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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晌午了,天气很暖和。永城原来的公堂前锣鼓喧天,一派热闹的景象。
“哗啦!”红布被扯下,“永城县抗日动员委员会”几个大红字呈现在人们面前,站在牌匾下,赵雨柔那嫩白的脸上,似乎也泛起一层红的颜色。
阳光照着她站得直直的身上,也沾染了这青春的标志。她的身后同样是一群年轻人,脸上都带着庄严的神情。
杨天风和肖四站在围观的人群中,和几个便衣警卫人员带头鼓掌,赶上了,没办法,只好给自己那不是老婆的老婆捧捧场了。
“女的大官儿啊,真是了不得!”
“听说是个女秀才,在北平念过洋人学校的。”
“长得这样雅静,一看就是大家出身,还是文墨人,啧啧……”
……………
杨天风听着议论,淡淡一笑,转身走出了人群。
已经是秋天了,天高气爽,迎面吹来的风柔和凉快,让人感到十分惬意。杨天风等人来到了一家饭馆,饭馆似乎刚刚装修完,显得很新。
饭馆里的客人不多,而且每张桌子都用屏风隔开,这让杨天风感到挺满意,他也就没要雅座,而是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桌子和众人坐在一起。
“这张桌安静,各位先生请坐。”跑堂的伙计旋风般地擦抹着桌子,桌子亮得快照出人影来了。
杨天风淡淡一笑,没吭声,随便点了几个菜,一个汤,还要了一壶酒店自己酿的特色米酒。
不大一会儿,跑堂的伙计一手托着小碟、筷子和酒盅,一手提着酒壶,还端着一盘煮花生仁,象唱戏的在舞台上跑圆场般来到桌前。
“先生,尝尝我们这儿的小菜儿,五香花生仁。您吃着不好甭给钱,算我的账!我是说您叫的菜还得稍等一会儿,别这么干坐着,先慢慢喝着。”伙计满脸堆笑地边说边安放碟筷。
杨天风笑着点了点头,暗暗称赞这伙计机灵,会做买卖。
这时,不远处桌上的客人招呼起来,伙计冲杨天风点了点头,应声跑了过去。
“这伙计还真机灵。”杨天风拿起酒壶给众人都倒了一盅,说道:“不能多喝,我想这米酒度数低,应该喝不醉人吧?”
肖四不见外,端起来轻轻喝了一口,笑道:“米酒,酸甜的,一点也不辣,喝多少也不醉。”
“那就再来一壶?”杨天风翻了翻眼睛。
肖四眼珠转了转,陪笑道:“一壶就够,咱们不还有正事吗?”
…………
县政府的一处屋子内,县长陆文平正与一位中年人在密谈。
“工作开展得不顺利。”陆文平有些低沉地说道:“杨天风好象一直在有意躲着我。据我猜想,应该是那个姓马的军统组长在中间捣鬼。”
“是啊,杨天风的部队突然从黄泛区杀出来,而且发展很快,这就使我们原来的组建义勇军的设想变得不切实际。”中年人手指在桌上轻轻弹动,安慰着陆文平,“所以我们要顺应形势,积极应变。如果继续执意不改,恐怕会引起杨天风更大的反感,以及军统的特别注意。”
中年人叫何贵书,是****永城县工委的领导。虽然陆文平还不是GC*D员,但他在接任县长的时候,在建立动委员工作的时候,就得到了永城县工委的支持和帮助,双方关系十分融洽。
永城沦陷后,陆文平接受了永城县工委的建议,准备转移至农村发动群众,组织义勇军,开展游击战争,却没想到被杨天风占了个先。
“如何应变呢?”陆文平苦笑着说道:“都说印把子干不过枪杆子,现在我是深有体会呀!杨天风不是什么草头王,他后面有涡阳的人员支持,军统的物资援助,而且治军颇有一套,老百姓对他的队伍并不排斥。”
“不光是治军有一套,打仗也有两把刷子。”何贵书笑着说道:“到现在为止,他好象还没打过败仗吧?最近大后方很轰动的事情,陆县长也有所耳闻吧,知道是哪支部队干的?”
陆文平点了点头,笑道:“生俘日军高级将领,这件大快人心的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停顿了一下,他疑惑地扬了扬眉毛,“你不是说,这件事情是杨天风干的吧?”
