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急匆匆的赶到了张国栋的办公室。
“张主席,葛涛的急报。”
“葛涛的?”张国栋问道,“他们不会这么快就到JX了吧,路上出事了?”
“这事可大可小。”王华把葛涛的情报递过去,“他们在路上遇到了广州的锦衣卫,套出点事和咱们榆林湾还有王可宗有关。”
张国栋把情报看完,思索了一会:“看来锦衣卫是盯上咱们了。”
“锦衣卫盯上咱们很正常。”王华说道,“可问题是锦衣卫怎么会这么清楚的知道咱们给了王可宗多少银子,这件事除了咱们自己人和王可宗、陈民城应该没有外人知道。”
“老王。”张国栋没再提银子的事,“你们现在在广州除了猎鹰行动的2个人,还有没有别的人?”
“有。”王华答道,“这你是知道的,我们在刘军那里也安排了几个人,刘军也知道。”
“这样,老王。”张国栋若有所思的说道,“关于谁给锦衣卫报的消息我们暂时不用去管他,你让刘军那边的人尽量从锦衣卫里面拉出一个内线来,咱们现在对他们知道的还是少了。”
“行,张主席,我马上去安排。”
四月底,JX的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
葛涛勒住马,扯了扯衣领,回头喊道:“都休息一会,下马吃点东西,马上就到FX县了,咱们不用太急。”
梁二下马给葛涛递过了水囊:“头,您先喝点,咱们是不是到地方了。”
葛涛接过水囊咕嘟咕嘟灌了一肚子:“都过来,都过来。”
3个人围拢在了葛涛的周围,四匹马静静的啃着地上的青草。
“咱们差不多快到地方了,这次出来要办的事我也可以告诉你们了。”
葛涛说完伸手从衣服的最里层摸出了一张画布向3个人展开:“都看看,这就是咱们这次的目标。”
梁二瞪着眼看了一会:“头,这是谁?要做了他吗?”
“做了他?”葛涛一瞪眼,“你十条命也换不回他一条命。咱们是要把这个人请回榆林湾,而且还不能有丝毫损伤。都给我记住了,他的命比咱们四个加一起都重要。”
“头,这是谁啊?怎么有这么重要?”梁二又问道。
“他叫宋应星,是FX县宋埠镇牌楼村人,今年48岁。”葛涛吩咐道,“至于他为什么有这么重要,我也不知道,但这是校长和何主任亲自吩咐的。还有,校长说,这张画像可能和本人有差异,让咱们核实清楚了再动手,别请错了人。”
这张宋应星的画像是王华找人画的。有的穿越者去过宋应星纪念馆,看过宋应星的雕塑。但王华觉得后世的雕塑肯定和现在的宋应星是有差距的,所以特意嘱咐了葛涛,一定要查实了再请。
“头。”梁二又问道,“如果这个宋应星不跟咱们走怎么办?咱们不一定能请得动他。”
“他要真的不跟咱们走就绑。”葛涛说道,“校长的意思是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他弄到榆林湾去,但是我再说一遍,决不能伤他一根毫毛,否则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卑职明白。”周围没有旁人,3个人都冲着葛涛行了一个榆林军军礼。
当天的晚上,葛涛四人住宿在了FX县城。第二日一早,葛涛问清楚了牌楼村的方位,便领着梁二等人打马去了宋应星的老家。
牌楼村的村口,远远的就望见了几个高大巍峨的牌坊,葛涛勉强认出了其中两个牌坊上面的字,“三代尚书”和“进士第”。
“就是这了,都下马,都下马。”葛涛招呼着众人下了马,又走向了村口的一个八九岁的顽童。
“这位小哥。”葛涛冲着顽童深施一礼,“敢问长庚先生是否居住此处?”
那顽童瞅了葛涛几眼:“你们是何人,来自何方,找我族叔何事?”
听那孩童如此发问,葛涛心里暗暗说道:“怪不得校长说此地乃书香之处,人人识文断字,没想到这么小小一个顽童说出话来也是之乎者也。”
葛涛没敢怠慢,又施了一礼:“我等是GD崖州的差役,受我家大人委托,前来寻长庚先生有要事相商,还请小哥带我们去寻一下长庚先生。”
“你们随我来。”那孩童说完,蹦蹦跳跳的朝村子里走去。
葛涛等人赶紧在后面跟上。
孩童来到了一处院子前,冲着里面喊道:“三叔,GD崖州有人来寻你。”
接着那孩童转身对葛涛说道:“此处就是我族叔所居之处,你们自进去寻他便是。”
说完,孩童便自顾自的走了。葛涛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问道:“敢问长庚先生可在府中?在下有要事求见长庚先生。”
一个面容清俊,三绺长髯的中年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到葛涛等人身穿捕快的服装,不觉一愣:“在下就是宋应星,不知几位官差来自何处,寻在下何事?”
葛涛在心里暗暗地将眼前之人同怀中的画像做了一个对比,似乎眉宇之间是有几分相像。
葛涛没再多想,对着宋应星一躬到地:“在下是GD崖州捕头葛海,奉我家王大人之命,来请长庚先生前往崖州。”
宋应星不觉皱了皱眉:“我与你家大人素未谋面,不知他唤我前去崖州作何?”
