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狼战队驾驶着缴获的米国轮船,载运着从江面上救起来的老夫妻两个,沿着黄埔江口向东疾驰,潜行四十里,到达川沙北面的江岸时,林炯下令停船。
“老人家,你们从这里登岸回家吧,”
乔老头夫妻浑身瑟瑟发抖,那是给吓的,在江水中扑腾了哪儿就,差一点儿被青帮季家恶少一帮流氓给玩死,又亲眼看见几个尸体冒出来,脖子都拗断了,魂飞魄散,做梦一样被拉上轮船,做梦一样缩紧了身体,直到这时候。
噗通,两人给林炯们跪了:“好汉爷,求求你们,别杀我们!呜呜呜。”
林炯赶紧上前搀扶起两位老人:“大伯,伯母,我们是救你们,怎么会杀你们呢?”
乔老头夫妻,虽然看着憔悴衰老,其实年龄不过小五十岁,都是生活艰苦,海上风浪磨砺所致吧,“各位好汉,你们不是行走江湖的海盗大爷?回家不是杀头的切口(黑话)?”
海狼战队们都笑了:“嘎啊嘎嘎,大伯,我们长得真那么不堪吗?您老人家好好看看,怎么样?我们很帅吧?很奶油吧?小鲜肉吧?”
乔老头惶恐中待着迷惘,也带着惊喜,连连点头:“大爷们都很帅,大帅,诸位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精气神忒好,皮嫩肉细的,潘安孟尝之貌,就是唐三藏都没有诸位帅。”
海妖等人翻翻白眼,都笑岔气了。
海狼战队虽然个顶个五官端正,身材很棒,八块腹肌,可是恒天刻苦训练,风吹日晒,脸皮真不敢恭维,看老人家如此恭维吹嘘,都不好意思了。
林炯将轮船上和恶少流-氓们身上缴获的钱财都拿出来,有金表,银饰,几十块大洋,几百美刀,全部塞给乔老头儿,还帮助他们用小舢板往岸边走。
这是长江口,江水开阔平缓,中午阳光炽烈,海鸟翔集,白云浩淼,气象万千,林炯等人挥手送别老人。
老人刚划着舢板走了几下,又紧急呼喊返回来,“请问各位大爷高姓大名,日后我乔老头也好粉身碎骨报答。”
林炯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吧,注意安全。
乔老头却固执地将舢板划到跟前,重新跳上来:“当时出手杀死恶少恶仆外国坏人的都有谁?”
林炯见他情真意切,就让海妖小组三人出列。
乔老头拉着老婆给海妖三人一一磕头。
海狼战队队员,特别是海妖这几个家伙,一向是吊儿郎当,流里流气的流氓风范,现在,也肃然起敬,慌忙将老人家搀扶起来。“老人家,青帮在上海势力很大,你们回去以后,赶紧带着家眷离开上海,记住,离这儿越早越好!”
“嗯嗯嗯,好孩子,你们是仗义行侠的大侠客啊,那么请问,您们现在哪里去?”乔老头握住海妖的手问。
海妖迟疑了一下,回头看看林炯,得到了同意,这才说:“老人家,上海的日本鬼子,兔子尾巴长不了了,我们要到华北一带杀鬼子。”
乔老头上下打量着海妖等人,眼神由感激逐渐神圣庄严,突然一拱手:“果然是大英雄,国难当头,挺身而出,奋不顾身,面对恶人,仗义剪除,就是古代的侠客,也不过如此,英雄,大英雄!”
海妖脸上挂不住了,红扑扑的有些羞涩,旁边海豚和海蛇,也没有平常阴阳怪气的调子,真的,他们很感动,觉得老人的夸奖虽然有些过分,可是,他们爱听!他们也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只有普通老百姓真诚赞美的事情,才是最美的事情!
其他海狼队员,脸上也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老人家,请回去吧!”林炯急于北上,只能驱赶。
老人的眼光环视着海狼队员们,好像有什么心事儿,忽然眼睛一亮,看到了谷原金子:“请问诸位好汉,这位美若天仙的姑娘,是哪位的家眷?”
大家顿时觉得有些尴尬,甚至有些不爽,因为,你一个半糟老头子,收了我们救命的恩典,不说赶紧离开,叽叽歪歪了老半天,难道心思还在这个美女身上?
马丹,你也太为老不尊了!你想干吗?
林炯见气氛一时沉重,赶紧上前:“这位姑娘是我们猫鼬兄弟的家眷,请问老先生有何指教?”
猫鼬脸上笑容可掬,是表面上最开心的人,可是,嘴角里已经撇出一丝阴狠歹毒,如果乔老头儿说出什么乱七八糟不着调儿的话,他可能立刻发飙。
谷原金子是超级间谍,当然精通汉语,而且,沪语说地很溜,不存在听懂与否和沟通问题,她略一沉吟,果断模仿中国人的豪气,一拱手:“伯伯,我是这位好汉的未婚妻,您有什么话要对我吩咐吗?小女子洗耳恭听。”
单从这番表态看,没有人能看出谷原金子是个日本妞儿,而且是个居心叵测的特工间谍,是美女蛇!可能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
“嗯嗯,姑娘,首先祝福你啊,您真有眼光,挑这么好的小伙子,咳咳咳,姑娘,这个,你拿着吧,我们不要。”乔老头儿将刚才林炯给他的一些银饰和金表什么的,要给谷原金子。
谷原金子急忙摇手往边上躲避,隐藏到了猫鼬身后,那种娇羞和小鸟依人,让猫鼬很是长脸得意,也让其他人略微妒忌。
林炯搀扶住乔老头儿的手臂,“老人家赶紧回去吧,”
乔老头儿迟疑着,回头又看了看老婆,见老婆点头,才突然提高声音,果断地说:“诸位好汉爷,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布置诸位能否答应。”
几个海狼队员嫌他啰嗦,都摇头不语,海妖见几个人朝他翻白眼,好像认为事情从他身上而起,那些鄙夷的眼神,让他恼火,干脆大包大揽地拍着胸膛:“老先生,你说吧,不管什么我们都答应,就算要我们招赘当你们家的女婿,我们也答应!”
“真的?”乔老头子眼睛瞪得溜圆,双手抓住海妖的双臂,上下打量:“好小伙子,多好的后生,我们家妞妞真有福气啊。”
轮船上,至少静默了一分钟。
……
乔老头从身上掏出一张照片,让大家看,黑白照片上,两个五官俊美,神情纯真的半大姑娘,歪着头甜甜地笑着。
“这位好汉,咱们说定了,我们家三个孙女儿,就招赘你们三个当女婿了。”乔老爷子眼里,流出幸福的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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