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捕房的办公室里点着几支蜡烛,柳冠南和许朗,蒋北铭等人坐在桌子旁喝着小酒。取消了配给制以后,穿越者们全都有了工资和最低生活保障,黄远生的祥意商行的营业额大幅攀升,各种商品,尤其是米酒,蜡烛,白糖和烟叶源源不断的从崖州,琼州运过来,不过价钱贵的离谱。柳冠南狠了狠心,用了一个月的工资买了2壶酒和几根蜡烛。
“我疯了也就罢了,你怎么也疯了?”许朗咂了一口酒说道。
“咱们这些人啊,一个比一个怪。”蒋北铭接着说道,“有个许朗就够犟的,没想到你比他还犟。”
“我哪犟了,我不过就是喜欢上她了。”柳冠南很不服气。
“是,你不犟。”孙天昊拿着个鸡腿在啃,“我看你是春天发情了。别说这大明朝,就说这榆林湾,只要你柳总探长点个头,多少黄花闺女主动投怀送抱,你倒好,偏偏看上她,你还真以为你一见钟情啊。你知道明朝人现在都怎么说你吗?”
“怎么说我?”
“说咱们榆林湾的柳大总探长放着好好的黄花大闺女不要,偏要去找失了贞洁的女人,辱没祖宗。”
“放屁!”柳冠南很不满意这几个人的态度,“我说你们有句正经话没有啊,叫你们来是帮我出个主意,不是叫你们来损我的,白花我一月的工资请你们喝酒。”
“你还别说,这明朝的酒还挺有劲。”蒋北铭嗞流又喝了一口,明朝已经出现了蒸馏酒,度数甚至可以高达四五十度。蒋北铭喝完酒又问道:“说正经的,这事谭静怎么看?”
“她?”柳冠南苦笑了一声,“这个马哲老太太把我教育了一通,说什么虽然我出发点是好的,可是不讲究工作方法,吓着人家女孩了,会影响干群关系的,这他妈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大明朝哪来的干群关系。”
“你这事啊,还真不好办。”许朗说道,“我觉得恐怕还得穿越大会来决定。”
“胡说八道。”柳冠南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这穿越大会管天管地,还管得着我拉屎放屁,我看上哪个女人了还得组织决定?”
“你还别说,这事弄不好还真得组织决定。”许朗向柳冠南解释道,“从我们上一届委员会开始,就一直有人申请要和明朝人结亲,我估计暗渡陈仓的也有,但委员会一直没批准,因为这里面牵扯的问题很多,主要是真结婚了,明朝人地位问题怎么处理。你现在跳出来要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不过我觉得史显扬又该忙活了。”
“史显扬?关史显扬什么事?”众人都对许朗的话十分不解。
“搞婚姻法啊。起草法律的事现在归他。”
“对啊。”柳冠南一巴掌拍在许朗的身上,差点把许郎拍地上,“去找史显扬啊,他弄出个什么婚姻法来不就解决了吗,我真他妈笨啊。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去琼州?”
“可能还得有一阵子,要等黄远生或者高鹏举的船,不过这事你还是去问天昊吧,我现在就一打杂了。”烟酒不分家,许朗边说边拿出一根自己卷的土烟点着了。
“那你们等几天,和我一起去找史显扬。”
史显扬盯着站在面前的柳冠南,抓了抓头皮:“我说你一个大探长有事没事啊,有事去忙,没事不送,没见我这忙的都快找不着北了,你现在是真轻松啊,抓个随地吐痰的也往我这送。”
“那不是你要求的吗,巡捕房只有执法权没有裁决权,不往你这送往哪送。”柳冠南刚想发发牢骚,转念一想不对,“你别打岔,我找你是为了婚姻法的事,你到底起草不起草?”
史显扬往前探了探身子:“我还没问你呢,你贵庚啊?”
柳冠南被这个很突然的问题问糊涂了:“我29,怎么了?”
“没事,我还以为你19呢。”
“你什么意思?”柳冠南更糊涂了。
史显扬嘿嘿的笑了几声:“我说你也老大不小的,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那徐,徐什么来着,她就那么好,你怎么就一眼看上她了。”
“这是我的事,你瞎操什么心啊,你就说你起草还是不起草。”柳冠南在心里也默默地想着史显扬这个问题,“是啊,我怎么就一眼看上她了,难道真是前世的缘分?”
史显扬端起茶杯咂了一口水:“起草婚姻法呢,也不是不可以。按照穿越大会的规定,我或者你得先草拟一份提案,要求制定一部婚姻法,然后找超过5%的会员签字,提交给大会。大会投票决定是不是需要起草这个法律,通过了,那么我就起草,然后等下一次大会在来表决,如果不通过呢,我再拿回来修改,然后再提交。总之呢,少则5,6月,多则1,2年,你就可以和徐,那个徐什么来着,你们就可以结婚了。”
柳冠南听的头都大了:“1,2年,那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还结个屁婚啊。”
“我靠,冠南。”史显扬把茶杯一放,“你们也太快了吧,她才来几天,有了?”
“有,有什么了?”柳冠南马上明白了史显扬的意思,“你别胡说八道,我们那是很纯洁的爱情。”
“爱情,还他妈纯洁。”柳冠南呵呵笑道:“这年头谁不纯洁,BIAO子都能立牌坊。”
柳冠南有些急了:“你跟我东拉西扯了一早上,你到底帮不帮这个忙?”
“你别急。”史显扬换上了一付正经的表情,“这事是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不过正好我有2个问题想问问你,权当社会调查了。第一,你真要和她结婚了以后,你觉得她和你是不是平等的,我的意思是在法律地位和财产方面;第二,你是打算就娶她一个还是将来想三妻四妾。婚姻法一直没出台就是因为这两个问题一直没解决。”
柳冠南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你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从个人方面来说,我当然想和她是平等的,自己媳妇嘛,不平等还能叫夫妻吗,可这事好像我一个人也决定不了,这里面有穿越集团的利益问题。关于第二个问题,谁不想三妻四妾啊,你敢说你不想,不过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早啊,我这一个老婆还没有呢,你就想那么远的事了?”
“所以嘛,我说这事不好弄。”史显扬又咂了一口水,“要想搞出一部法律就得把方方面面的问题全想清楚了,不能随随便便,屁股决定脑袋的事我史大法官是不干的。不过你也别着急,这样吧,咱们分工一下,我这里呢,先起草着。你呢,先找够人去递交提案,那边一通过提案,我马上递交草案,争取一次通过,你看怎么样?”
“行,我看行。”柳冠南高兴的站起身,“那我现在就去找人联名。”
“别急,我还有个问题。”史显扬叫住了要走的柳冠南,“你可得想清楚了,人家那个徐,徐什么来着。。。。。。”
“你别一口一个徐什么来着行吗,人家有名字,徐茹。”柳冠南摸了摸下巴,一付陶醉的样子,“多好听的名字,真是名如其人。”
“我靠,你别恶心我行吗。”史显扬一口水喷到了桌子上,“徐茹。人家徐茹跟不跟你还是个问题,我可听说她很刚烈的,你想想,这么大的屈辱她都能忍受下来,能忍人之所不能忍,必能成人之所不能成。你可别剃头挑子一头热,这边没拿下,那边便宜了别人。”
“那我该怎么办啊?”
“记住八个字。”史显扬一字一顿的说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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