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佛兰德斯战场

  丘吉尔在安特卫普拜见了比利时国王阿尔贝一世。

  阿尔贝一世生于布鲁塞尔,在青年时代受到良好的文化和军事教育,他不仅长得英俊,他的社交技巧让他成为欧洲上流社会最受欢迎的人物之一。

  阿尔贝一世和丘吉尔见面时,为了以示尊重,还把王后也叫上了。

  丘吉尔毫不客气地告诫阿尔贝一世:“如果比利时不坚守剩余的领土,那么,战争结束后,你将不能再坐比利时的王位。”

  阿尔贝一世没有生气,而是恳求说:“请英国帮助我们。”

  丘吉尔说:“我会给伦敦发电报的。”

  傲慢的丘吉尔会见了比利时国王和王后之后,共同商讨了如何狙击德军。

  会见之后,丘吉尔确实给伦敦发电报,建议英国政府授予自己安特卫普指挥官的头衔,这相当于一个陆军中将的阶衔。

  英国陆军元帅基钦纳勋爵和内阁成员在唐宁街10号的首相府的会议室里讨论此事。

  英国的前任首相为英国远征军在法国的巨大伤亡负责,加上身体方面的原因,已经辞职。新任首相赫伯特.亨利.阿斯奎斯拿着丘吉尔的电报,用手指头敲击桌面,不满地说:“丘吉尔太喜欢冒险,他是海军大臣。竟然把海军陆战队派到安特卫普,他大概是想打仗想疯了。我不同意授予他中将。”

  丘吉尔在战争爆发前就预料到德军要从比利时攻打法国,英国陆军元帅基钦纳勋爵熟悉丘吉尔的能力。说:“我建议,我立刻去安特卫普,授予丘吉尔陆军中将的阶衔。”

  赫伯特.亨利.阿斯奎斯新任首相,不想自己的意见被否决,他以海军大臣没有授予陆军中将的先例为由,坚决反对。他的意见也占了上风:“一旦英国的海军陆战队覆没,那对英国海军的损失是难以估量的。”

  阿斯奎斯命令丘吉尔马上把海军陆战队撤回海上。英国陆军元帅基钦纳勋爵没有反驳首相的意思。而是亲自赶到了安特卫普,授予丘吉尔到法国去安排英国远征军转移到北面的权力。到10月10日,除一个军外。英国所有部队都已到达圣奥梅尔—阿兹布鲁克防区的集结待运地区,最后一支部队在那里与主力部队会合,鱼贯而入了伊普尔。这次小心伪装的调动,一直到10月8日。都没有被德国飞艇空军侦察发现。等到发现时也为时已晚,不能集结适当兵力对付英军了。

  德军开始攻打安特卫普。这座重要的海岸城市,由陈旧的堡垒系统拱卫,外圈的十八座堡垒离城从七英里到九英里不等,内圈堡垒离城一英里到两英里。每座堡垒有两挺机枪,但既缺乏电话通讯,也缺乏观察炮火的手段。每英里放置一门六英寸大炮,但没有一座堡垒有高爆榴弹或无烟火药。周围几千英亩地方都已被强大的德军肃清。

  德国汉斯.冯.贝泽勒将军在一条面对外层堡垒圈的弧线上,摆了六个师。曾在列日和那慕尔摧毁防御工事的重型攻城榴弹炮。放在远离比利时炮兵射程之外的地方。在齐柏林飞艇指示定位的支援下,德国炮兵很快就找到了他们的目标。

  比利时大炮的火药是有烟的,轰炸时炮口喷出一阵阵浓厚的黑烟,露出它们准确的方位,而德军肃清了的田野使堡垒毫无隐蔽。

  德军开始用轰击列日的巨炮轰击这些陈旧的堡垒。这些堡垒甚至都经不起六英寸的火炮攻击,这些420毫米的火炮震撼了比利时军队,两座堡垒顷刻之间,在巨大的轰隆声中瓦砾四溅,化为尘土。

  比利时国王阿尔贝一世在前线观战,他很绝望看着安特卫普的堡垒也一一相继陷落了。第二天,安特卫普的全部外层堡垒都被打垮。

  阿尔贝一世觉得王位和性命相比,还是生命比较重要,而且他不愿意伤及平民,他没有等待战争的最终结果,结局也注定是比利时军队失败,阿尔贝一世命令比利时政府和六万五千名精锐部队当夜迁往伊普尔,和英军会师,留下一支八万人的军队阻挡德军,利用这个时间,他把大批比利时平民向中立的荷兰撤退。