“呵呵,就是他率领队伍干的。”何贵书笑了一下,郑重地说道:“几百人的小部队,奔袭百里,可见杨天风的胆魄。虽然国府为了不让杨天风所部遭到日军的疯狂报复,并没有详细说明,但还是有消息被我们所获知。”
陆文平沉默了下来,震惊之余,也感到了压力。杨天风敢奔袭数百里,凭的不只是胆量,没有过人的智谋,也绝对不能成功。跟这样一个人打交道,他觉得并不轻松。
“国共两党打了这么多年,历尽艰辛才形成了统一战线,共同对外。”何贵书深沉地说道:“这很不容易,所以,统一战线高于一切,我们要采取灵活的策略,避免破坏统一战线的事情发生。”
对于统一战线的认识,GC*D也是经历了几个阶段后,才形成了自己的原则和策略。就目前而言,确实很珍惜来之不易的合法地位。而目前的时局,国民党还没有采取激烈的军事行动,所以GC*D采取的策略便是勇敢地抛弃关门主义,采取并维护广泛的统一战线。
陆文平对国民党的腐败以及官员的无所作为深为痛恨,一下子还消化不了何贵书所说的道理,疑惑地问道:“灵活的策略,是怎样的?杨天风此人很复杂,先投日军,再反水抗日,早年又留学日本、游历欧洲,他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实在难以琢磨。”
何贵书点了点头,详细地说道:“杨天风呢,确实给人一种反复无常的感觉。但经过我们的调查分析,这种结论应该站不住脚,只能说他心机很深。看他在涡阳的行动,如果说投降日军是他的一个策略,伺机而动,似乎更确切一些。如果没有长时间的准备,他奇袭县城能够成功,那才怪了。”
陆文平想了想,也不得不表示赞同,“应该如此,仓促间起事,不会那么轻易地夺取县城。”
“这说明他还是有民族气节的,只不过心眼灵活,善于变通。”何贵书继续说道:“另外呢,他虽然出身在封建地主家庭,但除了私生活有失检点外,好象并没有什么大恶。”
“应该是这样。”陆文平说道:“他带出来的子弟兵还是很忠于他,信服他的。虽然部队里从不欠饷,而且伤了有人治,死了有抚恤,但他如果罪恶累累,我想也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看看,如果综合分析一下,杨天风倒也是一个可以争取,或者是合作的对象。”何贵书笑了起来,伸手指了指外面,说道:“这个动员委员会的主任是他的三姨太吧,工作态度、工作热情和作风,我看还是相当不错的。”
“嗯,这也是我请她协助工作的一个重要因素。”陆文平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当然,也有结好杨天风的意思。从她身上,倒是可以折射出杨天风的某些行为和心理。”
“当然,你可以从她身上得到一些信息。”何贵书将手指叉在一起,用力再放松,缓缓说道:“我们还有别的渠道,应该更细致一些。比如说,这个杨天风奔袭铁路所采取的战术,练兵的方法,都很有可取之处。”
陆文平对此倒并不意外,杨天风招兵买马,队伍中各行各业,各种身分背景的人都有,他又没长着火眼金睛,自然分辨不出来。其实,在这个时候,国民党也好,GC*D也罢,都在使尽浑身解数来拉拢争取武装。
“首先是争取,争取不来便是合作,即便不能合作,也不要让他与我们为敌。”何贵书扳着手指头,一条一条地说道。
“我明白了。”陆文平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儿,走到窗前,推开窗户,院中各人都在忙呼着,赵雨柔指手划脚地指挥。
杨天风吃喝完毕,先到县城的兵营里,和陈大龙等人打了个招呼,便带着几个卫士赶奔县政府。这米酒甜酸适口,可后劲却挺大,杨天风到底是又要了两壶。现在小风一吹,有些微醉。
“站住,干什么的?”刚到县政府门口,一个哨兵便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嗨,你敢——”肖四也喝了点酒,比较兴奋,上前便要斥责,却被杨天风拉了回来。
“我是你们赵主任的男人,来找她回家做饭。”杨天风理直气壮地说道。
哨兵眨眨眼睛,上下打量着杨天风,杨天风等人今天都穿着便装,这个哨兵是陆文平招来的人,确实不认识他。
“怎么,不象?”杨天风借着些许酒意,斜着眼睛翻了翻,“要么让我们进去找她,要么你让她出来随我回家。”
“那,你们在这里等着。”哨兵对旁边的同伴说了一声,转身跑了进去。
赵雨柔站在院子里,抹了下额头的汗珠,细心地看着自己的工作成绩,虽然略显疲惫,身上却感到一种象叫亲人抚摸的舒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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