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下午两点,叶飞回到了唐家大宅。
根据与王伯的约定,他下午会跟着一起去找烟酒经销商,置办婚礼需要的烟酒。
唐家大小姐的婚礼,烟酒档次自然不能低,需求量更是大得离谱。
从某个角度上来说,这是一笔大买卖。
正因为是大买卖,所以必须好好把关。
寻常经销商短期内无法准备充足的烟酒,为了赚钱,质量上也可能存在瑕疵。
走在自家庭院里,叶飞四处寻找王伯的身影。
可是找了好半天,他愣是没有看到王伯这小老头。
这老头不会自说自话一个人出去置办了吧?
叶飞暗想着,叫住庭院里一个正挂婚礼用彩灯的佣人,问道。
“喂,那个谁,你有没有看到王伯?”
“啊!姑爷?”
佣人被叫住惊了下,停下脚步恭敬地说道。
“王伯刚刚出去,姑爷你找他有事?”
“呃,他已经出去了?”
叶飞眨巴了两下眼睛,有些无奈。
明明说好两人一起去置办的,王伯居然真的一个人去了,自己又没回来太晚。
佣人瞅着叶飞哭笑不得的神色只觉得莫名其妙,想了想,道。
“姑爷,府上来了位客人。大小姐正在回来,既然你有空,能否去招待下?”
“客人?”
叶飞微微一愣,没多想点了点头,转身往会客室的方向走去。
由于近日来访的客人越来越多,唐家大宅又因为婚礼四处在倒腾着张灯结彩。
为了避免怠慢了客人,唐诗在宅子里单独设立了一间会客室。
这几天里有客人来,都是被安置在会客室接待。
令叶飞感到好奇的是,来客究竟是谁?
事到如今,面子大到能让唐诗抽时间回来招待的客人,恐怕不是寻常人物。
唐诗这阵子除了“接客”以外,大部分时间都在办公室里处置公务。
后来因为时间越紧迫,身份一般的客人,唐诗基本都是交给其他人接待。
一路来到位于庭院侧面会客室门口,叶飞在门前整理过衣衫,这才走进去。
刚一进门,叶飞的脚步就停顿了下来,脸色随之变得阴沉。
这个所谓的客人,叶飞认识。
而且这个客人不是其他人,正是他刚从司马晴处获悉是七罪一员的邓富贵。
此时邓富贵正有模有样地坐在会客室里喝茶,瞥见叶飞进来,笑着起身道。
“姑爷,好久不见,大小姐呢?”
“小诗在回来路上,你怎么来了?”
叶飞不动声色地应着,走进会客室顺手将门带上。
“大小姐成婚,我能不来?好歹我是看着她长大的!”
邓富贵笑眯眯地说着,看了被关上的门扉一眼,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说道。
“姑爷,你不要误会。我这次回来没有恶意,单纯只是为了参加婚礼。”
“你收到邀请了?我怎么不记得有邀请过你?”
叶飞不冷不热地笑了笑,进屋坐到一旁的位置上。
“唉,姑爷你这么说就显得生份了。”
邓富贵乐呵呵地说着,看到叶飞坐下,再次坐回到位置上,道。
“我为唐家服务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大小姐怎么可能不邀请我?”
“可你在唐家充其量只是个佣人而已,我不觉得你有资格参加婚礼。”
叶飞拿过桌上的凉茶喝了口,不经意间,目光往邓富贵的脖子上瞄了瞄。
邓富贵并非寻常人物,自然能捕捉到某人隐晦的恶意。
明显叶飞跃跃欲试想跟自己动手,邓富贵尴尬地咳嗽了声,旁敲侧击道。
“姑爷,明人不说暗话。我的事,你都已经知道了?”
“嗯,刚知道没多久。”
叶飞坦然应对,轻轻将茶杯放到桌上,道。
“你隐藏的倒是挺深,我在唐家呆了那么久都没现你是七罪的人。”
“这个……我们的交集不多,我就是一佣人,姑爷没现也很正常。”
邓富贵腆着脸笑着,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
叶飞见他没否认,思索了下,道。
“你这次回来,为的是什么?”
说完,叶飞呲牙露出一丝充满恶意的微笑,道。
“趁着小诗还没有回来,你最好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
“姑爷,我真的只是回来参加婚礼。”
邓富贵苦笑出声,做出一脸真挚的表情,说道。
“我能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伤害大小姐,更不允许有人伤害她。”
“我凭什么相信你?”
叶飞冷冷地看过去,忽然从座上起身,闪电般伸手直取邓富贵的喉结。
邓富贵见状面色微变,身子后仰借助体重压翻座位,整个人后翻出去。
叶飞见他轻易躲过自己偷袭,眉头轻扬之余,果断一个箭步上前。
邓富贵后翻出去刚刚站稳,抬眼看到某人逼近,一咬牙直接站直身子。
“姑爷!”
叶飞上前正要追击,见邓富贵突然站直身子不做抵抗,皱眉停下脚步。
“说。”
“我确实对大小姐没有任何恶意,你若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杀我。”
邓富贵沉声说着,停顿了下,补充道。
“但是有件事我得提醒你,破晓近日蠢蠢欲动,得罪了七罪你一定后悔!”
“你要说的,只有这些?”
叶飞皱起眉头,随即就是大脚一抬踹了过去。
邓富贵完全没想到自己不做抵抗某人竟然还会动手,小腹顿时挨了一脚。
随着一记沉重的闷哼,邓富贵身不由己地佝偻着身子跌撞出去。
踉跄着后退出好几步,直到后背撞上会客室墙角,他才勉强站稳了身子。
一手捂着遭受重击的小腹,邓富贵面色灰败着挤出一丝惨笑,道。
“姑爷,你下手真狠,好歹我们在同一屋檐生活过,有必要赶尽杀绝?”
“确实没必要,不过……我想弄明白你回来为了什么。”
叶飞驻足站在原地,慢悠悠地坐回到桌旁的位置上,道。
“别装了,刚才我没下重手。你是七罪的人,能耐应该不只这么一点。”
“唉,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姑爷。”
邓富贵不明意味地轻笑了声,灰败的脸色逐渐红润,拍拍小腹走了过来。
尽管他此时看起来确实没有大碍,可他的身形却和先前不同。
每走出一步,他都提防着叶飞再次突然暴起,身姿时刻保持着警戒状态。
刚才那一脚,叶飞确实留手了。
但邓富贵作为当事人很清楚,只要他出脚角度低点,自己很可能半身不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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