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一阵翻滚,唐川心有余悸的躲出秦天的攻击范围,踉跄的站起身,低头看了一眼被鲜血染红的迷彩服和那道翻出红肉的伤口,面色复杂。
秦天自打一击得手,根本连窝都没动一下,干脆就那么若无其事的看着唐川,眼神有些戏谑。
“怎么样,唐团长,还要不要继续?继续的话,我给你时间包扎!”
一边说着,秦天一边假模假式拿伞兵刀在迷彩服的衣襟上抹了两下,尽管知道刀刃上没有沾染上一点血迹。
“你……不用!”
唐川似乎从刚才的震惊和恐惧中醒了过来。
第一次,这还是入伍以来的第一次,竟然输在一个大学新生的手下。
但同时,唐川也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可他不敢再深想下去,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猜测正确的好,等待自己的恐怕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一句话说完,唐川从迷彩服口袋中取出一段应急纱布,手忙脚乱的包扎好伤口,随后无奈的瞥了秦天一眼,面带疑惑的收起95刺。
随后的动作,不出秦天的意料。
只见唐川郑重的从袖子上扯下臂章,单手捧着交到秦天的手里。
不愧是特警团团长,玩得起,也输得起。
“小子,你赢了,我唐川服气。”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可是却从唐川这个目空一切的特警团团长口中说出,可想而知,秦天这次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秦天似乎并不打算领对方的情,单手接过臂章之后,看都不看,直接揣进口袋,调转身形,大踏步往树林外走去。
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裴超躲在草丛里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连眼皮都没敢眨一下。
因为那场龙争虎斗实在是……太精彩了,简直可以说是他长这么大以来,见过的最热血喷张的冷兵器对决。
唐川,那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
18岁从军,从东部战区一手一脚,一步一步脚踏实地走到现在,以35岁的年纪当上国内仅有两支特警团的团长,堂堂的上校军衔啊!
虽说35岁熬到上校的人在全军中也有那么几个,可是那些人是什么背景?不是某大佬着力培养的后备力量,就是出自红/色/家/族。
真正像唐川这样,没有任何背景,不靠任何人,拳打脚踢走到如今这种位置的,能有几个?
裴超自认,就算凭着自己老子的身份和地位,自己就算到了35岁,估计也熬不到上校的位置。
那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唐川有多厉害了。
眼看着唐川失魂落魄的走在秦天的后面,裴超等了半晌,一直等到两人从自己的视线里完全消失,才从树丛里跳了出来。
震撼!绝对的震撼!
这一路上,裴超想了很多,一直走到树林的边上,几乎看到那些欢呼雀跃的同学,裴超才仿佛做出一个艰难却又并不让人意外的决定。
旗开得胜的秦天拿着自己的战利品,端端正正的站在楚天河面前,恭敬的将三枚臂章交到对方的手上。
再看楚天河,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是用精彩可以形容的了,简直可以说是不敢置信。
这,这是真的?
我楚天河亲手调教出来的特警精英战士,连同一个上校团长,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栽在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子手里?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变的,他还是个正常人么?
一阵短暂的错愕之后,楚天河很快变了表情,因为他知道,自己捡到了宝,而且是千金不换的至宝!
“你们三个,还不赶紧给我滚蛋?丢人!”
面对有伤在身的唐川,楚天河也丝毫不留情面,这会儿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到了秦天身上。
在楚天河面前,唐川不敢造次,立正敬礼之后,灰溜溜带着两名手下士兵跨上军用吉普,一溜烟跑了。
说实话,楚天河在看到唐川受伤的那一刹那,还有些生气,可转过头又一想,这不正是自己所期望的结果么!
天生当兵的料子,绝对是十年不遇的奇才!
如果稍加打磨的话,肯定会成为自己手中的一枚王牌,哼哼,如果下次东部战区大比武的时候,这小子磨炼出来的话,冠军还能是他们野战军的?
瞧着楚天河有些失神,秦天欲言又止了几次,最后终于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道:“首长,咱们是不是该回营地了?”
“哎呀,你看我,走神了。对,走,回去!”
楚天河不拘小节的一把搂过秦天的肩膀,两人就这么勾肩搭背往吉普车旁走去,这时候却正碰上裴超一路小跑从树林里出来。
“嗯?你小子也还活着?”
“哎哟,我的楚伯伯,您这是什么话嘛,什么叫我还活着?我当然还活着,活的还挺不错呢!”
裴超得意洋洋的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步枪,向众人展示了一下自己胳膊上完好无损的臂章,脸上的表情有些忘乎所以。
可是楚天河回敬给他的,却是一记不屑的轻哼。
“哼,不用问,你肯定是躲起来坐山观虎斗了对吧,明知不敌,还知道保存有生力量,倒不愧是跟你那个好爹学了点东西。”
话语中,似乎是对裴超有所夸奖,可是在场的人谁都听得出来,楚天河对裴超很不待见。
裴超听罢,尴尬一笑,也不再和楚天河多说,把身上的武器装备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似有心事的跟在队伍后面。
看到裴超吃瘪,有一个人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这个人就是寸草心。
说实话,寸草心最看不惯裴超这种自己没什么本事,还喜欢各种装逼的二世祖。
从刚才裴超和楚天河的对话中,寸草心自然听出来两家人似乎颇有渊源,否则楚天河也不会当众拿裴超的老子开玩笑。
但见裴超一副低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寸草心紧走几步,来到裴超的旁边,看着周围没什么注意自己,不觉低声调笑道:“人家秦天是靠真本事走出树林,你靠的是什么?当缩头乌龟么?”
寸草心这句话不可谓不毒,可是裴超却一反常态的没有还口,更没有反驳,只是牛头看了寸草心一眼,撇嘴苦笑一声,随后大踏步的跟上前面的同学。
破天荒的被楚天河生拉硬拽上了那辆军用吉普,秦天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自己这一次恐怕是暴露了太多的实力,楚天河如果不对自己起疑心,那就见了鬼了。
可是上了车子之后,楚天河非但没有热络对他问东问西,而是一路面无表情的坐在后排座上思考。
吉普车和军卡很快回到营地,秦天走在楚天河的身后,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直走进一个宽敞的营帐里,才见楚天河突然收住脚步,猛然转过身,两只明亮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秦天,冷冷问道:“说,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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