中,还有这倔强好强的一面,这应该是她能在肖战歌麾下坚持这么久的原因。当然,用她自己的话讲,她在石门的时候就注意到肖战歌了,后来能坚持训练,也是因为肖战歌的原因。她管它叫做爱情的力量。
“你是虚岁十八吧?也就是说实际年龄才十七,十七岁,正常情况下还在读书呢,懂什么叫爱情?”
姚欣眼睛瞪圆,抗声说:“我不懂爱情?我的同学,好多人都当妈妈了。我觉得,我其实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十七岁的孩子就开始讨论生孩子的事情了,这话题有些辣眼睛,肖战歌稍显尴尬,赶紧岔开话题,说:“坐下说。我问你,你舅舅是如何知道药厂的事情的?”
“舅舅并没有刻意去调查你,他是派人调查我哥哥的死因,然后才查到你身上的——”姚欣说着,应该是提及了姚守成的原因,情绪变得低沉起来。
肖战歌对于姚守成一个大好青年的死,也感到很难过,说:“你哥哥的事情,我很抱歉。”
“不关你的事,路是我哥哥自己选的,而且,他也算是死得其所,我很为他感到自豪。”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肖战歌问:“投资药厂的事情,是你的主意?”
“是我的主意,我认得清自己,知道自己并不是当兵的料。军事上的事情我帮不了你,只能在其它方面帮助你了。听说你在筹钱买武器装备?”
肖战歌悚然心惊,问:“你们究竟查到了我多少事?”
姚欣狡黠一笑,说:“很多,包括你是山城人,在太平武馆长大。嘿嘿,怕了吧?”
“怕?我怕什么?”
“肖教官,你要当一辈子兵吗?”
“有谁能当一辈子兵?不过,没有打败小鬼子,我是绝对不会退役的。”
“就知道,”姚欣撅撅嘴,说:“我不懂打仗,不过我能感觉出来,和小日本的这一仗,只怕会历时弥久。你今年已经二十六了,我十八,我觉得,我还能等两年。不过,你不能让我等太久。女人很容易老的,我不希望等我老了,变丑了才嫁给你——你听我说完。我不求你一定要时刻陪在我身边,但是,我绝对不容许你同时想着两个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也许和姚欣的年龄有关,不管姚欣以何种姿态说话,肖战歌总觉得她带着一股孩子气,就是一个孩子在学打人说话。“我可什么都没答应你,而且,战场上刀枪无眼,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就挂了——”肖战歌是纯碎一时心血来潮,想要刺激一下姚欣,只是他没想到这小妮子的大胆程度远在他想象之上,他话没说完,嘴巴被一只软香小手捂住,他赶紧往后闪避,却听见姚欣说:“不许说这种晦气话。如果你万一真的不幸战死,我绝不独活,我认真的!”
姚欣说得认真,甚至带上了声色俱厉的意味,肖战歌心头一热,抓住她的手臂想要把她的手拿开,却被她顺势握在手中,抬头看她,正对上她黑亮黑亮的眸子,他心中不禁一荡,眼神就有点慌乱。
姚欣见状就笑了,说:“惊鸿姐说你是个呆子,完全不懂女儿家的心事,看来是真的。没想到,我还捡到宝了。”
被一个实际上小自己九岁的女孩子笑话不谙情事,肖战歌觉得很没面子,他把手抽开,说:“什么话?”
“不要不好意思嘛。对了,我是这样想的,那家药厂既然是咱家的产业,我们总得派个人在那里看着。我呢,自小跟外公和舅舅学了一点做生意的本事,就先帮你看着。当然,这是有条件的,一个星期一封书信——”
姚欣的话里话外,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肖战歌又好笑又好气,还有点被调戏的懊恼,说:“姚欣,你比我小八岁。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你才出生,我初三了,你才上小学——我真的觉得我们不合适。”
“你这是要反悔?”姚欣一听,眉眼登时竖了起来。
“什么叫反悔哪?我们根本没什么嘛?!”
“好啊!”姚欣说着,转头朝门口大声喊:“舅舅——”
肖战歌吓一跳,赶紧拉她的衣袖,说:“你干什么?!”
“小欣,怎么回事?”崔高海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没什么,我就想知道你还在不在?”
“我当然在了——”
“噢——”姚欣回声“噢”,看向肖战歌,见他一脸紧张,噗嗤一声笑了,说:“别欺负我啊,你要是再欺负我,我就告诉师父和舅舅。”
肖战歌登时头大如牛:“我哪里欺负你了?”
“你悔婚还不是欺负?”
“悔婚?!”肖战歌眼睛不禁瞪成了铜铃。
“萧伯伯和秦伯伯已经答应帮我们做媒了,司老和我舅舅也已经交换了我们的庚帖,我们的亲事就算定下来了,你再反悔,不是悔婚是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你真的想反悔?”姚欣说着,嘴一扁,眼睛里落下泪来。
肖战歌完全跟不上节奏,担心她再喊人,赶紧说:“你,你别哭啊。”
“你悔婚还不许我哭啊?”
“不是——”
“我又没逼着你立刻结婚,只是要求你每个星期和我保持一次书信往来而已。”
“但是这根本不现实哪我的姑奶奶!”
“一个月一封,不能再少了。”
“姚欣——”
“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我没说讨厌你啊?其实吧,你还是很可爱的。”
“只是可爱?我知道,我长得没有惊鸿姐漂亮,身材也没她好。你们男人都一样,就喜欢胸脯大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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