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玉贴背,肖战歌自然难免心猿意马,只是同时,他的负罪感也更重了。校战歌和俞惊鸿的关系可不一般。校战歌比俞惊鸿大四岁,他三岁的时候被父亲送到俞泰生手中,从俞惊鸿出生的时候就待在太平武馆了。也就是说,他见证了俞惊鸿如何从一个哇哇大哭的小屁孩变成一个豆蔻年华的美丽少女。师兄师妹,还是青梅竹马,互生情愫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以他肖战歌的身份,就存在欺骗人家感情的嫌疑了。“作茧自缚!”肖战歌心中叹息着,左手提着包裹,右手去掰俞惊鸿的右手,嘴上说:“师妹,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俞惊鸿抱得更紧了,说:“那我跟你一起去当兵。”
肖战歌大惊:“不行,师父怎么办?”
“我爹一定会同意的。”
“你先松开。”
“我不,除非你答应带我一起去。”
俞惊鸿力气不小,当然,关键是肖战歌很享受这种背后强抱;再加上俞惊鸿的手很软很滑,而且暖暖的,触摸上去真的很舒服,他的右手便虚伪的并没有出全力。所以,两个人一阵角力,他非但没能把她的手掰开,看上去,两个人的姿势反而变得越加暧昧了。
就在这个时候,周功海走进了他们的视野。他看到抱在一起的肖战歌和俞惊鸿两人,眼眸一缩,里面有寒芒一闪而过,然后扭头就走。“二师弟!”肖战歌赶紧喊他,同时压低声音对俞惊鸿说:“周师弟来了。”
俞惊鸿一听,立刻受惊的兔子一样蹦开了。
周功海站住了,他背对着肖战歌的脸上阴云密布,眼神中充满嫉恨。深吸一口气,他说:“大师兄,我找师父。武馆解散,大家各奔东西,我觉得应该吃个告别筵席,刚才让小春他们去买了一点酒水和卤菜。”
肖战歌做贼心虚,又有点尴尬,说:“师弟你有心了。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都准备好了,只要师父同意,马上就可以开席。”
肖战歌便去看俞惊鸿,却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周功海是真的有心,短短一会儿功夫,居然还买到了全聚德的烤鸭。俞泰生先在主位上坐下,然后朝徒弟们招招手,说:“都坐吧,我们师徒就最后一次同桌,吃上一顿散伙饭。”端起面前的酒杯,他扫视徒弟们一眼,说:“这杯酒,权当师父给你们送行了,祝你们一帆风顺,平安到家。”说完,一举杯一仰头,“兹”的一声喝光了杯中酒。
师父做出榜样,徒弟们自然必须照做。肖战歌和周功海坐对面,他端起酒杯正要往嘴边送,忽然看到周功海嘴角一撇露出一丝冷笑,藏在酒杯和手臂后面的眼睛目光灼灼,心中不禁一动,表面上继续做喝酒的动作,却用余光死死的盯住周功海。
肖战歌的眼睛很毒。他被部队特招之前,乃是老家一带出了名的小猎手,凭一副祖传的弓箭,每个星期都能打点猎物补贴家用。打小练箭习武,培养出了一副好眼力。到了部队上,营养一旦跟上,视力更上层楼。周功海的小动作虽然隐晦,却未能逃过他眼睛余光的捕捉。他注意到周功海没有将酒倒进嘴里,而是倒进了衣袖中,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发出了冷笑。他有样学样,将杯中酒倒入衣袖,然后飞快的扫视师弟师妹们一眼,发现除了俞惊鸿,其他人都已经喝光了杯中的酒,心中凛然,没有急着出面揭露,而是准备伺机而动,看看周功海究竟玩什么花招。
周功海离席,端着酒坛子开始给众人添酒,到了肖战歌这边,他看到肖战歌面前空空如也的酒杯,脸上的笑容登时又亲切了几分:“大师兄,我们一起敬师父一杯,祝他老人家寿比南山,长命百岁。”说着,殷勤的帮肖战歌将酒杯倒满。
肖战歌说:“好,”右手端着酒杯站起来,然后,右脚猛的朝后踢开椅子,左手手肘一摆,重重的擂在了周功海的肚子上。周功海猝不及防,脑袋登时往前一弓,酒坛子倾斜,酒水洒了一地。这货演技不差,嘴上喊:“大师兄,你干——”他应该是想问“大师兄你干什么”,但肖战歌既然已经动手,如何肯给他机会。
肖战歌左手顺势往后一叉,正好掐住了他伸过来的脖子,再往上一捋,便捏住了他的下巴。在他喊出“你干”的时候,肖战歌的右手将端着的酒往他嘴里倒去,并顺势捏住他的鼻子,配合左手来了个提拉动作。
众目睽睽之下,“咕咚”声中,周功海的喉结动了动,肖战歌倒进他嘴里的酒登时被他吞咽下去。
肖战歌左手松开他的下巴,一把抓住他的右手手臂,对横眉瞪过来的俞泰生说:“师父!酒有问题。”
酒坛子已经被周功海失手在地上砸个粉碎,周功海大张着嘴巴,第一反应将左手伸进嘴里,然后,应该是看到了俞泰生等人正集体看着他,他赶紧又将左手拿开,一边去抓肖战歌捏着他鼻子的右手,一边剧烈的咳嗽着大喊:“师父,大,大师兄,大师兄欺负人。您,您得给我主持公道。”
肖战歌不等他碰到自己的右手,松开他的鼻子,左手也放开他的右臂,顺势在他背上拍了一掌,助他吞下去的酒水下行,冷冷的看着他问:“说吧,酒里下的什么药,解药呢?”
周功海赶紧跑开,他眼神惊恐的瞪着肖战歌,怒吼:“校战歌,你少血口喷人!下药,我为什么要下药?!”
俞泰生眉头紧锁,瞪着肖战歌问:“战歌,你把话说清楚,你为什么说功海在酒里下药?”
“刚才那杯酒,他没有喝!周功海,敢不敢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周功海一怔,随即恼羞成怒的朝肖战歌喊:“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刚才偷袭我,害得我把酒洒了,我身上当然有酒水了。”
“你撒谎!酒最多溅到你的裤子和鞋子上,怎么会跑到你的衣袖里去。”
周功海眼眸一缩,忽然拔腿就向门口跑去。
“不好,我有点头晕,”众人里面,年龄最小的王全安忽然抱着脑袋说。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马上也察觉到了不对。俞泰生见状色变,他站起来喊:“留住他!”喊完,身形一个趔趄,吓得俞惊鸿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肖战歌看着周功海的背影冷哼:“想跑?!”右手一把抓住面前的筷子,用力一甩,筷子朝周功海飞袭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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