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天风看来,这是立足长远的大事,他有责任做出表率,为全中国的抗武装做出榜样。
现在还只是中国在独力与本血战拼杀,英美等国禀持着绥靖政策,虽然也知道本兵违反了国际公约,犯下了滔天罪行,但连口头上的谴责都少有。直到太平洋战争爆发,英国佬、美国佬亲体会到了本鬼子的残暴,才在二战后规定了战争罪行的定义。
而中国对本战俘的政策从历史上来看是失败的,宽容、原谅并没有唤起本人对战争罪行的反省,反倒是历届本政府极力否认、篡改或掩盖其罪行。同时,杨天风认为宽容和原谅是对本国受害百姓的漠视,根本没有考虑到他们的利益和伤痛。
命令被很快遵行,所谓的审判不过是走个过场,是留在书面上掩人耳目的东西。杀人,而且是杀罪大恶极的鬼子、汉,从兵到民,在心理上都是赞成,并乐于执行的。
砍头,美其名曰“节省子弹”,杨天风却知道这是鬼子很害怕的。很有意思的是本鬼子的平均受教育程度很高,可也很迷信。按照有些陈旧的本说法,被斩首的人不能魂归故里的,也就是进不了神社的。按照中国说法就是永世不得超生,只能成为孤魂野鬼。
激怒本鬼子,招致血腥报复?这确实难以避免,但没杀鬼子战俘,没砍鬼子头之前,本鬼子的残忍暴虐可有收敛?南京大屠杀又是怎么发生的?
杀俘可能使以后的战斗更加残酷,使敌人只能顽抗到底。这种说法只适用于鬼子,而不适用于伪军。反正鬼子是死也不投降的,而伪军只杀作恶较多的一批,对后的影响又有多大?
杨天风甚至已经想好要定得更细一些,将反正和投降区分开来,给予不同的待遇。对于软骨头伪军,或许更有威慑力。
只不过,临刑前杨天风更改了命令,改杀头为绞型。都是处死,何必拘泥于形式,让外人以为咱野蛮,不够文明呢!关键是杨天风要留下影像资料,就更不想授人以柄啦!
既然要杀人立威,杨天风连小川正雄都没有放过。影像清楚地记录了曾不可一世的酋那副狼狈像,以及吊在架子上那丑陋不堪的样子。当然,之前伏击战中燃烧的坦克、汽车,到处伏尸的鬼子,也变成了照片和影像。
入城突袭已经是下午一点,战斗结束,收拾整顿,审判杀人,天擦黑才算基本停当。宿城被全部控制,东郊的火车站也被攻克,歼灭了十几个鬼子、几十个伪军。
天虽然黑了下来,但宿城内却人声熙攘,火把、灯笼到处都是。
马车、牛车、骡车、驴车、板车、独轮车,城内的百姓携家带口,恋恋不舍地走上街道,向西门行去。
杀鬼子、杀汉,老百姓拍手称快,受到过伤害的更是觉得报了仇、雪了恨。但三纵的告示和宣传说得明白,鬼子肯定要回来攻打,也肯定要血腥报复。乡下有亲戚投靠的可领路费去乡下,无处可去的便去永城县,三纵负责安置。
沦陷前鬼子飞机的狂轰滥炸,沦陷后鬼子的暴虐残忍,宿城百姓是受其苦,对血腥报复自然也恐惧害怕。
既然有三纵的承诺,以及慷慨的路费、物资的发放,城中百姓当然不肯坐着等死。或许有埋怨三纵捅篓子、惹本人的,但此时也不敢说出口。
而且,出城的百姓只要有余力,都领了盖章的条子,用各种工具帮着三纵搬运物资。只要运进永城县,这些物资便有一半是他们的酬劳。
凡是汉的家产和店铺,都遭到了无的查抄,宿城十八家本洋行也被抢个精光。
宿城沦陷后,本鬼子经常出动到处搜查,小到鸡鸭猪羊,大到黄金元宝、名人字画、古玩、艺术品,随手就抢,是一群明火执仗的入室强盗。受害最大的便是商铺,鬼子到商店里抢拿东西且分文不给,店主稍有不满,就遭到拳打脚踢枪托砸,甚至将店铺捣毁。
全城原有八家酒坊、油坊,被迫关闭了六家,其余两家则被伪县长霸占。为了躲避军的抢掠,大多店铺关都门歇业。
本人则乘机填补空虚,在宿城开设了福寿昌、清喜、大师等十八家洋行,这些洋行的经理全由本人担任,副职由亲分子担任。这些洋行使用鬼子发行的烂纸钞,大量收购粮食、油料等土特产品运往本,而从本运来轻工业品倾销,同时还从各地贩来毒x品销售,剥削和毒害宿城百姓。