  阿尔贝一世向丘吉尔求助,丘吉尔最后只派了英国一个皇家海军陆战师在德军进攻期间加入防守部队,但这些海军陆战队,失去了军舰,战斗力也大打折扣。英军和比利时军队的联合抵抗,也没能挡住德军的大规模进攻。

  丘吉尔这才意识到德国的陆军乃是世界的陆军之王,他指挥英军和比利时军队顽强战斗了六天,伤亡惨重,不得不指挥剩下的守卫部队弃守安特卫普,他们狼狈越过斯凯尔特河,退到荷兰的南部边界,同时其余比利时军队向南退却,跟法国福煦将军的第九集团军会合。

  德军迅速攻占了安特卫普,迅速运来了四个军的兵力到比利时。其中,一个是新军,大部分士兵是学生志愿者,有的才刚满16岁,几乎没有接受过任何军事训练,他们为德军接二连三的胜利而鼓舞,认为德军是战无不胜的,他们打仗的方式,是戴着兄弟会的帽子,手挽着手,高歌猛进,构成人肉墙。

  德军在西线的凡尔登提前和法军、英军陷入了持久战,却迅速攻克了安特卫普,曾纪泽得到这样的战报,一点也不意外,他知道,吃人的战争,还将继续!中国参战的时机,还不成熟。

  1908年的欧洲大战,在当年后半期出现了几次残酷的血腥大屠杀,比利时的伊普尔会战,是其中仅次于凡尔登的最让英国、法国、比利时痛苦的“绞肉机”,希特勒下士也参加了在这里的战斗。

  希特勒从维也纳来到属于德国的巴伐利亚邦国,参加了德国的军队,被分配到利斯特上校指挥的巴伐利亚预备步兵第16团。这个团不是主力部队,是志愿兵团,充斥着大学毕业生,还有很多为祖国奋战的犹太人,整个志愿兵团大约36000人。

  凡尔登陷入堑壕对峙战后,希特勒所在的队伍,乘火车沿莱茵河奔驰,火车开往比利时的伊普尔。大多数巴伐利亚新兵,都从未见过莱茵河。随着金光四溢的朝阳透过晨雾从河面上缓缓升起,耸立在尼德瓦尔德象征着日耳曼帝国的巨大的雕像,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年轻的希特勒和他的同伴们很激动,整列火车的士兵自发地唱起了军歌:

  德意志,德意志,高于一切,

  高于世间所有万物;

  无论何时,为了保护和捍卫,

  兄弟们永远站在一起。

  从马斯到默默尔,

  从埃施到贝尔特,

  德意志,德意志,高于一切,

  高于世间所有万物。

  德意志的妇女,德意志的忠诚。

  德意志的美酒,德意志的歌曲;

  遍及世界,却永远保持

  他们古老而高贵的名声;

  激励我们从事高尚的事业。

  即便要用去我们的一生。

  德意志的妇女,德意志的忠诚,

  德意志的美酒,德意志的歌曲。

  统一、正义和自由,

  为了德意志祖国;

  让我们一起为了这个目标而奋斗,

  像兄弟那样团结起来,手拉手。心连心。

  统一、正义和自由,

  是我们幸福的保证。

  在繁荣昌盛的光芒中绽放,

  绽放。我们的德意志祖国!

  尽管希特勒这时是奥地利人,他也被同伴的激情所感染了,他很激动,只觉得心快跳出胸膛。

  希特勒所在连队到达伊普尔附近参战。他们团的士兵。接到的第一个任务,是冒着晨雾前去解救受困的德国部队,当时情况很危急,英军和比利时军的炮弹不断在前方树林中开花。战斗在一个叫韦茨哈特的村庄附近打响。

  希特勒身体有点弱小,连背包都难以背动,他手持步枪,头上歪戴着钢盔,八字胡子下垂。眼中却放射出生气勃勃的光茫,俨然是前线的战士。大衣的肩章滚边采用他所在团的识别色,领子则带有义务役军人的红色步兵领章,而立起来的领子则露出了代表他军衔的纽扣。

  一阵阵炮弹在希特勒的头顶呼啸而过,在林子的边缘开花,树木被削倒,好像它们是稻草似的。希特勒第一次上战场,好奇地观看着,他尚不知有何危险,既紧张又害怕。希特勒和战友们匍匐至林子的边沿,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冲锋的命令,头上还是呼啸而过的炮弹,四周被打倒的树木和枝叶颤抖着,炮弹又在林子边沿爆炸了,顿时硝烟弥漫,泥土石块满天飞,连大树也被整根拔起。

