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石年回到首领府,府内暖意融融,首领府的大堂中两堆旺旺的大火,正熊熊燃烧着,烈烈的火苗吞噬着这数九寒天的冷。刑天、陆吾、田祖和蚩尤、蜭尤、蝉尤三兄弟围坐火塘旁,取暖说笑,他们在等姜石年商议事务。看到姜石年进来,几个人立马站起,毕恭毕敬地喊:“参见首领。”
“坐吧。”姜石年威仪逼人,冷冷地说话的同时,一屁股坐在中央的大椅上。
“谢首领。”几个人应着重新坐下。
“告诉你们,本首领要举行大婚。”姜石年突然宣布自己的决定。
“大婚?首领要和谁举行大婚。”几个人诧异地问,只有陆吾心里明白,赶紧不失时机地说:“恭贺首领,这是我们神农氏族的大喜事,一定要办得风光热闹。”
姜石年先扫视刑天、蚩尤几个人,说:“桑水氏之女,听訞。”然后瞧了陆吾一眼,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说:“这次大婚,我要向各氏族发出邀请,看看那些氏族对我们神农氏到底有多少诚意。”
“有谁不敬,我们就发兵征讨。”陆吾洞悉姜石年心思讨好地说。
姜石年一笑,没作表态,略沉吟片刻,说:“陆吾,你亲自到桑水氏族去送喜书,大婚日期定于(岁星纪年法)岁在实沈,诹訾(立春),星宿运行鹑尾(巳时)为最佳时日。”
“属下马上去办。”
“刑天,你先安排人向各氏族送柬书,然后你亲自到王廷宛丘邀请伏羲王。现在王廷已经衰败,但毕竟还是王廷,我们得给他应有的几分尊重。这次,王廷若是待慢,大婚之后,我们就攻打王廷,顺天意尊王。”姜石年语气很平缓,但话意却很重。
“遵命。首领,有熊氏少典君侯,安排谁去接?”刑天轻问。
“有熊氏毕竟是我本来氏族,生父还在位,要安排一位德高望重者前去。”姜石年沉思片刻,说,“田祖,你跑一趟吧,你为人厚道,办事持重,我相信你会处理好。”
“谢首领信任,属下决不辱使命。”
“嗯,你们去吧。蚩尤,你三兄弟负责冶炼金属,制造兵器。不日,便有需要的。”
“回首领,我们已经在太华山上开始采矿建炉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升炉冶炼了。”蚩尤抱拳回答。
“好。蚩尤,本首领除了御兽神鞭,没有一件适手兵器,这次你要为我铸造一把好兵器。”
“不知道首领喜欢什么样的兵器?剑,怎么样?如果首领喜欢,属下一定给首领铸造一把锋利无比的神剑。”
“好,就铸一把神剑吧。”姜石年两眼盯着蚩尤,说,“比你那碧血剑若何?哈哈哈”
蚩尤闻言脸红,立马会意,答:“一定超过属下的碧血剑。”
“好,我相信你,蚩尤,不必介意,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忙去吧。”姜石年对蚩尤说,然后抬头对堂下其他人说,“你们都忙去吧。”
“谢首领。”
……
尽管严冬过去了,但二月的陈城,还是下了一场春雪,飞飞扬扬,漫山遍野。
明日就是姜石年的大婚吉日,今天,正好雪霁天晴,只是仍有几分春寒料峭,刺骨寒气。赶来参加姜石年大婚的各氏族提前一天上路,开始陆陆续续到了。姜石年坐在首领府内,接待八方来客。
蚩尤族,由青肤尤亲自赴会。
桑水氏族来的人最多,桑水氏首领肜荣亲自带队,毕竟是他们嫁女儿。
缙云氏族,派了首领之子缙云饕餮前来祝贺。
王廷伏羲氏派出王子风咸鸟带着贺礼二十五弦瑟前来道贺,分量够重的了。二十五弦瑟是由五十弦瑟改制而来的。伏羲王有一琴一瑟,二十七弦“离徽”琴可以通天人,三十六弦“红桑”瑟可以让人返回童真,也可夺人神志。
有熊氏,少典君侯有恙,派他儿子——姜石年同父异母的弟弟姬轩辕前来参加大婚。姬轩辕,是少典的次妃,母地祗之女——附宝所生,因长在姬水,故赐姓为姬。
还有方雷氏、有穷氏、西陵氏、有娀氏、玄女氏、陈锋氏、栗陆氏、黎连氏、尊卢氏、朱襄氏、葛天氏、阴康氏、亡怀氏、东扈氏……六十多个氏族的首领或派代表前来参加姜石年大婚庆典,但也有后羿氏、夸父氏、共工氏、燧人氏、女娲氏、盘古氏、临魁氏、穷桑氏、四岳氏、苗蛮氏等四十多氏族没有派人来。
姜石年一一记着,心里想:看来这天下至少有近一半人心不向着我的,接下来我该如何做呢?是攻打征服?还是施恩诚服?
尽管姜石年心里有些不快,但大婚办得还是非常热闹,神农氏族人个个喜逐颜开,整个陈城都沉浸在首领大婚的欢乐之中,他们早早地宰杀“六畜”,煮熟“五谷”,用珍羞美味款待宾朋。末了,姜石年还高高兴兴地赠送每位宾客“五谷种子”,让所有来客兴致勃勃,志得意满。
送走了宾客,姜石年回到新房,新婚夫人听訞看到丈夫愁眉锁眼的样子,知道他心中有事,便探问:“首领,遇到什么难事了?能否说来听听,我现在是你夫人,应该让我帮你分忧了。”
姜石年抬眼看过听訞,一笑,说:“对不起,夫人,大喜日子,让你为我担忧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今日来客,天下氏族,还有近一半没有来参加我们的婚宴,说明天下人心没有完全归附于我,我在想,我是用武来征服呢,还是用德来感化。”
“首领,要想天下人心归附首领,必须用德来感化他们,让天下人心服诚服,方才算是天下之圣主。”
“夫人说的极是,只是不知道如何来感化天下人呢。想我姜石年,驯六畜,盗五谷,识百草,治伤病,让天下人少挨饿,少疾病,也算是恩德了吧。可为何还是没有得到人心呢?”一直威仪不可侵犯的姜石年,此刻竟然说得有些伤感。
“首领,这说明你还没有做好,有些地方还没有得到你的恩德,你需要广施恩德,要让你的恩德荫泽天下。”
“怎么做,才能让我的恩德泽润天下呢?”
“这……”听訞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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