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进泰州城东门的周武他们将留守在城门上的那些没来得及撤到城里的小鬼子杀了个精光,手下兄弟们还想再跟进城里去把那些撤退到街道上的小鬼子全部杀个精光,被周武阻止了:“兄弟们,不要去追这些小鬼子了,小鬼子大部队已经回救泰州城了,我们得赶快撤离泰州城,免得被小鬼子大部队再次堵住在泰州城里!”
独立旅的兄弟们赶紧把挂在旗杆上的牺牲兄弟们的脑袋给拿了下来,一些兄弟们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城里的那些小鬼子,用炸药把鬼子设置在城头上的碉堡,岗楼,兵营,仓库等等炸了个稀巴烂才撤出泰州城。
新四军陈国富他们和从炸开的西城门进去的江北支队另外两个团此时也顺利的撤出了泰州城,担负着在鬼子战备仓库里拿军需物资任务的柳连长他们最后一批撤出了泰州城,等他们赶上周武他们的队伍时,许多身上背负着大量物资的兄弟们实在是撑不住了,纷纷坐在地上喘气。
周武赶紧吩咐其他兄弟们把这些兄弟们辛苦抢出来的物资给匀匀,这时陈国富他们过来对周武说道:“周旅长,小鬼子大部队虽然撤回来了,但我们现在还不能与他们大部队正面遭遇,据前方侦察的兄弟们报告,鬼子正沿着江都到泰州的大路开过来,其前锋队伍是一个鬼子中队,全部摩托车卡车,估计马上就能与我们遭遇,我们现在这么多兄弟们在这里不好分散开来,我建议我们先合力将这股小鬼子的前锋队伍吃掉,再分散抄小路迅速撤回高邮湖那边。”
周武听得陈国富他们这么一说,也觉得心动,既然鬼子的前锋队伍只有一个中队的兵力,况且还是在野外的半路上打伏击,以独立旅现有的兵力再加上新四军江北支队差不多整整三个团的规模,在这样的夜晚条件下吃掉小鬼子一个中队,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但得防着一点:那就是要速战速决,别跟小鬼子前锋打成胶着,被后来赶上来的小鬼子大部队捡着便宜。
周武对陈国富说道:“虽然现在包围独立旅的这些鬼子大部队已经撤围回救泰州城来了,但鬼子的机动能力很强,我担心万一我们在短时间内不能结束战斗,反而会被后面赶来的小鬼子死死拖住,这样反而不好,为谨慎起见,我看还是放弃这次伏击鬼子前锋部队的行动,大伙儿就此分散撤退。”周武自从这次轻信了鬼子故意放出来的情报,上了小鬼子大当后,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理顾虑了,不敢大胆的赞同陈国富他们趁小鬼子前队脱离大部队,趁机敲打狂妄的小鬼子一下。<>
陈国富自然晓得周武现在还有怕再中小鬼子圈套的担忧,他同其他两个团的领导们紧急商量了一下,其中几个团长都赞同趁着前队的这个鬼子中队孤立突出,可以趁机打他一下,只要适当把握时机,不跟小鬼子恋战,或者打成胶着,应该能捞点便宜,以目前这边的人数完全没什么大问题的。况且这只鬼子中队孤立鬼子大部队,为了追求进军速度,全部轻装,在这个黑漆漆的夜里,没了空中火力支援和其他重武器支援的鬼子前锋的战斗力必定大幅下降,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但这个方案当即就遭到了跟随陈国富前来的三团政委老牛的反对,这次他是以江北支队临时指挥员的身份参加行动的,受栗支队长之托,协调江北支队三个团之间的行动,必要紧急时候可以不必请示上级决定部队的行动,相当于代替栗支队长担当了江北支队的最高指挥员,他本来就对栗支队长决定江北支队全体出动来救援高邮湖上的这个国民党部队独立旅的行动保持保留意见,在支队前委会上还提出过反对意见,理由是周武他们的独立旅是国民党正规军,虽然现在与他们的上级军部和国民党战区失去了联系,但他们现在还是国-军,顶多是算一支跟上面失去联系了的国-军残余部队,虽然在杀鬼子这方面,独立旅在这周围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好汉队伍,同样作为抗日队伍的新四军江北支队应该出手相救,但不要这么大张旗鼓,把家底子都拉出去的做法,万一要是被独立旅那边晓得了我们这边江北支队的所有家当,保不准那天老蒋一翻脸要对付我们,那还不易如反掌的事情?况且老蒋干这种事情可不是一回两回了,我们可得防着点,救人是要去救的,但最好不要全部出动,派出去一个团的兵力就够了,至于他们独立旅后来结果咋样,那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反正我们新四军尽到了作为抗日统一战线兄弟部队救援的责任了,于情于理都不亏!