粮食、布匹、食盐、用品等等,三纵是尽力搜刮,大多由出城的百姓予以运输,并以半数为酬。
所以,老百姓的积极十分高涨,最运大米、白面,连五十多岁的老人家都不甘示弱的挑起百来斤的担子,健步如飞。大米、白面啊,民以食为天,自沦陷后这些细粮可都成了军供,这运一趟就够全家吃上一阵子了。
…………
“一拧钥匙一脚油,手脚配合要紧凑。轻踩油门慢离合,平稳启动不熄火。挂上一档看前方,起车平稳不要抢。”鬼子司令部内,杨天风坐在车里,教着几个士兵在学驾驶,汽车摇摇晃晃的开出了几米,停了下来。
起初缴获的汽车被当做路障堵在门口,被打烂了两辆。可在城里、司令部里、车站里,三纵又缴获了七辆汽车。这七辆汽车和征集来的几十辆畜力车,将载着缴获的武器弹药,以及部分士兵作为最后撤出的后力量。可司机的缺乏,就只能临时学,临时训练了。
“不用紧张。”杨天风用力拍了拍正驾驶位上的士兵,说道:“胳膊放松一些,方向盘不用抓得太紧。等开到大道上,基本没人,就更不用担心了。”
指点了一番,一个比较熟练的司机把杨天风换了下去,继续教着。杨天风又走在院子里,检查了一下正在刨沟挖坑埋设地雷、炸药的战士们。撤退也不让鬼子轻松,空城里照样暗伏杀机。
“少爷——”肖四正背着在看什么,突然发现杨天风走过来,赶忙胡乱一卷,把东西藏在背后。
“你小子手里拿的什么?”杨天风眼睛很好使,加上那个东西有点长,象个卷轴。
“没什么?没什么?”肖四子向后退,嗫嚅着。
“没什么?”杨天风左右探头看了看,试探着问道:“是不是那幅明代古画?说,一脸的贼相,肯定没干好事。”
“借来看两天不行啊?”肖四叫屈道:“您要看画,那边屋子里有女人光股的,再不去拿,可都让别人揭光了。”
“光股的?”杨天风想了想,知道他说的是本宫画,不鄙视道:“去,谁希得看,记着,这画可老值钱了,不能弄坏了,更不能弄丢了。”
“行,保证还您一幅完好无损的。”肖四见杨天风同意了,很高兴的点着头,心里却想着:这画都说老值钱了,我就欠着不还,做我肖家的传家宝了,传给我儿子,儿子再传给我孙子,多美呀。
“抓紧时间休息,最迟半夜便要出城了。”杨天风不想纠结于这点小事,微皱着眉头走进屋内,在沙发上半躺半坐,闭上了眼睛。
现在宿城内的部队并不多,人马已经各自行动,在城外的各条道路上布置阻击阵地,或是埋设地雷。
天寒地冻,破路变得非常困难,刨个坑埋个雷却还相对容易一些。还有一部携带步兵炮返回西铺乡,攻取据点作为撤退的中转站。连宿西的各支抗武装也全部动员起来,或是向县城周边的村镇示警,让百姓躲避跑反,或是协助百姓撤向永城。
大胜之后的喜悦只是暂时的,倚仗着铁路、公路的优势,军的反扑很快就到。尽管利用车站内缴获的火车,杨天风派出小分队向南北两个方向开进,炸毁十几公里外的铁轨,但迟滞敌人的时间也不会太长。
该求助的求助,该增援的也调动,这场大战却正以杨天风所没有预料到的方向发展着。
打得有点猛了哈!杨天风思索良久,渐渐平静了心绪,意识又开始飘飞而去。
……………
夜幕下,永城、宿县、萧县的三纵部队,以及宫山大队,都开始按照杨天风的命令展开了行动。
陈大龙率领二支队接到电报便马上出发,并通知县长陆文平,马上动员各村镇联防队,在部队之后开进宿县,接应大批转移的民众。
同时,他按照电报中所交代的,派人快马通知兵工厂和正训练、熟悉重迫击炮的王光小队,带上四门一二零重迫及所有弹药,立刻出发,与他会合。
电报中的口气,使陈大龙知道杨天风肯定捅篓子、惹大祸了。否则,杨天风不会如此急迫,有把家底全拿出来死拼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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