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眼见瞒不过萧妃了,起身下床冲萧妃竖大拇指说道:“小子依稀记得当年您写过一首《述志赋》,现在看来,萧妃您真不愧是才思敏捷,女中豪杰啊。”
萧妃眼神一冷:“别净捡好听的说。”
这小子是拿她开涮呢,当年自己当皇后时,因杨广下令开凿运河、造龙舟、修皇宫,搜刮奇珍异宝之事,自己忧虑难过,便给杨广写过一首劝谏的折子,把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却没想到这小子连这件事情都知晓。
萧妃寒着脸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把那中人追回来,告诉他昨夜梅娘没在你这里跟你睡觉。”
用不着说那么难听吧,什么叫梅娘没跟我睡觉啊。
叶青还是招架不住萧妃这样的女人,投降道:“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这事儿您知道就好,这崔修之怎么回事呢,还请您看在梅娘的面子上就此揭过,再说呢,我也是受害者之一不是。”
萧妃撇了撇嘴:“一个下人而已,你说说你一个侯爷,至于为一个下人而拼死拼活的吗,你可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真以为自己当个开国侯就没人治得了你了?你小子凡事以后小心点儿,这崔家要是报复起来,你可别牵连我们。”
萧妃嘴上如是说,但她却很感动叶青为了梅娘敢冒如此之大险,甚至还有些嫉妒,眼热叶青能如此对梅娘。
本还想问他要是换做自己他会不会也这样做,但想想自己一个半老徐娘寄居人下已是人家的大恩德了,何况还把家里的经营给自己负责,有这些就已经够了。
就在这时,叶青卧室的门忽然像是被一阵狂风推开似的,一道白色身影嗖一下就闪进了叶青的卧室。
燕倾城双颊通红,眼含泪水,饱满的****急剧起伏着,待看到叶青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心里的担忧跟难过立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股后怕的感觉油然而生,也顾不得此刻叶青的卧室还有别人,一下子便扑倒了叶青的怀抱,搂住叶青的脖子低声哭泣着。
叶青急忙抱住日思夜想的俏丽身形,心里充满了满满的感动与温暖。萧妃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个人搂抱在一起,就是不离开。
叶青眼睛都快眨烂了,萧妃还是不走,竟然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看着还黏在一起的叶青跟燕倾城。
叶青瞪了萧妃一眼,既然你不在乎,我又何必在乎,搂着燕倾城一阵安慰,过了好一会儿,颜倾城才从一路上惊慌失措的不安中缓过来,但依旧紧紧抱着叶青,深怕是一场梦,深怕此生再也见不到叶青。
帮燕倾城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边低声把昨日到今日的事情说了一遍,燕倾城听完恼怒的在他胸膛捶着粉色小拳,责怪他不提前跟他说一声,吓得自己今早听到下朝后的李靖说起来,便不管不顾的跑了过来。
叶青抓住小手按在怀里,在颜倾城脸颊上亲吻了一下,然后按着燕倾城的肩膀转过身介绍道:“倾城,这位便是萧妃,快见过萧阿姨。”
萧妃在侯府也住了些时日了,自然懂得这是打趣,但也不客气,椅子中间茶几上的茶碗被她顺手拿起来向叶青扔了过来,女人最恨别人说自己老了。
叶青轻松的接过茶碗放在一边,燕倾城羞恼的责怪叶青刚才为何不提醒她,以至于现在弹指可破的脸颊更是布满了红晕,连脖子都是一片绯红,看的叶青直吞唾沫。
燕倾城对着萧妃行礼道:“倾城见过萧妃萧姐姐。”
“妹子长的真是人间绝色,跟个仙子似的,也不知道这小子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能够得到妹妹的垂青。”萧妃招手示意燕倾城走到跟前来,然后把自己发髻上的一个金步摇拔了下来插在了倾城的头顶。
叶青看着这一幕只撇嘴,你现在又不是皇后,你以为这样还是恩赐啊。
但他只见燕倾城摸了摸被萧妃插在头顶的金步摇,惊喜的说道:“倾城多谢萧姐姐。”
叶青却不知道,这根看似不起眼的金步摇上镶嵌的那颗宝石在他眼里看似不珍贵,但在皇室眼里,也是难得的宝贝,可是当年萧妃在皇宫最为在意的一根钗子。
燕倾城彷佛跟萧妃有说不完的话,整整一个下午就一直腻在一起,叶青对着萧妃示意了好几次,差不多就行了啊,这是我未来的老婆,跟我们留点儿私人空间行不行啊。
萧妃像是成心的,叶青越是着急,萧妃便越是得意,脸上的笑容是更加的灿烂,拉着燕倾城就是不松手,燕倾城也想与多日不见的叶青单独倾诉会儿,但实在是抹不开面子,她自然也知道,这是萧妃成心气叶青的,只是不知道叶青哪里得罪了萧妃。
