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现场在黄浦金融街最靠里的地方,这时候金融街已经被全部封锁,周边建筑里正在上班的人,也已经被公安干警疏散到了外围。
此时,公安干警和武警总队的战士里三层,外三层围在事发外资银行外,用警用警戒胶带前后隔离出五十米的无人地带。
按理说,劫匪和警方僵持了这么长的时间,特战大队的狙击手和突击队早已经大显神通了,可是,直到楚天河赶到现场,人质也还没解救出来。
楚天河的车牌,公安和武警哪个人不认识?
一路让行,赶到临时指挥所,楚天河带着秦天和楚嫣然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此时,一帮的公安高层和武警总队司令员政委都在现场,一群人不知道在争论什么。
反正楚天河一进去,看到吴绍礼正和裴万里大眼瞪小眼,似乎僵持不下,没有达成一致。
一抬头,吴绍礼突然看到楚天河大驾光临,不禁脸色一黑,随后上前一步,解释道:“楚司令,你怎么来了?”
“吴司令,我听说你被人质劫持事件绊住了,这不过来看看什么情况嘛。”
“唉,别提了。你自己看看吧!”
吴绍礼长长叹了一口气,递过来一个军用望远镜,交到楚天河的手上,随后一指外资银行的窗户。
楚天河看了几眼,当他看到满地的狼藉和站在窗户里密密麻麻的银行职员、无辜群众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
“怎么会这样?吴司令,裴局长,你们准备启动什么方案,营救人质?”
说实话,作为军方将领,解决人质的事情,一般轮不到楚天河插手。
可是今天的事件,却比较棘手。
很明显,反恐大队在接到抽调命令,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便组织了第一波营救行动。
很可惜,营救任务以失败告终,而且还折损了一名精英战士。
人倒是没死,可伤得却很重,子弹直接穿过防弹衣,打入胸腔,人现在还武警医院抢救。
“老楚,我的意思是再组织一波营救,大不了冒着牺牲一两名人质的危险,也得把剩下的人救出来不是?”
听到吴绍礼这番话,楚天河和裴万里同时皱了一下眉头。
吴绍礼的话说得没错,用最小的代表赢得战争的胜利,是战场上的不二法则。
可是,这是黄浦市,这是华夏经济的桥头堡,是世界瞩目的大都会,要是反恐中队行差踏错,导致大部分人质被杀,别说裴万里吃罪不起,恐怕到时候连黄浦市长都得受处分。
还有一点更让人头疼,那就是这是一家外资银行,人质当中不止有普通的华夏老百姓,更有外籍人士在内。
按说人和人之间没有分别,可一旦牵扯到涉外事件,出了差错,麻烦的不仅仅是黄浦的头头脑脑了,外/交/部乃至国/务/院,到时候都得焦头烂额。
“就没有更好的方案了嘛?”
这次,楚天河不是面对吴绍礼,而是看向裴万里。
毕竟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是裴万里,而不是吴绍礼。
“楚司令,这次事件的劫匪不止经验老道,而且武器配置也相当精良,咱们反恐中队的防弹衣,在武装分子面前根本就跟白纸似的,您说这还怎么打?”
裴万里一脸愁容,全然不复昨晚和周正毅聊天时候的云淡风轻。
可以想象得到,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的话,到时候他裴万里就算能保住乌纱帽,恐怕也得闹个记大过处分。
裴万里不像吴绍礼,他输不起,也不能输。
“额……楚司令,能借望远镜给我看一下吗?”
正当楚天河三人相顾无言,沉默得快要让人窒息的时候,秦天突然站出来,从楚天河手中拿过望远镜。
大概看了一下银行外面的情形,秦天突然一转头对一位全副武装的武警军官说道:“这就是刚才被歹徒射穿的防弹衣?”
这名武警军官个子不高,最多也就一米七五上下,但是军装下面那副健美的身躯和脸上刚毅的表情,却足以表明,这是一位经历过战争考验的老兵。
“是。”
自从秦天开始说话,就再也没有一个人插话,所有人都看着这个还算白净的迷彩服男孩儿东拉西扯。
秦天从武警军官手中接过防弹衣,仔细在弹孔的位置看一下,又闻了闻味道,随后又从桌子上拿过一支笔,插入弹孔大概量了一下。
“9MM手枪弹!弹头在哪?”
秦天说得斩钉截铁,根本不看吴绍礼和裴万里等人,直接面向武警军官问道。
“在这儿。”
被击伤的武警战士送到医院进行手术的第一时间,随行战士就把挖出的弹头送回了指挥中心。
“嗯,果然不出我所料。钢芯弹!如果刚才我没看错的话,歹徒所用的手枪应该是奥地利格洛克17式。”
所有人都在听秦天一个人自言自语,只有那名武警军官稍微挑了一下眉毛,不无敬佩说道:“嗯,你说得很对。”
“看样子,刚才你们第一波营救行动应该是标准操作,突击队从楼上用滑索突进,狙击手在外围进行配合是吧?”
“你怎么知道?”
武警军官有些讶异,虽说突袭营救人质的桥段早就搬上了电影电视,可是能用望远镜大概看了几眼,就能准确说出之前营救方案,也太夸张了吧。
“这还不简单!这帮劫匪之前肯定没有做太周详的准备,否则也不会事后让人质站在窗前挡住狙击手的视线,也能阻止突击队再次进入。”
这一刻,秦天早已忘记了“老鹰”的嘱托,反正现在托庇于楚天河帐下,又遇到这种头疼事件,其他东西跟几十条人命比起来,已经不重要了。
“监控视频?”
“被歹徒切断了。”
“那意思就是我们成了瞎子了呗!电话线呢?”
“歹徒已经要求一架直升机,必须在一个小时之内满足要求,现在已经过去四十分钟了。”
“裴局长是什么意思?满足歹徒的要求?”
秦天突然面向裴万里,没大没小的问了一句。
“绝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向歹徒妥协?!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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