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从敖岸山回到陈城,遵照炎帝的指令,加强了陈城的防御,并作好了随时接应陆吾他们的准备。
这一日,相柳骑着螟蛟巡视陈城东面之后,返回炎帝宫,又寻思着炎帝临走前对他说过的话:“我把主力兵马让你带回陈城,是要你把陈城守好,不能让外族入侵,如果陆吾回陈城,可能离徽琴已经得到了,你们要全力保住离徽琴。相柳相,陈城就交给你了,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炎帝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他预测到什么变故了?到底是什么变故呢?过去了这多天,陈城一切平静、平安无事,并没有出现任何异样啊。是炎帝多虑了?还是我多心呢?
相柳这些天,一清闲下来,反而更加的心烦虑乱,坐立不安,难道指宛丘城有事?蜭尤已经去了几天,破没破八卦阵?离徽琴得到了没有呢?唉,这个蜭尤,怎么就不传个讯息回来呢,叫人担心。
相柳心里悬悬在念,却又无可奈何,唉,相柳叹了口气,心说:无论如何还是先去看看“九巫”他们吧。
相柳安排“九巫”守卫陈城西、北面;蜭尤和蝉尤镇守南面;自己守东面,并要求他们构筑好防御土墙,挖掘护城河,不知道他们完成得怎么样了?
相柳先去城南,因为蜭尤去了宛丘城,只有蝉尤一个人负责,是他最不放心的地方。
相柳到达城南,看到防御土墙已经垒起来了,蝉尤正领着士兵在挖护城河。相柳很满意,心里暗道:这小子不错,是块带兵打仗的料。相柳不想惊动蝉尤,悄然转身准备往城西面而去。
“相柳相,到我们这里来巡视,怎么看一下就要走啊。”蝉尤说着朝相柳走去。
“蝉尤将军,你们这防御工事筑得非常不错,没什么可说的,我准备去城西、城北看看。”相柳笑答。
“哦,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学点‘九巫’他们的本事。”蝉尤说着加快了步伐,眨眼间来到了相柳身边,跃上了螟蛟,两人一起往城西方向飞驰。
“九巫”将自己的人分成了两个小队,巫咸、巫即、巫彭、巫姑、巫抵等“五巫”镇守西面,巫咸为头领;巫真、巫礼、巫谢、巫罗镇守北面,巫真为头领。这城西、城北两面应该是相柳最放心的,他们的实力最强。
相柳到城西面的营地,巫咸他们已经构筑好了防御阵势,正在操练士兵。巫咸看到相柳和蝉尤坐在螟蛟上,飞悬于他们的头顶上空,便笑着施展法力升到上空,对相柳、蝉尤笑道:“相柳相,蝉尤将军,我们这工事筑得怎么样?”
“不错。”相柳答道。
“巫咸头领,你们这防御筑得非常牢固啊,学习了,回去,也要像你们这样进一步加固我们南面的防御工事了。”蝉尤乐哈哈地说。
“过誉了,相柳相、蝉尤将军,不过,如果敌人想要从城西攻进城,我敢说他们连我们的护城河都过不了,何况我们还在护城河对岸又加设了一道火阵。”
“加设火阵,好。”相柳好奇地问。
“巫咸头领,你们怎么构的火阵?”蝉尤问。
巫咸不无骄傲地笑着说:“我们在护城河对岸又挖了一条三角形沟壑,沟底百步宽,沟面五十来步宽,沟里面装了半沟子干芦苇,沟面铺上杂草掩盖,沟两头分别系一只火鸡,只要有人想进城,如若不走隐桥(隐藏在杂草中的桥),就会掉下沟去,从而惊动火鸡,火鸡受惊后,就会啄击面前的火石,从而引发火焰点燃芦苇花,芦苇易燃,顿时就会大火冲天,引燃沟面的杂草,连成一片熊熊火海,只要跌下沟里去的人会被活活烧死,同时,这火海也会挡住敌人进城的脚步。我们‘五巫’就会抓住机会,利用各自的神通兽攻击敌方,造成敌方混乱,也就达到了不战而胜的目的。”
“嗯,很不错的火阵,有墙、河、阵三道关隘,哈哈,陈城可以说是固若金汤,攻不可破。”相柳赞赏有加:“城北面应该也是这样设置防御阵的吧。”
“嗯,我们‘九巫’共同商议的办法,筑的当然是一样的防御阵。”巫咸笑着说。
“巫咸祭师,多谢你们‘九巫’为陈城安全所做的一切,等炎帝回来,我一定会秉呈炎帝,给你们记大功。”相柳真诚地说。
“巫咸,我也要谢你指教,回去一定也仿着加一道火阵,到时,请你去指导,可不要吝啬啊。”蝉尤拱拱手说。
“多谢相柳相和蝉尤将军的夸赞和认可,我们一定会不辱使命,守好陈城西、北两面,请相柳相放心。当然,如果蝉尤将军有需要帮忙的话,我们一定会鼎力相助”巫咸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说。
“巫咸祭师,多谢了。”蝉尤拱手道。
“巫咸祭师,这里就拜托你操心了。”相柳也拱手向巫咸告辞,然后送蝉尤返回城南,这才转身返回炎帝宫,嘱咐炎帝宫守卫一番,再回到城东面的营地。
寿星(10月)中旬,进入秋季。这一日,秋阳西沉,静夜如淡菊,秋风凉爽,秋月丰盈,屋舍幢幢,暗影绰绰。
相柳吃过晚饭,独自在城东营地踽踽而行,月光如轻纱,朦胧似雾霭,漏下朗星点点,相柳偷得片刻闲情,享受着这良辰美景,好不轻松惬意。
突然,城中传出一阵“得得嗒嗒”的声音,好像是人疾走,夹杂着马蹄声,相柳心惊神摇,满腹狐疑地低声喝问:“深夜,什么人在城里奔跑。”
立即有人回答:“报告相柳相,是蜭尤将军回来了,正带着兵马去城南值守。”
“哦。”相柳蹦起的心重新放回胸腔,继续缓缓慢步。
然而,他的心却再也没有刚才那份宁静、平缓了,好像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似的。他敛住脚步,呆立着,心里隐隐感到刚才那一阵“得得嗒嗒”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所以然来,便喊:“速传蜭尤将军来见我。”
“遵令。”一个士兵飞奔而去。
士兵离开后,相柳心神不但没平抑,反而越来越焦躁,感觉马上要出大事似的:“来人,速查,刚才那阵人马是从哪边进城的?”
