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多站在石堡的阳台上,默不作声的仰头看着德国的战斗机编队飞过边境地区,地平线上腾起黑色的云雾,大炮的隆隆声即便是在他这里也能听得一清二楚r。
挥镰行动开始的第一阶段。联军的军事力量和德国可以算是旗鼓相当。连同国内的预备力量,阿卡多一共召集了270万部队,这些部队组成了137个师。而为了抵御这些德国师,盟军也聚集了大量的作战部队――法国动员了97个师的部队,英国动用了15个师,另外还有比利时22个,荷兰10个。换句话说,大约是137个德国师对阵144个盟军师。而双方动用的战争武器数量也非常接近:在火炮方面盟军占优,仅仅法国就拥有10100门野战炮,而德国拥有8700门;双方坦克数量对比为盟军3100辆对德国2600辆,不过德国坦克被集中在10个装甲师,而盟军的绝大部分坦克都被分散到了各个部队。
当然另一个数据差距就比较大了:德国几乎所有的坦克都装备了无线电,而盟国军队的所有坦克中,只有法国的五分之一装备了通讯器材。
在天空中,阿卡多麾下的德国空军占据了明显的优势,双方作战飞机的数量比例大约是二比一:德国空军动用了5400架作战飞机,而盟国空军仅仅拥有作战飞机2800架。何况即便是按照数量相当来计算,德国的fw-190还有斯图卡和do-217等飞机,也比盟国空军能上天的机器先进的多。
在战术和才干以及军纪方面,两个对手同样难分伯仲。同德国国防军强调速度还有移动能力相比,甘末林领导的英法比联军恪守着第一次世界大战时遗留下来的战略战术,保持着战略防御的基本打法。
甘末林的指挥的英法比联军希望战斗陷入僵局,双方不断的投入兵力却无法改变防线基本格局的那种僵局。然后依靠英法联军强大的海上力量封锁德国,在经济上遏制和削弱德国,一直到摧毁德国的战争潜力为止。
这个英法联军的指挥官狂妄自大,无视国防军已经取得的胜利,一味相信闪电战在东线打得赢波兰,在西线却打不了法国人r。甘末林本人曾经在马恩当过约瑟夫霞飞元帅的作战总指挥,所以他的想法让很多人相信了这套说辞。
这些将领至今为止都相信法国胜券在握,就好像甘末林在1938年元旦接受采访时说的那样:“在1914年到1918年这段时间里非常出名的德国将领,现在没有一个在国防军内身居要职。所以德国国防军没有什么经验可谈。”
其实,恰恰相反,德国军队的军官队伍中充实了年轻的血液,这些军官深信闪击战的正确,坚定不移的执行着元首为他们拟定的作战计划。而法国军官的战斗精神,似乎早就因为“凡尔登恐慌”消失殆尽了。
“阿卡多,外面风大,还是进来吧。”没有人的时候安娜很喜欢叫自己心爱的男人名字,而不是那个全德国都在称呼的“我的元首”。她把端进来的午餐放下,然后走到阿卡多的身后,伸手搂住了阿卡多的腰。
“安娜,你说我这样做是对是错?”阿卡多没有回头,而是看着天边腾起的黑色烟柱,低声问道。
“你指的是哪件事情?”安娜把脸靠在阿卡多的后背上,那后背算不上宽阔,甚至略显瘦弱,可是安娜却觉得这个后背很结实,很有力量。
“我为了自己国家的人民,去抢夺别人的财物,摧毁别人的家园,杀死丈夫,囚禁妻子,奴役孩子。”阿卡多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你知道刚刚送来的报告里,波兰这个冬天死去了3万多名老人,孩子不能上学,只能在集中营里做工才能活下去。我在他们的心里恐怕并不是一个伟大的元首,而是一个吃人心脏的恶魔。”
“那么阿卡多。你觉得查理大帝是不是个伟人呢?”安娜想了想才开口问道。
“算是一个伟人吧。”阿卡多点头。
“那么,你觉得拿破仑是不是一个伟人呢?”安娜又继续问道。
阿卡多想了想,再一次点了点头:“他也是个伟大的人。”
“当一个人为自己的国家开疆拓土的时候,他总是会让别的国家的人讨厌。其实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安娜继续说道。
“你还真会安慰人,安娜。”阿卡多笑了笑,然后回过身来,手放在了安娜纤细的腰间,搂着她往屋子里走去:“说说看,我要做到什么事情?”
