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叶青紧紧咬住不放松,他已经看见胜利的希望就在眼前了,因为突厥人已经把好几个马车都丢掉不要了,至于马车里面是什么,他也没工夫理会,但他敢肯定,前面跑的肯定是突厥人的重要人物,这重要的人物绝对比马车里的东西要金贵,只要逮住这突厥人,恐怕比捡拾这些马车要有价值的多。
随着突厥人掉队的越来越多,只见那掉队后的突厥人跪在地上头埋在雪地里求饶,旁边的战马躺在雪地里四肢抽搐,口吐白沫,这是已经达到体力的极限了。
看到这些叶青心神大振,他相信,安装了马掌的战马一定能够在敌人崩溃挺过去,奋力用双腿击打马腹,此刻自己身后就剩下了四十来人,而前面突厥人也没有比自己好多少,多也不过是多十几二十来人。
叶青伸手对木忍道:“拿来。”木忍把背上的狙击弩扔给叶青。
距离还是有些远,前面的突厥人还不在叶青其他人手里弓箭的射程,只有狙击弩可以给予敌人杀伤力,并进一步瓦解敌人的意志。
骑在马背上射杀对于叶青来讲还真是有些困难,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不管能够射中人还是射中马,还是射在地上,都要试着去延缓他们的速度。
日头已经升的老么高了,但两方的人马依旧还在草原上你追我赶。像是一场马拉松比赛似的,那一段距离却怎么也无法拉近。
叶青气的大骂:“我草泥马的,别让我逮住你个王八蛋,老子不弄死就不姓叶!”
前方稀稀拉拉的突厥人越来越少,有些是被叶青射杀的,有些被射中屁股下面的战马然后摔倒在雪地上的,有些是被弩箭从耳边飞过吓的摔下来的。
就在此时,最前方那个看似头领的战马堪堪被叶青手中的狙击弩射中屁股,一声嘶鸣,只见那马背上的人并不慌乱,在战马吃痛要乱窜时,那人一脚把旁边另一匹战马上绑着的人踢翻下马,眨眼工夫便飞到那匹战马上,紧接着又把另外一匹战马上的另外一个绑着的人踢了下来,然后牵起那匹战马开始继续往前跑。
后面的叶青看的眼睛都直了,这他娘的也太牛逼了吧,不光没杀到人,还帮了人家的忙。人家本来就一匹马,现在变成了两匹马,这样下去,自己胯下的战马累的口吐白沫了,人家还有一匹战马可替换。
叶青顺着视线看向那两个被绑着踢下战马的人,突然间停了下来,示意木忍继续追,自己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被追到现在才扔下,比那马车里的东西还要金贵,不会是那个叫唐俭还有安修仁的大唐官员吧。
走到近前,骑在马背上看那被踹翻下来的人并不是唐人,而是胡人,双手双脚都被捆了个结实,几米处还躺着一个正在往这边翻滚,看见叶青看着他俩,便躺在那里不再动弹了。
叶青有些失望,正准备离开,等会儿,好像哪里不对!
再仔细一瞧,两人竟然长得一摸一样,同样满脸的胡子,蓝眼睛高鼻梁,神情萎靡,双眼无神,嘴唇发紫,寒冷的冰天雪地里竟然就只着一件单衣。
手腕脚腕裸露在外面,只见被韧劲很足的牛筋做的绳子捆住,绳子已经勒进肉里,无论是手还是脚,都已经是血肉模糊,绳子深陷进肉里跟长上了似的,把两边的皮肉挤压的往外翻,不时还冒着血水跟脓水。
叶青皱皱眉头,翻身下马,嘴角挂出那一抹邪笑,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怜悯跟同情,所以叶青才不会可怜他们,笑着用手扒拉了下其中一个的手腕问道:“疼吗?你们是他们的仇人?”
被扒拉的胡人看着叶青,近两米的身高躺在地上都给人一种压迫感,浑身的肌肉紧绷着那一件单衣,嘴唇动了下,但没有说出话,只是点了点头。
“咦,听的懂我们唐话,会说吗?”叶青蹲下身子开始查看那牛筋绳。
那人又点了点头。
“那我们追的是突厥人的什么人?你们怎么会被他们抓住?”叶青继续问道,然后去查看另一个人的情形。至于追击突厥人,他相信有木忍应该没问题能够咬住不被甩开。
叶青神经紧绷了一天一宿了,也该释放下了,逗逗这两人也不错。
那人努力张开嘴唇,因为缺水的缘故,上下嘴唇全都是裂口,渗着殷红的血丝,沙哑道:“是颉利。”
“噗。”叶青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这******也没谁了吧,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叶青急忙从冰冷的雪地上坐起来,眼里闪烁着寒光问道:“你确定?”
