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开端

  夜深人静,吕布的卧房设在骠骑府最高的一座阁楼上。

  天气虽然已经开始转暖,进入春季气候,但夜风依旧带着丝丝的寒意,吕布凭栏而坐,眺目远望着被黑夜笼罩在长安之中的夜景。

  还是失败了吗?

  想到白天传来刘表屯兵宛城的消息,吕布心中就有些沉闷,不同于其他人的欢欣鼓舞,吕布很清楚,刘表如果真想帮自己牵制曹操的话,他的兵马应该放在新野一带,那样随时可以攻入汝南、颍川,屯兵宛城,那可不止能攻击曹操,武关、虎牢也在对方的攻击范围之内,这是一个很中庸的疡,也变相的表明了刘表的立场,两不相帮。

  抬头,吕布眼中,天空并不是漆黑一片,而是几股气运纠缠不清,其中代表吕布和曹操的气运狰狞驹,而代表袁绍的,却在快速流失。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冀州内部,显然已经出现动荡,袁绍的气运在减少,同时另外两股气运在逐渐代替袁绍的气运,只是相比于袁绍昔日那蓬勃浩瀚的气运,这两股气运相比起之前袁绍的气运,就有些黯淡无光了。

  袁绍要死了吗?

  具体时间,吕布并不能确定,但眼下天空中气运的变幻,就算不死,恐怕也是病危。

  在吕布的预计中,若江东、荆襄能有一路分散曹操的精力一旦冀州出现变故,曹操想要插手其中,时间上是很难赶得及的,至少吕布可以抢得先机,如今荆襄未能如愿出兵,江东此时看样子就算说服他们出兵,恐怕也无法为吕布占得先机。

  脚步声响起,吕布没有回头,这个时候能出现在这里的,也只有自己的女人。

  肩膀一暖,一件披风被披在吕布肩膀上,扭头,看向貂蝉那张倾城容颜,时光似乎非常钟爱这个女人,岁月的流逝并未能减少她半分美色,反而时光的沉淀,让她身上多了几分岁月沉淀下来的韵味,更加迷人。

  “征儿睡了?”一直以来,充满着阳光和自信,哪怕最绝望的时候,也未曾放弃希望,但这一刻,貂蝉却从吕布的表情中,感受到一股难言的疲惫,不同于当初在徐州时那种绝望中的疲惫,而是一种心累,但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股自信却从未有半分减少。

  吕布一步步的崛起,他身上背负了太多人的仇恨和排斥,同样也带着太多人的希望,虽然貂蝉从不干政,但这一刻,她能够体会吕布这一刻的心情,温柔的将自己整个身体靠在那宽敞令人安心的怀抱里,陪着吕布一起看着漫天繁星,良久才悠悠道:“夫君又要出征了?”

  “嗯。”吕布默默地点了点头,从并州回来不过两月,如今却要再度出征,如今他基业已成,自然不可能时刻将貂蝉带在身边,屡貂蝉的手臂,不觉紧了一些,轻嗅着幽幽的体香:“这一仗,应该会打很久,长安之中,我会留下一队骠骑卫护卫骠骑府,夫人不必担心。”

  “夫君是做大事的人,岂可牵绊与儿女情长?”貂蝉摇了曳:“夫君自去便是,妾身和征儿等夫君凯旋归来。”

  “一定!”想到自己那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儿子,吕布不禁笑了,心中那股难言的疲惫也一扫而空,这个家需要自己来守护,自己没有败的理由。

  次日一早,吕布将陈宫、李儒以及贾诩招来。

  “冀州有变,我当即刻赶往并州,主持战事,公台。”将目光看向陈宫,这个吕布手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谋士,眼下已经渐渐居于幕后,为吕布处理内政之事。

  看着陈宫,吕布感慨道:“此战,关系重大,不容有失,公台为我坐镇后方,勿使粮草有缺。”

  “主公放心。”陈宫沉声道。

  “此战,关乎我军未来气运,文和、文忧,你二人随我同去。”吕布看向两人道。

  两人闻言,点头答应,当天正午,吕布带着李儒、贾诩以及骠骑营轻装简从,赶往并州,而长安内部,吕布离开的消息并未向外透露,对外吕布仍旧坐镇长安,以震慑羌戎。

  并州,壶关外,张大营。

  “将军,那雄阔海又来挑战了!”一名武将冲进来,看着张道。

  “不用理他,谅那武夫,也没有其他花样了。”张冷哼一声,事实上,他是被雄阔海打怕了。

  两人最早交手是在马邑,当时何仪被张所杀,雄阔海与张在那时有过一次短暂交锋,正面对碰,张猝不及防之下,被雄阔海一棍子震得直接将战马给震得四蹄齐断,雄阔海给张的第一感觉,就是天生神力,不过随后因为进攻失利,雄阔海在退兵途中,差点被张射死。