  希特勒心里有点着急:“我们德国的军队,不能老趴在这里,如果要战死沙场,不如死在外边。”他几次蠢蠢欲动,被战友拉了回来。

  当时战斗太激烈,德军与比利时军队的残部和英军相遇,双方都展开激战。战斗之惨烈难以形容,战场就如同地狱一般。由于伊普尔所在的佛兰德斯地是涝地,无法挖堑壕,双方军队都伤亡惨重。德军的伤亡也不小,德军在过河时,不仅受到比利时伏兵的袭击,开进运河里的英国海军战舰把大量的炮弹倾泄向德军,德军第一次被轰炸得晕头转向。

  冬天来了,双方士兵身上都是湿的,寒风一吹,人几乎就被冻僵栽倒。

  年轻的比利时国王阿尔贝一世已经退无可退,在他身后已经是法国,他只能当一个有勇气的好战士,亲自上前线指挥。他卷起裤腿,拿着毛瑟枪,命令没有战斗任务的军官站在他划出的线后,谁敢擅自后撤,就马上枪毙谁。

  但是德军凶猛,连续三天的炮火屠杀了三分之一的比利时人。基本消灭了比利时人的主力军。阿尔贝一世手下的六万军队,伤亡三万多,彻底奔溃。越来越多的德军跨过伊瑟河,追击比利时的残兵败将。比利时军队和国王恨不得长了四条腿,一路狂逃。

  胜利的德军处于亢奋状态,穷追不舍,即使是天空下着瓢泼大雨,也毫不在意。阿尔贝一世彻底绝望了,用了手中最后一张王牌:佛兰德战场靠海很近,

  比利时国王命令打开乌波特海闸的水闸门泄海水淹死德军,这样也会淹掉伊普尔很多地方,淹死数万来不及撤离的老百姓。

  德国兵刚开始没注意,以为是连续的降雨照成了地面积水,他们觉得最终的胜利就在眼前,继续追击。打开闸门的那天早晨,海水淹没了德军的足踝。到了

  午夜,海水淹没了德军的膝盖。而且水面还在不断的上升,浑浊的海水中很多死猪、死奶牛。还有很多居民的尸体在浮沉。德军才意思到不对劲:比利时国王狗急跳墙了!很快,一条五英里宽、水深足以淹没高大的德军胸脯的湖泊将德军和比利时军队分隔开来,德国陆军不得不放弃继续攻击的愿望。

  跨过伊瑟河的德军被迅速转移到了环绕伊普尔东边、南面、北面山脊上的村庄。在这里,德军和转移到这里的法军、英军打得十分激烈,很多是徒手相搏杀。有些德军被英军和法军围困,德军最后连希特勒所在的志愿军都派上了战场,准备各个击破。

  当时,雨继续下着,夜晚越来越冷。战场是平原。点缀着村庄,一片一片的树林像贴在大地上的补丁,河流、运河、灌木篱墙向四面八方延展而去。这样的战场比较适合防守。而不是攻击,骑兵难有用武之地。英军在人数上总是处于劣势,人数少的有时难以取胜,但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坚守阵地。重新夺回失去的阵地。最终拯救英军的是他们步枪手的准确性和速度。成批的德军被英国步兵精准的枪法毙命,以至于德军都以为他们面对的是机关枪而不是步枪。

  双方僵持了一个月左右,因为伊普尔的地形有利于防守,德军伤亡13万人,英军和法军伤亡10万人左右。又一首著名的诗歌,来描述发生在这里的战役:

  在佛兰德斯战场,罂粟花随风飘荡

  一行又一行,绽放在殇者的十字架之间。

  那是我们的疆域。而天空

  云雀依然在勇敢地歌唱,展翅

  歌声湮没在连天的烽火里

  此刻。我们已然罹难。倏忽之前,

  我们还一起生活着,感受晨曦,仰望落日

  我们爱过,一如我们曾被爱过。而今,我们长眠

  在佛兰德斯战场……

  继续战斗吧

  请你从我们低垂的手中接过火炬,

  让它的光辉,照亮血色的疆场

  若你背弃了与逝者的盟约

  我们将永不瞑目。纵使罂粟花依旧绽放

  在佛兰德斯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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