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的共同生活,特别是肖战歌身先士卒,只要在军营,训练、吃饭,都会和手下学兵在一起;再加上,他的训练方法包括教授的内容确实都是硬货,很自然的,他便赢得了手下学兵的尊敬。而随着崔连生有意无意的将肖战歌的彪悍战绩一一传播开来,肖战歌在手下学兵们心中,俨然已经成了战神一般的存在。
这帮学兵,普遍年龄在十八九岁,正是需要偶像的年纪。后世的脑残粉大家都知道的,这些学兵,虽不至于对肖战歌迷恋到那种程度,但是,在维护他的尊严和维护以他为首的这个集体上,其疯狂的劲头,丝毫不亚于后世的脑残粉。
张存义这番狠话出口,立刻戳到了薛明浩的痛处。
把薛明浩和张存义放在一起,单就身量,完全是成年人和小孩子的差别。然而,就是张存义这么个小个子,上一次却愣是打得薛明浩满军营乱蹿,差一点就跪地求饶了。
那次打架之后,薛明浩曾当着很多同中队的学兵发下宏愿,称终有一日要向张存义讨回公道,不把他打得爹娘都认不得誓不为人。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本来,薛明浩就在找张存义,张存义现在自己跳出来,立刻让他红了双眼。他手朝张存义一指,大声喝道:“张存义,有种给老子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存义冷冷一笑,说:“看来上次那顿打真没挨够,行,老子成全你!”说着,他正要出列,听见一个冷冽的声音——“怎么回事?”他循声望去,看到了一脸冷漠的肖战歌,登时脑袋一缩缩了回去。
肖战歌一出场,薛明浩和眼镜男为首的学兵登时气势为之一挫。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薛明浩脖子一梗,大声朝肖战歌喊:“黑心狐狸,我不怕你!”
受他的鼓舞,眼镜男跟着喊道:“我们来求个公道,大家都是一起参加的军训团,凭什么你们发了真枪,我们还用木枪?这不公平!”
肖战歌走到他们面前站定,面无表情的扫视他们一眼,问:“想知道原因?”
薛明浩:“是!黑心狐狸——啊!你,你打我?!”
肖战歌挥了挥手上的教鞭,冷眼喝道:“长官问话,先喊报告得到允许才能作答。你说和我手下的小兄弟们一起参加的军训团,可你看看,张存义都快成为神枪手了,你呢?这点起码的规矩都没学会?!还有,黑心狐狸?你就是这么称呼一个教官的?没教养的东西!”
肖战歌其实已经手下留情了,但薛明浩左边脸颊上还是直接被抽出了一道血痕。
肖战歌一言不合出手打人,这显然出乎了薛明浩的预料,他用左手捧着自己的脸颊,眼睛里有泪水流下来,颤声道:“你,你,你打我?!你知道我爹——”
“你爹是李刚还是薛刚?”
“我爹就是薛刚,你既然知道我爹是谁——啊——”
肖战歌其实并不知道薛刚说谁,他再抽一鞭,直接将薛明浩的左手手背上也抽出一道血痕,然后说:“既然你爹是薛刚,那我更得好好教你规矩,否则你爹还当我们军训团是幼稚园呢!”
肖战歌很讨厌仗爹欺人的纨绔子弟,第二下就抽得有点狠。他也没想到薛明浩这么大个个子,又在军训团熏陶了这么长时间,居然如此不禁打——薛明浩发出“啊”声之后,先是气得嘴唇发抖,接着,两眼翻白居然直接就晕了过去。
肖战歌一出现,眼镜男的两个眼珠子便滴溜溜转动起来,此时见薛明浩瘫倒在地,他往后退了几步,挤进学兵群中,然后嘶声喊:“黑心狐狸杀人啦!肖教官杀人啦!兄弟们,是可忍孰不可忍,和第四中队的这帮混蛋拼了!”
“大家不要冲动,他们手上有枪呢!”有人接着喊。
眼镜男:“有枪又怎样,他们敢开枪吗?兄弟们,大家好好想想,我们一起加入军训团,凭什么我们吃猪食,他们每天大鱼大肉;凭什么他们能领到花机枪,我们只能用木头枪?!现在是民国,二十九军是国.军,军训团不是他黑心狐狸的私人武装……”
眼镜男话没说完,他身后的学兵队伍里面,好几个学兵心有灵犀的大喊道:“常俊书说得对,军训团不是他黑心狐狸的私人武装,兄弟们,为了革命为了公平,和他们拼了!”
“为了革命为了公平,和他们拼了!”很多学兵跟着喊起来。
喊声中,马化桓看向肖战歌,肖战歌不动声色的微微点了点头。
马化桓于是将背后的花机枪往前一带,拉开枪栓后双手平端,喊:“所有人立刻后退,否则,以乱军之罪处置!”
对面学兵的情绪已经被混迹其中的几只苍蝇煽动起来,他们的嘶喊声中,马化桓的喊声便显得有点苍白无力。
眼看着这些学兵有人已经用手抓住了张存义等人手上的枪,马化桓喊:“兄弟们,给老子打!”他嘴里喊着打,率先扣下了扳机。
此时,距离他最近的学兵不过一米多。“咄咄咄”的枪声中,这些学兵本能的想要避让,但是,他们身后此时都是人,哪里避让得开。他们就觉得身上一痛,低头看时,看到身上忽然有血浆喷溅出来,头脑中登时空白一片,在一片混乱不堪的响声中摔倒地上。
肖战歌这边的学兵,不少人早就绷紧了神经,马化桓手上的花机枪枪声一响,他们头脑中一热,登时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密集的枪声响起,对面冲在前面的学兵身上登时炸开蓬蓬鲜血,惨叫着软倒在地。他们身后的学兵被他们的惨象吓到,心头的怒火和勇气登时变成了惊惧,一边叫着“杀人了,黑心狐狸的兵杀人了”,一边转身就逃。
李新胜和李克昌还有冯洪国早就躲在了一边,听见枪声,李新胜登时面露喜色,说:“成了!”
李克昌面色一阵变幻,说:“肖战歌真下得了手?”
冯洪国则轻轻的叹了口气。
“快,立刻去把佟副军长和教育长他们请过来,就说肖战歌中队的实弹训练打死人了!”李新胜朝手下一个分队长说着,迫不及待的取出望远镜,朝南靶场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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