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一股清流涌入脑海,将自己的灵魂给洗涤了一遍,吕布感觉自己的思维前所未有的活跃。
那一星的奖励这一次被加到了精神上,原本已经被吕布陆续提升到三星级别的精神一下子涨到了四星,多少有些失望,如果附加在力量之上,那此刻自己在战斗力上,便达到凡人极限了。
不过也没有太失望,反正是白给的,而且吕布如今也发现,精神的提升并不是对战斗力毫无帮助,控制力似乎更强了一些,道家中,精气神为一体,而且那种脑海中一片清明的感觉,着实让人舒服。
“夫君?”貂蝉疑惑的看着突然发呆的吕布。
“想到些事情,蝉儿不必担心。”吕布将貂蝉揽入怀中,这种全凭运气的事情,其实如果抱着希望越大,对这东西的迷恋和依赖就越大,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人最终靠的还是自己,自身没本事,给副铁打的身子都没用。
“夫君,妾身有些惶恐。”静静地靠在吕布怀里,享受着那宽敞的怀抱所带来的舒适与安全感,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仿佛两人此刻已经融为了一体,不是身体上,而是灵魂上,貂蝉脸上,带着一股难言的恬静,看着那虚无的夜空,轻声呢喃道,若非吕布五感敏锐,就算离得这么近,都未必能够听到。
“为何?”吕布轻嗅着那发间传来的幽香,微笑道,也有些疑惑。
如今的吕布,不仅是天下第一猛将,更手握雍凉并幽冀,还有西域、河套,地域之广博,若只以地域来算,说是天下第一诸侯也不为过,而貂蝉,作为吕布的女人,曾跟吕布共患难,也是跟随吕布最久的女人,怎会生出这样的情绪?
“昔日夫君虽漂泊江湖,但无论遇到怎样的困境,夫君都能想办法渡过。”貂蝉在吕布怀中将身体扭过来,正面看着吕布,轻声道:“那时候的夫君,敌人都是看得到的,但现在不一样,夫君权势越来越大,不是所有人都敢明目张胆的站在夫君的对面,他们会隐于暗处,义父在世的时候曾跟妾身说过,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这话,说的精辟。”吕布点点头,对于那位实际上没有过任何交集的司徒,没有太多感觉,从历史上来看,若非他将西凉军阀逼得太紧,当初有吕布之勇,又有大义在手,若能收服西凉诸君,天下,不会乱成现在这个样子,有些刚愎自用或者说理想主义,不过这番话,倒是让吕布对那老者有了新的认识。
“到了这一步,你我已经不能回头了。”吕布抱着貂蝉,眸子里闪烁着一抹精光:“只能往前,后退,只会死的更惨。”
他现在面对的压力固然大,但同样的,他身上,可是寄托着无数人的希望,张辽、陈宫、高顺、贾诩、雄阔海、马超,甚至自己的这些女人乃至北地千万黎民生计,毫不夸张地说,若吕布此时不负责任的走了,普通百姓或许没什么,但那些跟随自己的部下,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为夫在创造一个时代!”吕布搂紧了貂蝉,双目中闪烁着一抹豪光,意气风发的道。
他的确在创造一个时代,一个打破华夏数千年沉淀下来的怪圈,一个可以让华夏一步步走在世界前沿的大时代,以目前的交通条件和通讯条件,一统全球是个笑话,就算吕布能打下那么大的疆土,一个消息从这里传到不说西半球,就算是传到欧洲都得一两年,根本不切实际。
但他却可以为后世子孙打好基础,千百年后,或许这天下不再是吕家的,但华夏,却可以在无论军事还是科技之上,都甩出其他文明好几条街,创造出独属于华夏的科技文明,或许到时候条件到了,华夏真的可以成为全球的统治者也说不定。
貂蝉默默地点了点头,男人最自信的时候,往往也是最具魅力的时候,若没了这些,吕布与普通人又有何异?