葛涛突然觉得和宋应星这么文绉绉的说话很是心累,但还是努力说道:“我家大人久闻长庚先生大名,希望能与先生一见。而且我家大人近日从海外得了几样东西,想请先生过目。”
宋应星轻轻一笑:“你家大人得了宝贝又与我何干?为何非要我过目不成?”
“你怎么这么啰嗦。”葛涛在心里暗暗埋怨道,可脸上依旧堆着笑容,“这几件东西在下带在身上,只是在这多有不便,不知长庚先生可否容在下进贵府一叙?”
宋应星想了想:“你们随我来吧。”
葛涛转身对梁二等人说道:“你们在此等候,不可打扰乡邻,我随先生进去。”
两个人在宋应星的堂屋坐下,宋应星问道:“葛捕头,现在可以将你的宝贝拿出来了吧。”
葛涛从腰间的包裹里拿出了几样东西放在了宋应星面前:“请先生过目。”
葛涛拿出来的东西是一个充电手电筒,一个剃须刀,一支签字笔,一个充电的小风扇和一个MP3。王华在葛涛出来之前单独教会了他这些东西的用法,并一再告诫他,这些东西除了宋应星决不能让任何人看到,更不能随便的使用。为了给这些东西充电,777号快艇利用仅剩下的一丁点燃油又启动了一次发电机。
宋应星一一拿起面前的东西细看,看了一会,宋应星问道:“这几样物件的确做工甚是巧妙,在下从没见过,不知有何用处?”
“在下演示给先生看。”葛涛伸手拿过那个手电筒,按下开关,一道强光打在了墙上。
宋应星吓得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此是何物,为何会有如此亮光?”
“先生莫急。”葛涛又拿起了MP3,里面传出来了王华的声音,“在下崖州榆林湾王华,向长庚先生问好。”
宋应星吓得又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说话都有点结巴了:“这,这,这是何妖物,如何里面会有人声。”
“先生莫怕,其中原委在下说与先生听。”葛涛上前扶住了宋应星,“三年前,有一批海外客商流落到我崖州,其自称为崖山之后海外大宋遗民。这些东西便是这些人所带之物,奉送给了我家大人。他们那里还有很多稀奇古怪之物,如不用点火,灯头冲下,却亮如白昼的油灯;不用帆桨,却疾驰如风的铁船;还有能打数十里的火炮和连发火铳。我家大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故此差我等前来请教先生。”
宋应星已经听傻了,他是不信鬼神之说的,此时厉声说道:“一派胡言。灯头如何冲下;没有帆桨,如何疾驰如风;铁船又如何浮于水上,你又何时见过连发火铳。你不要在我这里装神弄鬼,你到底是谁,来我家里究竟是为何?”
葛涛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先生如不信在下的话,这里有一封书信,是那些海外客商写给先生的,先生一看便知在下并没有欺骗先生。”
宋应星半信半疑的接过了这封由许朗起草,陆天翔润色执笔的书信,打开观看。
“长庚先生尊鉴,谨启者:
徒仰英名,莫慰渴望。
吾等乃崖山之后,先宋遗民,久居海外。今得以天佑,重返故国,实乃三生有幸。
吾等于海外数百年之久,方知天下之大,奇思妙闻之事,非吾等所能料想。吾之先人于海外,每每回首当年之景象,不胜感慨。唯兢兢业业,不敢丝毫懈怠。数百年以来,积跬步、聚小流,始有今日之些微成就。
想先生如见葛捕头所带之物,闻葛捕头所言之事,必不信矣。然葛捕头并无任何诓骗先生之言,其所诉说,句句属实,先生如能来我崖州一观,自是明了。
吾等不才,自重返大明迄今已有三年。忆我先宋,观我大明,已如累卵,外有鞑子之侵袭,内有流寇之骚扰,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想先生悲天悯人,才为世出,弃燕雀之小志,慕鸿鹄以高翔。
先生高洁,纵不求闻达于诸侯,又岂可苟全于乱世,而致我大明百姓于水火。
吾等再拜叩首,恳请先生来我崖州一叙。
特此致候,不胜依依,敬候回谕。
崖州榆林湾敬请福安。”
宋应星看完了书信,久久不语。葛涛在一边等着这叫一个心急:“行不行的,你倒是给个话啊,难不成这些读书人都这么磨磨唧唧。”
半晌,宋应星终于开口了:“葛捕头,书信我已看过。非是在下不信捕头之言,今日葛捕头所带之物也令在下大开眼见。然在下如今在家侍奉老母,高堂在上,恕在下不能前往崖州。”
葛涛还想再说点什么,宋应星却站起身来:“葛捕头见谅,在下家中也甚是贫寒,无法款待诸位。”
“这个宋应星,连口水也没让喝。”葛涛在心里埋怨道。
见宋应星如此说,葛涛只好又施一礼:“在下先行告退,还望先生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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