燕倾城最终被萧妃带走了,参观她自己的院子去了,而叶青因为崔修之一事,需小心谨慎,这几天不能走出自己的别墅,谁知道下人里有没有崔家跟李二的眼线。
李二坐在太极宫沉思着,程咬金也更加郁闷了,崔逊与崔信听着孙思邈向李二汇报着叶青的病情。
李道宗在中人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同样是摇头叹气,一脸的百思不得其解。
李二看见他挥了挥手,示意不必行礼了,直接说调查结果。
李道宗说道:“回陛下,臣仔细查看了崔修之的尸体,并没有任何发现,按照崔府丫鬟的叙述,像是死于中毒,至于是什么毒,臣不能确定,这件事儿恐怕还得麻烦孙神医解惑才是。臣还去了卢国公家里,把昨日饮宴的所有酒坛子,包括摔碎的酒坛都仔细查验了一翻,并无任何发现。”
李二点点头,看看程咬金一脸的内疚阴冷,安慰道:“卢国公不必内疚,此事看来并不像是发生你的府里,你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会不会是什么人故意加害你?那叶青现在也是气若游丝,躺在床上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看来倒像是贼人在他俩出了你的府邸后对两人下的手。”
程咬金低头沉思了半天,也不知道最近自己有得罪何人,摇了摇头道:“回陛下,臣最近无得罪任何人,臣认为,此事怕是贼人针对崔家而来,那崔家的总管前段时间突然从崔家消失了,再后来就是前几日突然间死在了西市一家客栈的冲突中,这没过几日,崔家大郎便死了,臣认为这是贼子有预谋的谋杀。”
“那卢国公觉得会是谁呢?”李道宗不由问道,看程咬金闭嘴不说话,李道宗追问道:“卢国公觉得昨日在你府上同饮的叶青可有嫌疑?”
崔逊老态龙钟,拄着拐杖怒道:“老臣觉得这叶青嫌疑很大,很有可能就是他干的,抢了我旁枝子弟的媳妇儿,我这孙子三番两次跟他交涉,都不肯还人,加上昨日之事也太凑巧了,他为何不在前几日拜访卢国公?非得选在修之去拜访卢国公之日去拜访,显然是有备而来,老臣认为刑部应该捉拿叶青问罪。”
李二不说话,看着李道宗,他是刑部尚书,这事儿得他说话。
李道宗上前一步,崔家在他眼里还不值得他去尊崇,说道:“齐郡公可别忘了,妙应真人孙神医已经验证了,这叶青也是中毒之症,难道他是要连自己一起毒死?何况,我已经在卢国公家里问询过了昨日伺候酒宴的下人,叶青没有作案的时间,这一点卢国公应该可以作证吧。”
程咬金一声不吭的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崔家死活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回到家耳朵又得让夫人烦躁半天。
李二叹了口气,说道:“等叶青病好了后,让曹参军再去问询,无论如何也必须查出真相!”
李道宗跟程咬金互望了一眼,便知道陛下这是下定论了,崔修之的死活就到此为止吧,交给曹参军去查,至于结果,他是不关心了,自己今日能够亲自过问此事,也给够这崔家面子了,要不是因为崔家是五姓之一,加上家主崔逊正好在长安,李二是绝对不会理会这种事情的。
崔逊与崔信双目一暗,最不想要的结果出现了,他们借着程咬金为李二的近臣闹到太极宫,不过是借着崔修之的死来试探李二对五姓七家的底线,现在看来,修改氏族志,以及打压五姓七家,对李二来说依然是势在必行啊。
至于崔修之如何死的,那是崔信的事情,崔逊可不在乎,毕竟大家族有的是出类拔萃的子弟,这崔修之的资质也不是所有家族继承人中最为拔尖的。
何况,他自信,崔家屹立中原百年不衰,枝繁叶茂,加上平日多有给朝堂上推荐人才,利用这些关系网,这么小小的一件谋杀案,完全可以不借助官府的力量查清楚的。
李二看着朝堂上的几个人,崔修之的死对他来讲,还不如雉奴昨日摔了一跤让他上心呢,但程咬金的面子李二可不得不给,听完李道宗跟孙思邈以及程咬金的叙述,叶青那小子的身影就开始在他脑海里晃荡,整件事情,这小子看似就是个旁人,但几处的关键时刻却都充斥着他的影子。
如果李道宗告诉他这事儿真是叶青干的,他是一点儿也不会奇怪的,他相信这小子那双点金之手,要想炮制一个杀人于无形的法子,自然是轻而易举,这也是他懒得追究的原因,毕竟叶青对他的用处在此刻要远远大于崔家。
就连那青雀也对叶青产生了好感,没见过几面,却一直想要偷跑出宫去那高陵县走一趟,听说元旦当日,还派侍卫去了趟高陵县,带回了土豆炖牛肉!
想到这里李二不由自主的哼了一声,吓得下面几人心弦一颤,不知陛下这是为何生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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