“你要做到的事情很简单,也非常难。”安娜一边跟着阿卡多往里面走,一边回答道:“带着我们走向胜利!只有一直胜利,这个民族才能永远爱戴你,永远视你为神明。”
如果输了呢?阿卡多没有问出口。是啊,如果输了,那之前的种种努力都变成了泡影:那些占领的土地会被人夺去,那些掠夺的资源会被人抢走,最后德意志人民除了战争的苦难什么都不会得到,所以他们会像痛恨希特勒一样痛恨阿卡多这个名字。
如果输了呢?自己身边的美丽佳人恐怕只有跟着自己在阴暗的地下室里开枪自杀,那些有关未来的无限遐想就全都不再存在,第三帝国会被盟军的飞机坦克撕裂分割,最后让小了一半的领土完成统一还要等到几十年之后。
原来做一个恶魔也不容易啊,阿卡多在心里苦苦的想道。如果你是被动反击,胜利了之后你是民族英雄,失败了也是一腔孤单豪情;可是如果先发动战争,胜利了之后你是魔鬼的使者,输了那就是要被千刀万剐的战争罪人……
“阿卡多!吃饭吧。”安娜甜甜的笑着:“不管你带着我走向胜利还是毁灭,我都会坚定的跟着你,放心吧。”
“谢谢。”阿卡多突然想起了梅赛德斯,想起了芬妮。想必她们也会跟着自己走向世界的尽头吧?不管那里是看不见底的深渊,还是荆棘满布的泥泞沼泽,她们都会跟着自己吧?
梅赛德斯因为调查出了几个军用品生产承包商以次充好,所以在阿卡多前往石堡之前,就匆匆南下前往慕尼黑了。她对阿卡多保证在这个月的月底就可以解决这种偶发事件。
芬妮就更忙了,她在大力宣传元首对法国的复仇之战,确保国民如同相信德国可以轻易打败波兰一样相信德国可以击败法国。她这几天睡眠严重不足,所以拒绝见阿卡多。她说要等阿卡多在巴黎夺取胜利的时候,才养好精神去见他。
收拾了一下心情,阿卡多觉得在一个女人面前想另外的女人是一件不太道德的事情,于是他歉意的对安娜笑了笑,然后很绅士的帮安娜拉开了椅子。
中午这顿饭说不上丰盛,但是在德国这样一心战备的国家里,已经算是不错的伙食了:有煎好的鸡蛋,还有牛肉和香肠,还有真正的黄油以及面包。不过比起其他国家来说,国家元首吃这样的一顿中午饭完全可以用节俭来形容了。
这两年德国毁掉了很多葡萄酒庄,用来种植粮食还有发展畜牧业,所以已经很难在市面上找到德国生产的1936年葡萄酒了。现在德国的葡萄酒大部分都是来自匈牙利地区、波兰缴获品、意大利还有法国。
阿卡多走到酒柜边上,打开上面的橱窗,拿出了一瓶1935年的德国本地葡萄酒,走到了安娜身边,帮这位深爱着自己的女士倒上了一杯,然后又走到自己的座位边,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随后把酒放在一旁,拉开凳子坐在了安娜对面。
“吃饭吧,不然都凉了。”阿卡多拿起刀叉,用叉子指了指面前的黄油:“明天就用人造黄油吧,毕竟人民也在吃苦。”
安娜笑了,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深爱的男人是优秀的,他深爱着这个国家,身价亿万却更热衷与人民同甘共苦。他不愧是上帝赐给德国人民的礼物,这样的人即便只有一个,也是整个民族之幸。
默默的吃了几口午餐,阿卡多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了头来:“别嫌我嗦,其实我知道因为我发动的战争,很多德国人民还吃不饱穿不暖,我们节俭一点,也能让他们都好过一些。”
安娜一脸幸福的点了点头:“知道啦,我会叫厨房下次少做一些端上来的。”
壁炉里面的篝火跳动着,给整个石堡的客厅带来了温暖的气息。而距离这里40公里的地方,满山遍野的德国步兵正在泥泞的雪地里艰难的前行。他们在湿滑肮脏的林地里步履蹒跚,嘴里吐着热气,叼着冰冷的压缩饼干,为了跟上前面的装甲部队,不停的走着、走着。
一辆越野汽车在人群中缓慢的往前挪动着,汽车上的德军军官用厚实的大衣裹着身躯缩在座椅上,看着晴朗的天空,吐着热气抱怨着:“这种天气,应该有个壁炉,里面点起炉火,喝一口葡萄酒……结果元首一声令下,我们就都滚过来打仗了。”
“巴黎有壁炉,还有女人和香水,美酒和咖啡。”他身边的将军坐在车里皱着眉头,瞪了那个抱怨的副官一眼:“不过你必须让这些士兵快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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