看来这个老红军出身走过两万五千里长征的牛大政委还是对周武他们独立旅抱有很深的成见,这也难怪他,毕竟当年被周武他们的国-军追着后屁股吃了不少苦头,现在想起来都一把把血泪的,哪能这么快就“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的。
但栗支队长却不这么认为:“老牛,你的顾虑我们都晓得,都理解,老蒋这个人我们都同他多少打过交道,翻脸比翻书还快,但情况得具体分析来看,老蒋坏,并不表示他手底下的那些抗日爱**官们都跟他一个德行,国民党里面还是有一些忠义爱国之士的,远的不说,就拿前年在西安迫使老蒋停止内战,一致对外抗战的张杨两将军,不也是国民党的吗?六年前在上海一。<>二八抗战中同日寇浴血奋战,誓死保卫大上海的十九路军不也是国民党部队吗?何况现在我们同独立旅是在同一条战壕里的友军,难不成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小鬼子一口口吃掉?不能,绝不能,以后老蒋要跟我们新四军搞摩擦我们现在不知道,也管不住,但在现在独立旅还是我们一条战壕里的友军的情况下,我们必须尽全力去救援他们,否则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我们自己,关于上头军部那里我会打招呼的,我是江北支队的负责人,愿意承担一切责任。”栗支队长为救周武他们的独立旅,可谓在同志们面前立下了军令状,风险着实不小。
最后在大多数前委会同志们的同意下,牛政委持保留意见同意江北支队全体出动去援救被围的独立旅,但老牛有个要求,此次带队须有他临时指挥,栗支队长考虑再三,同意了让老牛临时负责指挥江北支队三个团去泰州那边救援独立旅。
所以当老牛听得陈国富要在撤退的半路上给赶来救援泰州城的小鬼子再来那么一下的时候,就马上提出了反对。
“不行,我们队伍经过了一天的长途奔袭,再加上攻城时候的连续作战,同志们的体力已经消耗大半,况且回去天长的路上还有许多未知的情况,我们不能再冒这个险了,现在我是江北支队的临时最高指挥员,反对这样的冒险主义行动,在这里要特别批评三团的陈国富同志,作为一个入党多年,富有多年地下工作经验,参加多次对敌作战的老同志,老指挥员,竟然不顾实际情况,犯冒险主义的错误,是要在全支队做出深刻检讨的。”
陈国富一下子就懵了:“我不就是提议了一下这个战机吗?怎么就给我扣上了冒险主义的大帽子?同志们你们自己说说看,以军事角度的角度说说,这次的伏击小鬼子前队的机会是否是很好的机会?”
“据侦察同志汇报,其前队离鬼子大部队最远的距离达到了二十多里,况且他们还是机动速度极快的摩托车卡车分队,只要我们把他们必进之路的路口封住,这些鬼子就一个也跑不了,即使他们后面的小鬼子旅团大部接到消息迅速赶来增援,我们也可以在很快的时间内撤离战场,这样既可以消灭大量鬼子,又能付出较小代价的战斗还要被扣上冒险主义的大帽子,那我们今后就干脆窝在根据地里面甭出来打鬼子了,绝对不冒险的。<>”
陈国富听得牛政委扣他“冒险主义”大帽子,心里不舒服,说了两句怪话,发发牢骚。
牛政委一见陈国富不但不听取他的意见,还连发牢骚,说话阴阳怪气的,急眼了:“陈国富同志,你这个态度可要不得,我是作为你第一个同志才这样对你提出批评的,你如果对我的决定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出来,不要说这么的话好吗?”
老牛显然情绪激动的很,脸上青筋暴出,双眼圆瞪着,样子可老吓人了。
这时候要是换做一般般的人就不会再说话了,可陈国富不一样,他可不是那种唯唯诺诺的人,在上海南京等地多年地下工作时提着脑袋干活的经历当中,他哪种场面,哪种人物没看见过?在最危险,最紧急的时候当中练就了一种快速判断思考决定重大事情的本事,这次他觉得伏击小鬼子的前队绝对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战机,错过了这个店,就没下个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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