  这应该算是两人第二次交锋,但那份记忆对张来说,并不是特别美好。

  雄阔海在赶到壶关的第一天,就向庞德请命挑战,庞德因之前伤在张手中,还未好全,有雄阔海这员猛将相助,自是求之不得,然后,对张来说如噩梦一般的日子降临了。

  雄阔海叫阵,并未完全了解雄阔海本事的张,只当对方是个天生神力的匹夫,并未在意,匹马来战,这算是两人第一次真正在各自准备好的情况下交手,张为避免与雄阔海硬碰,一上来,走的就是技巧的路子。

  只是做梦都没想到,雄阔夯但天生神力,一身武艺也丝毫不在张之下,斗将时,最让人讨厌的就是这种天生神力的人,同级别里几乎是作弊一般,张在交手八十合之后,气力不接。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遇到张,雄阔海可是将之前积压在胸中的怒气宣泄出来,越战越勇,到最后,几乎是抡着棍子撵着张在跑,幸好亲卫及时相救,被雄阔海砸死十多人之后,终究是将张给救回来了。

  命是救回来了,不过袁军的士气却是一落千丈,而且雄阔海每天都会雷打不动的跑来叫战,庞德从旁游弋,这两人,一个貌,另一个却是睿智无比,单是一个庞德,就让张感觉分外难缠,如今来了一个一身怪力而且武艺高强的雄阔海,一张一弛,搭配的天衣无缝,张也只能高挂免战牌,紧闭营寨不出。

  “将军,这里有邺城加急送来的文书。”另一名偏将带着一卷书信走进来,向张躬身道。

  “快于我看!”张一怔,连忙接过书信,一目十行的看下去,脸色却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将军,发生了何事?”偏将见张面色难看,不由问道。

  “主公旧伤复发,命在旦夕,审配先生请我回军主持大局。”张看了一眼偏将,沉声道。

  袁绍麾下,最主要的两大派系,张算是河北派系,一直以来,明争暗斗就从未停止过,而且随着官渡之战的败北,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看着手中的书信,张心中突然升起一股难言的烦闷。

  审配叫他回去,显然是希望他帮助支持袁尚争夺主公之位,只是眼下大敌当前,主公尚未真的死去,这些人已经开始明目张胆的闹起来了吗?

  张感觉自己嘴里有些苦涩,吕布、曹操,任何一个都非易与之辈,袁家声势在官渡之战之后,已经开始日渐衰落,力同心,都未必能够生存,如今这眼看着,几乎要分裂,这些人竟然还在内都不休,他一个武夫都能看出其中的危机,他不相信,这些名士会看不出来,只是为什么没人出来阻止?

  “唉~”轻叹一声,张看了一眼壶关的方向,对众将道:“诸位准备一下,明日退兵。”

  “将军,壶关不打了?”偏将愕然看向张,讶异道。

  “不打了。”张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凭庞德那点人马,也没能力出城作战,退兵吧。

  壶关上,刚刚回城的雄阔海却见庞德带着人站在城墙上眺望着张大营,好奇之下,上城去看,却见张整个大营正在开始拆除军营中各处兵器,不由怔道:“这是怎么回事?张那杏张那杏要退兵?”

  “应该是。”庞德点点头,皱眉看着对方的动作,不明其意,好端端的,为何突然退兵?

  “冀州境内当有大事发生,此事要眷通知主公。”庞德沉声道。

  “庞将军,不如我带一支人马趁夜偷袭他的营寨如何?”雄阔海略带兴奋地道。

  “张此人佣兵极为谨慎,既要退兵,定会防我军突袭,这番凶险,冒不得。”庞德摇了曳,毫不犹豫的否决了雄阔海的提议,看向一脸不服的雄阔海,苦笑道:“雄将军见谅,我军兵列限,一旦中伏,壶关一破,张大军便可乘虚而入,所以,此险断不可冒。”

  雄阔夯甘的看着对面的军营,拳头锤击着城墙垛,恼怒道:“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让他们离去?”

  庞德点头道:“我军兵马不足,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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