“报告,相柳相,是从我们东边进来的,蜭尤将军说宛丘城的事已经完成了,赶回来值守的。”正好一个轮替的值守士兵走过,当即回答。
“哦”,相柳又轻哦一声,心想:蜭尤走的时候只带走两个士兵,怎么回来却带了一支军队呢?相柳有些疑惑,威严地问刚才那个轮替下来的值守士兵:“看清楚是蜭尤将军吗?”
“蜭尤将军出示了令牌,他说陆吾北火要他带士兵保护一件非常重要的琴先回陈城。”那个轮替下来的值守士兵回答。
“哦。”相柳“哦”字未落下,突然看到城西、城北两处同时燃起了一片冲天火光:“不好,有人偷袭。”相柳惊喊,“集合队伍,前往城西、城北救援。”
相柳正忙着调集队伍,炎帝宫方向又燃起了一片熊熊的大火。
三片大火,一下子把这平静的陈城搅乱了,人们从睡梦中被大火和吵闹声惊醒,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片慌乱,满城惊恐,奔走疾呼,大火越烧越大,不断有人死伤,人们哭爹喊娘,呼天抢地,拼命地往没有火光的城东和城南方向奔逃。
“报告相柳相,城中突然来了好多穿黑衣黑裤、戴傩面具的兵马,他们偷偷潜入城西和城北,点火烧了军营,我们伤亡惨重,‘九巫’正在全力抵抗,可能难以挽回败局。”有传信兵向相柳报告。
“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相柳忧心忡忡地问。
“暂时还没有查清楚。”
“哦,速速查清楚他们的真实身份。”
“遵令。”传信兵应声而去。
“报告,相柳相,炎帝宫遭不名身份的黑衣人攻击,护卫正在拼命抵抗,但黑衣人一来就先放火,炎帝宫已经被大火焚毁了,护卫伤亡惨重,炎帝妃听訞失踪,可能是被这群黑衣人抓走了。”又有人跑过来向相柳报告。
相柳顿时感觉头重脚轻,宛若五雷轰顶:“快通知蝉尤率领南面士兵支援炎帝宫,一定要全力救出炎帝妃听訞。”相柳发出命令。
“通知个屁啊,蜭尤兄弟叛变了,正是他们带兵进城偷袭了我们。”巫咸灰头土面地对着相柳喊,“我们西面守军已经全军覆没了,就我们几个逃出来。”
相柳扫视巫咸身后,果然只剩下他们“五巫”和他们后面跟着的三十多个残兵。
“蜭尤、蝉尤这两个叛徒,不亲手杀了你们,剥你们皮抽你们筋,难解我心头之恨。”相柳咬牙切齿地说。
“相柳相,现在没时间骂他们了,我们怎么办?”巫咸问。
“城北的巫真他们怎么样。”相柳一脸绝望之色问。
巫咸指着不远处正往这里逃来的巫真他们,哭丧着脸说:“还能怎么样,所有将兵正睡觉的时候,突然遭到偷袭,而且偷袭的人完全掌握了我们的布防情况,一把火把我们烧醒,醒来又遭到准备好的攻击,还怎么抵抗,能逃出就万幸了。”
“巫咸,马上组织力量反攻。”相柳喊。
“相柳相,我们还有什么力量反攻啊,他们这伙人是有预谋的,战斗力非常强,我们和他们交过手,没有取胜的把握,所以才向这里撤退的,现在我们应该迅速组织平民和士兵向宛丘城方向撤退,尽快与后羿和陆吾他们会合,再寻找机会反击,重新夺回陈城,此为上策啊。”巫咸劝慰道。
“可……可陈城失守,炎帝妃又被他们捉住,我们怎么向炎帝交代啊。”相柳痛不欲生地喊。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还是给炎帝留点人马,让他有重新翻身报仇的机会吧,相柳相。”此时,巫真也上前来,悲愤填膺地说。
相柳无可奈何地喊:“撤,全部撤出陈城,向宛丘城方向撤退。”
巫咸和巫真转身大喊:“‘九巫’听令,我们断后,拦截黑衣人追击,疏导平民不要乱,相互扶持点,向城外撤退。”
“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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