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个黑物,还没有飞到岗哨,后面又有一个黑物紧随其后,而且速度更快,它朝着另外一座岗哨飞去。
砰!砰!
低沉的闷响传来,两个黑物几乎同时击中岗哨上的两个鬼子。
在冬季,鬼子不敢戴钢盔。因为钢盔里面没有内衬,如果剧烈运动过后出一点汗,那就有苦受了。
他们的猪头会和钢盔紧紧的冻住,倘若硬拔下来,会连头皮一起揭下。据说,有不少鬼子因此丧命。
没有钢盔保护的鬼子,当即被两个黑物命中,一个砸中前额,鲜血崩出,晕死过去。另一个被砸中太阳穴,头骨崩裂,脑浆四溅而出。
听到后面有动静,那两个端着刺刀的鬼子,扭头往后看去。
“冲锋!”陈晨在心中默念,起身、冲出营房大门、举刀、砍向鬼子。
陈晨跑动的姿势非常难看,左一颠右一颤,但是由于速度太快,肉眼分辨不清,所以在普通人眼中,就只剩下一片残影,像闪电一样,帅呆了,酷毙了。
两个鬼子回头没看到什么,又突然听到前面有踏雪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们连忙转过头来。
然而,为时已晚。
一把凝着血冰的大刀,斜劈下来,他们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瞳孔骤然放大……
“顺势劈!”
陈晨手中的大砍刀,从鬼子左上直接劈到右下,速度快得连声音都在刀劈完之后才发出来。
噗呲!
如同利刃划过纸张的声音,两个鬼子当场死亡,上半截先倒下,落在雪地中,下半截由于两腿深深的插在雪地里,一直挺立着不倒。
不久,血液凝固,鬼子的下半身冻成了冰棍。
砍死了这两鬼子,陈晨喘着粗气往后看,只见蒙蒙胧胧的雪色中,矗立着一人,他左手拿着大刀,右手拿着手雷。
陈晨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人是龙将军。他将没有拔开宝险的手雷当飞石扔了出去,用“飞石贯脑”这个技能解决了岗哨上的两个鬼子。
陈晨冲龙将军一跷大姆指,表示称赞,接着他一刻也不停留,提着刀,闯进最后一座营房,手起刀落,鬼子全部在熟睡中毙命。
因为有龙将军的飞石贯脑,接下来,他们清理岗楼上鬼子,就变得轻松起来。一次扔两个不拉宝险的手雷上去,一座岗哨就解决了,这效率高得惊人。
不过,最让人吃惊的是,龙将军扔了十多次,竟然没有一次失手。此等绝技,真是夜袭摸哨的好手段。
龙将军却有点不高兴,他所使用的手雷十分珍贵,且没有补充,本来一个可以炸死不少鬼子,但现在连响都听不到,实在是太浪费了。
如此一来,那些喝了酒的鬼子哨兵,反倒比较麻烦,他们的身体软在地下,呼呼大睡,而岗哨是半隐敝的,外面有粗木挡着,手雷根本打不到,只能爬上去摸掉。
清理完鬼子岗哨,陈晨觉得没有必要再演无声戏了,他从背包中拔出捷克式轻机枪,对着鬼子就是一通狂扫,曳光弹争先恐后的涌出枪口,变成一束带着死亡气息的金属洪流,中心指挥部门口的四个鬼子哨兵,当场变成马蜂窝。
枪声就是命令,游击队队员从各个藏身处,跳出来,呐喊着冲锋。
在外面占据制高点,打算远程狙击鬼子的屠夫和他的神枪手班都很郁闷,因为他们发现没他们什么事了。之前的摸哨工作进行的很顺利,本应该归他们解决的哨兵,全被陈晨、龙将军解决了。
在中心指挥部大楼顶上的鬼子重机枪班,昏昏沉沉的都快睡着了,他们忽然听到下面有枪声,接着是惊天动地的杀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黑夜中,也不知来了多少人。
鬼子慌忙操纵起重机枪,开始往下面扫射,却忘了观察身后的情况。
早已手痒的钱长民一手握着王八盒子,带着他两个功夫一流的伙计,以及三个游击队员,一起冲上楼顶,朝鬼子的后背,一顿近距离射击。
五个人,十一支王八盒子,威力不小,八个鬼子,转眼就被打成了筛子。
没过多久,陈晨也冲到了楼顶,看到钱长民他们,大笑道:“老钱!你真行啊。”
自己亲自干掉五个穷凶极恶的鬼子,钱长民浑身热血沸腾,此时,站在高楼上,他感觉心胸无比开阔,身上充满了斗志,真想找个地方好好发泄一番。
钱长民自豪的说道:“哪里,这都是陈司令指挥有方。”
“哈哈,你的功劳就是你的,与我何干?”陈晨说道:“此战,你当记首功!”