接下来的日子里,吕布并不算忙,不过书局的事情却已经提上了日程,历时两年,造纸术的研究早已完成,工部已经可以批量制造纸张,不过书局可不是有纸张就行,既然要大批量印书,印刷术自然是书局在刊印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印刷术本身技术含量实际上并不是太高,但要将内容篆刻成为具有规格的印板,这可是件费事的事情。
论语、老子、孟子,一大堆经史子集要全部篆刻出印板来,然后批量生产,首先篆刻师的数量就注定这是个漫长的过程,从一年前已经开始篆刻,到如今,可以开始刊印的,也只有论语、老子、孟子三部。
“只有百册吗?”长安书局之中,吕布翻看着手中印好的论语,有些粗糙,至少相比于后世的书,无论质量还是版面之上,都没有太多可比性。
“主公,已经不少了。”负责管理书局的是西凉名士孔信,传闻祖上也是圣人之后,至于是不是真的无法考究,反正作为圣人之后的孔融并不承认孔信这一支,颇有才华,但用陈宫的话来说却是空谈之辈,若真让他治理地方,只会一团糟,但又不好不用,被吕布派来管理长安书局。
此刻听得吕布抱怨,顿时苦笑道。
长安书局开始正式印刷的第一天,就印出来百册论语,在孔信看来,若在以往,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古以来,这书籍传承,就是靠着手抄,一天能翻抄出一部论语已经很了不得了,现在一下子弄出这么多来,如果让一些老学究知道吕布的抱怨,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撸袖子跟吕布拼命。
“嗯。”吕布点点头,毕竟时代不同,人工拓印,而且是第一次,能弄出这么多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让工部注意一下纸张的质量,这纸太过脆弱了一些,不易保存。另外,字迹一定要清晰,不求有多高深的意境,但一定要让人认得。”吕布翻看着样本道,他要推广普及教育,开启民智,这些东西就不能太复杂,大师的书法的确意境深远,但你要一个刚刚识字或者根本还没识字的人去体会其中的意境根本是件很扯淡的事情,也加大了推广的难度。
“冠军侯今日创此书局,更有志于推广学问,可谓功德无量,老朽佩服。”两人正说话间,自书局内,一名样貌丑陋的老者缓缓走出来,向吕布郑重的一躬身。
孔信见到来人,慌忙行礼道:“见过康成先生。”
便是吕布,见到此人也是微微躬身:“不想先生会在这里,近日病情可有好转?”
“好得很,哈哈,冠军侯今日所为,虽为天下世家不容,却是利在千秋之事,别人的礼,老朽受的,冠军侯之礼,老朽却受之不起。”老者微微侧身,让过吕布一礼,摇头道。
老者名为郑玄,表字康成,乃东汉末年的经学大家,同时在吕布看来,也是大教育家,名气上,甚至比蔡邕都要高上几分,东汉末年,文有三君,其中郑玄与蔡邕便位列三君,本是北海人,官渡之战,被袁绍命袁谭强行带到冀州,以状声势,郁郁之下,一病不起,后来吕布兵出太行山,推广均田制时,偶然遇上穷困潦倒,卧病不起的郑玄,幸得有华佗在身边,加上吕布耗费重金以成就点兑换了一颗丹药,才算将此老性命给保住。
不是什么谋士,但却绝对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教育家,吕布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说服此老加入长安书院,担任院长一职。
不过郑玄曾与吕布约法三章,他教弟子,不问贫贱富贵,愿学者,皆可入学,富家不说,若是穷人家弟子,吕布需为这些弟子提供教学费用。
对此,吕布自然不会不答应,他办学,本就是要将知识的垄断权从世家手中夺来,就算郑玄不提此事,吕布也会这样做。
“先生受得。”吕布摇摇头,没跟老人家执拗,微笑道:“康成先生来的正好,正有一事要与先生商议。”
“请讲。”郑玄肃然道。
“这论语、孔孟之学,的确博大精深,但于稚子而言,未免太晦涩了一些,我拟在各乡、县开办私塾,但这蒙学之书,翻阅诸子百家,却也未能找到一部,不知康成先生可否创出一书,适于幼童启蒙?”吕布看向郑玄道:“我想了几句,但若想著书,却差了太多。”
“哦?”郑玄目光一亮,看向吕布道:“出塞一诗,气势雄浑,当代若论气势,无出其右者,老夫也想见见冠军侯才学。”
吕布笑了笑,三字经他没学过,只记得开头几句,向郑玄说了一遍。
“通俗易懂,朗朗上口,的确适合孩童稚子做学。”郑玄听罢,抚须笑道。
“只得几句,剩下的,还需先生来完善。”吕布笑道,那学术的眼光来看,三字经自然不算什么高深学问,不过作为启蒙书籍,却是不差。
“冠军侯放心,此事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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