那人艰难的点了点头:“我们是兄弟。”说着看了一眼旁边那个跟复制品似的兄弟继续道:“是被颉利抓过来的,希望我们俩给他当保镖,我们不从,于是他杀了我们的家人和随从。”
叶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看两个人的伤口,如果再不揭开把绳子取出来,估计两人以后就得截肢了。
于是问道:“怕疼吗?”
那人点点头。
“那就忍着点儿啊。”叶青起身拿过马背上水袋里所剩不多的酒,打开塞子,然后先用刀隔断了两人手脚腕上的绳子。
“这酒不是给你喝的,是用来消毒的,不然你们的伤口会感染,说不准还会再砍掉,明白不?对了,你兄弟俩叫什么名字?”
“我叫萨拉……啊。”萨拉突然间发出一声惨叫,叶青趁他说话之际,把酒浇在了他的脚腕上,不等他反抗,再次把酒洒在手腕。
叶青沉声哼道:“忍着点儿!”另外一只手飞快的拉出绳头,一下子把手腕脚腕上的绳子全给扯了出来,外翻的血肉不停的往外冒血水。
萨拉疼的直吸凉气,伤口的疼痛直入骨髓,差点倒不过气昏过去。额头上顿时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愤怒的看着叶青,像是在责怪他没打招呼就拆那肉里的牛筋绳。
“你叫什么名字?”叶青不理会躺在那里还抽抽的萨拉,问着另外一人道。
那人把刚才的一切看在眼里,虽然萨拉看起来很痛苦,但他知道这痛苦是短暂的,比起在马背上手脚被缚,颠来颠去的,像是用钝刀杀人的疼痛要痛快多了。
“萨乌,谢谢您。”那人坚定的眼神望着叶青,像是在说来吧,我准备好了。虽然是有了准备,但说话时牙齿打着颤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你俩谁是哥谁是弟?”看到这家伙有准备了,叶青反而不着急了,开始拉家常。
“我是哥哥,萨拉是弟弟。”萨乌一边说,眼神一边随着叶青手里的水袋游走,说不怕是假的,心里是一阵阵的哆嗦,不知道这家伙会什么时候动手给自己的脚腕跟手腕上浇上烈酒。
这就跟人说拿刀子要捅你,你答应了,可他拿着刀子就在你眼前晃荡迟迟不下手,这样不被杀死也被折磨死。萨拉此刻就有些怀念马背上那种实在的疼痛,比这样像是拉心痛快多了。
“做好准备了吗?”叶青露出人畜无害的宝宝表情。
“求求您了,快动手吧,不然我会死的。”萨乌眼睛随着酒壶走,快疯了都。
萨拉在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躺在雪地上被逗的想笑,刚一笑出声立刻就变成了咳嗽。
“啊……。”萨乌像是被宰的猪没被一刀捅死,开始在地上打滚。
这个无耻的家伙,在自己走神看萨拉咳嗽时他动了手,钻心的疼痛从脚腕传进心肺,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被人家一刀砍断了脚腕。
叶青依旧微笑着,双脚踩着萨乌的一双手防止乱动,酒被缓缓的倒在手腕上,萨乌想要挣脱,却发现被踩的死死的,无论这么挣脱,都没办法抽出来。
萨乌手腕上的绳子也很快被拿出来,躺在地上的他很恨的看着叶青,这个无耻的家伙是故意的,手抖脚抖的他现在无法站起来,不然非跟他拼命,哪怕就是他救了自己。
惨叫声刚刚消失,三人前方传来了慌乱的马蹄声,叶青以为是木忍他们已经擒住了颉利,抬头一看不远处,只见一个突厥人身后跟着一辆大马车,马车被一块巨大的黑布盖着,身后有大概二十余护卫,此刻正看着他们。
“他是颉利。”已经能够站起来的萨乌跟着叶青一起站起来望向前方,另外一只手扶起自己的弟弟萨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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