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影,高的自然是肖战歌,矮的么,正是司元功。
“站住!”肖战歌喊着,驳壳枪已经掏了出来。
刘石猛嘴里发出“嘎”的一声怪笑,正要接话,枪声响起,他本能缩身柳树后面,然后就听见一声惨叫,他不禁大怒骂道:“姓肖的,你他.娘的不守江湖规矩!”
“江湖规矩?”肖战歌嘴里默念一声,哑然失笑。
司元功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朗声说:“谁要和我讲江湖规矩啊?老头子行走江湖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识有人躲在角落里喊江湖规矩的。”
刘石猛闪身出来,双手一抱拳,嘴里喊:“上天王下地虎,关二爷坐中间。在下东北‘刘一腿’,两位可是人称‘双掌镇津门’的司老和人称‘黑心狐狸’的肖爷?”
司元功闻言轻轻一笑,说:“贱号几十年没听人提及了,没想到东北的朋友居然还记得。”
肖战歌听见“黑心狐狸”,脸就绿了。有道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双掌镇津门”听起来多威风哪!可“黑心狐狸”什么鬼?很自然的,他“嗤”然出声,说:“‘刘一腿’是吧?你们既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那一定是替日本人干活的了?尼玛,汉奸都当上了,还跟老子装什么大尾巴狼?说吧,想怎么的?”
肖战歌话才出口,对面的人群中有人吼道:“姓肖的,我师父敬你们是条汉子,所以——”
肖战歌不等他说完,一句话就呛了回去:“连祖宗都不认的人,也配称汉子?老子喷你一口盐汽水!”
“姓肖的——”
“嗬,原来在拖延时间等援兵——里面的都站着别动,否则,子弹可不长眼睛!”肖战歌说着,身子微微一转,和司元功背靠背,双枪在手。
原来,就在刘石猛和肖战歌他们拉江湖关系的时候,姜大力带着他的一帮徒孙和手下,从教堂里堵了出来。
刘石猛此时居然还能沉得住气,冷静的大声说:“司老,我们认谁说话?是认您这个师父呢?还是认您的徒弟?”然后,他又朝对面的姜大力喊:“小姜,你一个人过来就成,让其他人都待着不要动。”
司元功:“‘留一腿’?刘一腿是吧?我想起来了,你是李师兄的三代传人。奇怪,你居然还活着?”
也就是天黑,否则的话,肖战歌就能发现,随着老头这句话出口,对面的刘一腿,脸登时就红成了猴子屁股。
司元功口中的李师兄,就是曾经以53岁高龄参加过义和团、然后留下“单刀李”美名的李存义。司元功和李存义是师兄弟关系,刘石猛是李存义的曾徒孙,按照江湖规矩,就得称呼司元功师叔祖。肖战歌水涨船高,也就自动升格为小师公。司元功说刘石猛居然还活着,这话是有出处的。武林人士,落草为寇已经为同道不齿,刘石猛后来还加入了安.国.军,当了汉奸走狗,李存义的一个徒弟李星阶听说之后,便前往东北清理门户。因为司元功后来曾见过李星阶。在他想来,既然李星阶还活着,那么刘石猛肯定被清理了。
刘石猛正在尴尬,姜大力走了过来。他口里称:“在下临清姜大力,江湖上朋友抬爱赐号‘赛张飞’,见过司老、肖爷。”依足礼数分别向司元功和肖战歌行礼。
肖战歌后世来人,是真搞不清楚这些套路,自觉的闭上嘴巴。当徒弟的不说话,司元功“呵呵”冷笑两声,毫无诚意的道一声久仰大名,然后问:“你们是真的想要按照江湖规矩走,只是,你们就不怕小日本日后清算?”
刘石猛前倨后恭,恭敬的说:“司老,在下蒙李师叔高抬贵手,才得以侥幸活命。当时我就发下重誓,绝对不用非武林手段对付武林同道。您和肖爷都是我的前辈,在下斗胆,向肖爷挑战,只要肖爷能连赢我们三场,我们不仅负责将吴大帅的遗体给送回去,而且保证,只要您两位在的地方,不管什么场合,我们都退避三舍。”
司元功眉头挑了挑正要接话,肖战歌问他:“师父,听这位刘一腿的意思,如果他没有被逐出师门的话,还是我们的同门晚辈?”
“嗯。他是李存义的曾徒孙,李存义是你的师伯,按辈分,他得管你叫一声小师公。”
“呵呵,”肖战歌乐了,看向刘一腿说:“刘一腿,以你我现在的立场,即使有机会见面,那肯定也是在战场上。战场上你搞退避三舍,那是会触犯军法的,大可不必。这样,咱们来点实惠的。你赢了,我放弃抵抗,让你们捆起来去交差。如果你们输了,你们觉得我的人头值多少钱?”
刘一腿和赛张飞此时已经站到一起,肖战歌的话挺让他们意外的,也挺心动。刘一腿和赛张飞为什么要搞这么多弯弯绕绕?并不是他们心中还存有江湖道义。而是他们很清楚,一旦他们真的伤到了司元功,那么,天下之大,他们将再难有立锥之地。
司元功作为董海川的小徒弟,在江湖上辈分实在是太高了。华北,乃至全中国,董海川一脉的传人不要太多。这些人里面,不乏李星阶这样的大能。别看李星阶等人平时与司元功貌似没什么往来,但是,江湖上讲究同气连枝,一旦他真正出了事,而且是死在李存义门下弃徒手上,那刘一腿就等着迎接无穷无尽的追杀和刺杀吧!
刘一腿碰了碰赛张飞,赛张飞心领神会:“三千大洋?”
肖战歌闻言暴怒:“去你.妈的!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知道老子手上都有哪些人命吗?佐佐木野刀听说过没有?刘三黑听说过没有?还有佐藤宏这个老鬼子,后藤新兵卫这个所谓的‘帝国之光’——对了,小鬼子华北屯驻军的原参谋长桥本群认识吗?他也死在老子的手上。三千?!哼哼!”
“一万!”
肖战歌双枪一举,冷声说:“别废话了,你们不是人多吗?来来来,直接枪战好了。说不定你们能打死我和我师父呢?”
“十万!”刘一腿接话,咬牙喊出这个数。
“师父,这两个混蛋是没见过世面,还是目中无人?他.娘的,太气人了!”肖战歌对司元功说。
刘一腿和赛张飞对视一眼,目光中既有怒气升腾,又有忌惮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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