“呵呵,呵呵,呵呵呵……”钱长民发出一阵笑声。
这就是被人认可的感觉,貌似比当猥琐的商人,要好上一万倍。
“钱叔,你可会操纵重机枪?”陈晨问道。
钱长民又是一喜,由老钱变成钱叔,说明他得到了陈晨的尊敬:“钱叔我走南闯北,什么世面没有见过?鬼子的这种九二式重机枪算什么?”
“好,那你和我各控制一挺,我们合力封锁矿洞,呆会里面的鬼子就要冲出来了,先别开枪,看清楚了再打,以免伤到矿工。”
“没问题!”
钱长民一提长衫下摆,大马金刀往重机枪后面一蹲,双手紧握着枪身。那两个伙计,一个给他当观察手,另一个负责喂弹。
几个游击队队员则围在陈晨身边,他们还不会喂弹,陈晨只得演示一遍给他们看。
地面上的战斗,骤起骤停,很快就解决了,各处要地全都被游击队占领。一些鬼子的家属,或者没有带枪的工头,被驱赶到一起,看守起来。企图顽抗的,就地击毙。
雷老虎依照事先的战斗布置,冲进发电房,关闭了发电机。发电机巨大的轰呜声一停止,周围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黑黝黝的矿口看。
井下需要通风,否则就会缺氧。没有电,通风机就开不了,发电机一关,井下的人必然会出来。
大约十多分钟后,井下的人果然出来了,跑在最前面的是鬼子监工,后面是黑压压的矿工。
鬼子还不知道地面上发生了什么事,一出井口就骂:“八嘎压路,为什么没有电?”
这些矿工中的领袖,前一天就得到了消息,这会儿一看外面的情形,就知是义勇军来了,他们大喊一声:“义勇军来了,兄弟们快跑啊。”
矿工一哄而散,几十个鬼子监工大声呵斥,想维持秩序,有的还开了枪,但都是徒劳。
“打!”
陈晨看到矿工散开,鬼子全都暴露在空地上,当即命令开火。
楼顶上、黑巷中、地上,早已埋伏好的几十支步枪,两挺重机枪,五挺轻机枪一起开火,数千发子弹如同流星雨一样,射向鬼子。
几十个鬼子监工,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炙热的子弹撕成碎片。
“我们胜利了!”游击队队员发出一片欢呼。
“义勇军万岁!”无数矿工从黑暗中,从工棚里冒出来,把游击队员围在中间,抛在空中。
他们受了太多的苦难,今天终于结束了。
欢呼中,也有矿工在痛哭。他们冲进医务所,抬出一具具形同骷髅,即将断气的兄弟,他们用铁锤砸开一座密封的仓库,里面放的竟是小山一样的尸体。这就是让矿工闻之色变的死人仓库。
在南方肯定不会有死人仓库,但东北不一样,这里的天气寒冷,尸体不会腐烂,所以鬼子一旦发现某个矿工得了病就扔进死人仓库,活活饿死、冻死。
时间越长,里面的死人就越多,这就是东北特殊形式的万人坑。只要是鬼子占领的矿山,都有一座这样的死人仓库,一座座全都是血,都是泪,都是无数死难者的痛苦呻吟。
现在,新的问题来了,这些矿工如何转移出去?他们身上的衣服能挡住零下二十多度的严寒吗?还有他们个个像竹竿似的,风一吹就倒,再加上一身的病痛,即便解决了衣服问题,也无法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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