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嗯嗯……”轿车司机的又一次尝试还是失败了,轿车的发动机转了几下就重新返回了死火状态。
额头上已经急得见汗的司机只好对候锐两人说道:“真是太抱歉了,我马上联络酒店,让他们再派一辆车子来接二位。”
“行了,没什么大事,我们正好也坐着休息休息。”金姗姗大方的说完就一把抱住了候锐的手臂,接着还将自己的头也枕在了候锐的肩膀上,闭上眼睛的金姗姗完全就是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样子。
“你怎么了,怎么全身都硬邦邦的,是累了吗?”很快金姗姗就发觉不对劲了,她随手就捶了捶候锐的肩膀两下,不满的抗议起来。
“老婆,我其实是想去厕所。”候锐不能告诉金姗姗自己紧张的真正原因,于是他就开始编故事了。
“刚才你不是才去过吗?你肾虚呀?”金姗姗却在捂着嘴偷笑。
“我嘘不嘘你还不知道吗?”郁闷的候锐展开了反击。
“去死,快出去解决,然后回来再继续当我的抱枕。”脸皮薄的金姗姗马上败下阵来,她轻轻的推了推候锐,但候锐却并没有马上起身,他忽然扭头专注的注视着金姗姗的双眼,收起了脸上的玩世不恭与嬉笑表情,真挚而严肃的说道:“金姗姗!”
“干嘛?干嘛突然这么正经八百的叫我名字?”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说吧!”
“我爱你!”
“……切,本姑娘才不稀罕那。”金姗姗嘴巴上虽然满是不屑,但双眼中却已经是乐开了花,这还是候锐头一次这么正经、严肃的说出这句话,说出这三个字。
心境和金姗姗截然不同的候锐很快下了车,当他走出去4-50米,并绕到一个小沙丘后面时,恰巧遇上了两个牵着骆驼、骆驼上还坐着一对游客的小队伍,就在骆驼上的游客对着候锐友善的挥手时,一辆土黄色的面包车却猛然间冲了出来。
“吱嘎……”面包车冲到候锐身前才猛的刹车,紧接着再扬起的一片灰尘中,4-5个黑巾蒙面的大汉就冲下了车,其中一个大汉握着手枪径直的对准了候锐的胸口,而其他几个人也马上从两边包围、堵死了候锐的退路。
“你们要干什么?”候锐大声的喊叫起来。
“接受真主的愤怒吧!”举枪的大汉刚喊完,其他几个人就迅速架住了候锐的胳膊,紧接着狠狠的一拳就削在了候锐的下巴上,打的候锐是嘴角淌血。
“不好,是穆兄会的人,快跑。”不远处,牵着骆驼的当地人见到这一幕都吓坏了,他们发疯似得用鞭子猛抽骆驼,但是天生慢性子的骆驼就算挨了鞭子也依旧是不慌不忙的往前挪,那脚步也没快上几分。
“碰!”举枪的大汉朝天开了一枪,接着用阿拉伯语大叫:“站住,不许动,我们是来抓异教徒的,无关的人跪下。”
一听这话,两个牵骆驼的人瞬间就跪在了沙地上,跟着他们还嫌不够的将脸都贴在了沙子上,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
另一面,金姗姗和酒店司机当然也听到了枪声,当金姗姗准备下车去看看情况时,那个司机却抢先锁上了车门。
“咔吧、咔吧,你干什么?快点让我下去,我老公还在外面那!啪啪啪,你听见没有?打开车门呀!”焦急的金姗姗对着车门是又拍又打,但这可是一辆防弹的凯迪拉克呀,一旦四门落锁又怎么可能被金姗姗给轻易弄开。
“客人,那些人都是疯子,他们专门绑架外国游客换取赎金,你不能下车,我这就报警。”酒店的司机一边说,一边用发抖的双手掏出了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我不管,你快给我开门,候锐,候锐……”情急之下的金姗姗已经失去了理智,她朝着车窗就是直接两拳,可惜她只能打的自己的拳头破皮流血,但却根本就打不碎车窗。
不远处的沙丘后面,黑巾蒙面大汉已经将候锐与另外两个倒霉的骑骆驼游客塞进了面包车,然后这辆面包就像他出现时一样,一溜烟就消失在了黄昏的沙漠中……
接着,面包车就一直在颠簸中前进,被戴上黑头罩的候锐只能听到身边那个女游客的哭声,在大约两小时的车程中,那些穆兄会的成员居然做到了一声不吭,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绑匪。
等面包车最终停下时,候锐他们这几个人质就被马上拖下了车,转而塞进了一栋简陋的房子中,而那辆面包车也马上离开了房子的范围,整个过程就好像已经演练了许多遍一样,每一个环节都处理的很妥善。
“求求你们,我们是德国公民,请不要伤害我们。”候锐身边的那个男人质害怕了,同样戴着黑头套、看不到身边任何东西的他仰着脖子大叫,但换来的却是肚子上狠狠的挨了几拳。
“该死的异教徒,在真主的房子里也敢喧哗。”一个黑巾大汉攥着拳头说完,也准备给候锐来上几下,不过却被那个首领给制止了:“他很安静,那就从他先开始吧!”
