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青毕恭毕敬地呈上账册,但是叶宇却没有去接。
“你办事,我放心!”
“多谢侯爷信任!”一句简单地话,却是让鲁青激动不已。
叶宇却摆了摆手,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若是本侯对你有所质疑,也不会仅仅见你一面,都投入巨资让你经营海上贸易。”
“侯爷知遇之恩,小人一直铭记于心!”
这是此刻鲁青的肺腑之言,当年叶宇只在酒楼见过一面,之后便先后投入了尽百万钱财,资助他打通海上航路。
可以说,他有如今的成就,也是全赖于叶宇对他知遇之恩。
“嗯,那就好,你回去之后速速草拟一份南海诸岛的情况,然后与这位顾将军参详,待本侯上奏的疏事有了回应,你们就可以协同办理此事!”
“是!”
“嗯,都各自回去准备吧!”
“末将告退!”
“小人告辞!”
待二人离开书房,叶宇这才起身来到书架前,取出那本经常翻阅的。
似乎不经意的翻阅到某一页,然后自然自语道:“天刑四芒中,风,已经成功完成了任务,你们三个,相信将来也不会让我失望!”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风林火山,兵法之道,为人之道也……”
当叶宇的请示奏章抵达京城后,首先送到了庆王府上。
自从叶宇离开京城之后,孝宗赵昚似乎有意放权,朝堂之事若非重大难以抉择,一切政务大都由庆王赵恺处理。
并且孝宗已经命礼部择选黄道吉日,打算册立庆王赵恺为储君太子。
在这种情况下,蒋芾这一支力挺叶宇的朝中力量,其实正在慢慢地削弱与倾斜。
因为无论党政多么的厉害,除非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否则谁也不愿意与未来储君对立。
所以在虞允文生前引领的这帮力量,随着庆王赵恺的地位逐渐稳固,也逐渐开始被同化。
而蒋芾自然是一如既往的力挺叶宇,这其中除了叶宇给他的压力之外,还有就是叶宇有这个资本,更重要的是有共同的目标!
蒋芾原本打算将叶宇的身份,慢慢地散播出去,而该如何散播这个问题上,当初虞允文与他早就已经设计了一套完整的计划。
但是这个提议却被叶宇当即否决,因为他有着自己的一套打算。
庆王府里,张说拿着叶宇的那份奏章,向赵恺请示道:“殿下,叶宇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哦,那以你的意思,这叶宇是何意图?”
“这个……老臣也不知……”
赵恺见张说面露难色,随即放下朱笔,笑了笑:“你要是都能猜中他的想法,那他也就不是叶宇了!”
“殿下所言极是,这叶宇的确是个难缠的人!”
虽然张说一直以来被叶宇打击着,还在垂拱殿上被踢了一脚,但是说到办事能力上,他张说心中还是极为忌惮与佩服的。
忌惮与佩服并不矛盾,而且是相生相惜。
“那以殿下之意,这份……”
“无论他所言是真还是假,既然他提出来了,朝廷岂能不答应之理?你可别忘了,他可是福建路安抚使,所管辖的就是请教乱党余孽,他以此为由,本王有理由拒绝吗?”
赵恺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即沉声道:“明日你前去户部,水师剿匪岂能没有军饷!”
“殿下,您这是……”
听了赵恺的话,张说表示很疑惑,要知道此前的宋金之战虽然打的不伦不类,但是财力的消耗那是相当的惊人。如今的国库里的储备已经不算充盈,却要给福州水师额外开支,这是要做什么?
“这拨出的军饷,直接交由水师提督沈金川发放,无需经过福州州府,你明白吗?”
张说起初还颇为疑惑,此刻恍然大悟道:“殿下英明!”
本来没有正当理由让沈金川拉拢水师各部,如今借着叶宇上奏水师剿匪的机会,让沈金川拿着额外军饷做好人,这也给沈金川站稳脚跟提供了机会。
福州的水师与其他驻军不同,乃是由福州州府直接统辖,这是当年福王权势滔天时,形成的一个畸形格局。
故而一直以来提供这支水师的军饷补给,都是福州当地官府予以提供。而能够养得起这支水师的主要财源,是源于福州沿海的诸多港口收益。
朝廷曾打算解散这支畸形体制的水师,但是沿海诸个港口的贸易畅通,是非常需要这支水师保驾护航,故而斟酌之下也就没有解散。
赵恺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神情复杂的悠悠叹道:“本王这个同父异母的皇弟,可真是让本王为难呐……”
“殿下已经确定了?”张说闻听此言,赫然一惊追问道。
见赵恺微微颔首没有作声,张说顿时明白了答案,当即神色一沉郑重问道:“那殿下将以何种态度对待?”
“这也正是本王为难之处,毕竟同室操戈并非我之所愿,况且他也曾经救本王于危难之中!”
“殿下,可是此人对您有威胁,将来万一陛下……”
“应该不会!”
庆王赵恺的肯定回答,让张说为之一愣:“殿下为何如此断定?”
赵恺不急不缓的说:“他乃是父皇与柴家之女所生,柴家乃是前朝皇族,就算父皇有意传位于叶宇,满朝文武又有谁支持?名不正则言不顺!”
“原来如此!”张说此刻恍然大悟,深以为然的叹道。
这种情况,就形同于唐朝李世民时期,在众多儿子之中,吴王李恪算是较为优秀的皇子,但是李世民最后却舍弃这个优秀的儿子,而是册立较为文弱的李治为储君。
究其原因,不过是自身血统让他无缘进入皇权的角逐。因为李恪的母亲杨妃是隋炀帝的女儿,因此他的身上有着一半隋朝皇族的血统。
唐朝是建立在隋朝的灭亡之上,若是让李恪当了皇帝,岂不是饶了一大圈又回去了?
对于古代讲究正统的制度里,这种情况是极其敏感的。
而宋朝的国祚,其实就是建立在后周柴家的政权之上,当年的陈桥兵变以及黄袍加身,不过是赵家自导自演的一场把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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