马上,候锐头上的黑头套就被人摘掉了,而适应了房子中刺眼的灯光之后,一个黑巾大汉就丢给了候锐一叠报纸,命令候锐按照上面写得一串英文照着念。暂时只能观望的候锐非常的配合,他对着一部小摄像机,举起报纸就开始照着念:
“……10月11日,我的名字叫候锐,我是……”
跟在候锐之后,另外两个德国游客也被要求做了同样的事情,他们一一站在一面悬着着穆兄会旗帜的墙壁前,举着当天的报纸,大声说出自己的姓名与国籍,而在这整个过程中,黑巾大汉都在默默的拍摄,将每一个画面都记录了下来。
花了一个小时,忙乎完这一切,为首的黑巾大汉终于下令,将三个人质分别关押在这间房子的三个不同位置;其中候锐被锁在了门口的门框上,那个德国哥们被吊在了房屋中间的房梁上,最后那个德国女人则被押进了卧室看管。
在监督手下干活的同时,黑巾大汉首领自己也在房间中不停的溜达,等几个黑巾大汉都进去卧室折磨那个女游客时,首领却悄悄来到了候锐的身边。
“野狗?”首领的声音很低很低,要不是候锐一直在凝神静气的等待,估计很可能会忽略掉这句问话。
“我是。”候锐同样低声的回答。
“拿好这个,天亮前我会在下游江边准备一条船,在运河附近,已经有快艇在等你了,祝你好运。”匆匆说完这些,首领就把一小团铁丝塞到了候锐的手上,虽说候锐就算没有首领的帮助也能轻松的脱身,不过为了保证首领在穆兄会中潜伏身份不曝光,候锐也只能接受这样繁琐的安排了。
艰难的挨过几个小时,等到卧室方向的笑声与哭声统统消失之后,候锐估计这些家伙应该是已经睡了,于是候锐就用铁丝、灵巧的打开了手腕上的手铐,并且慢慢将头上的黑头套给摘了下来。
不出候锐所料,在房子的中间,两个黑巾大汉是和衣而眠,算是在看守候锐与那个德国哥们。
时间紧迫,候锐仅仅是扫了一眼被高高吊起的德国哥们,然后就动作轻柔的打开了房子的木门,迈着小步离开了穆兄会的这间临时监狱。
跑出了房子候锐才知道,原本自己已经被运到了尼罗河边上,眺望过一片碧波闪闪的河面,在河对岸就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小渔村,估计候锐刚逃出的这个房子很可能就是被渔民们抛弃的船坞。
迅速望了望星空,辨别了一下大致的方向,确定现在距离天亮已经没剩多少时间了,于是候锐就赶紧往下游的河边跑去。
由于尼罗河的特殊地理与气候,在这里只有靠近河边河水4-5米范围之内,才会有一些矮小的树木和蒿草生长,再靠近内陆则是连片土黄色的荒野,于是为了能隐蔽行踪候锐只能选择沿着河岸往前搜索。
前进了不到500米,候锐突然在水边的蒿草丛中看到了一截半米多长的木头露了出来、就那么静静的飘在水面上,于是大喜过望的候锐赶快冲了过去,他连续几脚踏到河水中,一伸手就抓向了木头,想要将这艘独木船从蒿草中拖出来,但谁知候锐却疏忽的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候锐的手刚搭上哪截木头,他就感觉不对!他手掌中虽说感觉得到了粗糙不平的表面,但是那种触感根本就不是木头,反倒是像马思远一直炫耀不停的真皮鳄鱼钱包。
“哗啦!哈……”没等候锐彻底的反应过来,随着一阵剧烈荡漾的水声,一个巨大的黑影就从蒿草中窜了出来,一张咧开了尺寸惊人的大嘴直奔候锐的脑袋,都不等靠近一股又腥又臭的气味就扑面而来。
“我X,是鳄鱼!”候锐的脑海中刚闪过这个念头,那张布满小刀一样利齿的大嘴就来到了候锐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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