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宫打开的瞬间,姬破虏体内蓦地响起嘹亮的龙吟声,光芒大盛,七彩光华不断流转,交相辉映。
黑色将棋带着小南转身狂奔至升阳宫,又沿着通道顺利返回。与此同时,梅冬恩果断解除了幻境,让姬破虏的精神体顺利回到自己的精神之海。
训练室内,桑南和梅冬恩先后睁开双眼,望向对面的姬破虏。连开四宫的姬破虏,此时浑身大汗,身前的地板上还分布着大片血渍,模样有点惨。
桑南知道这是强行打通七宫的正常反应,以姬破虏强横的身体条件,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姬破虏的心神沉浸在识海内,观察着七宫的变化。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与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不但变得更加强大,体内某些桎梏也消失不见,真气流转得更加迅速,而且隐隐发生着质的变化。
直到七宫之气完全融合到一起,他才慢慢睁开自己的桃花眼,嘴角轻轻上扬,露出欣喜的笑容。
“富贵险中求,这话总算不假!”姬破虏轻轻舒展了一下身体,骨节发出轻响,然后对桑南和梅冬恩点点头:“谢谢你们!”
“你七宫刚通,需要抓紧时间适应熟悉,毕竟半个月后,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桑南望着他,淡笑着调侃,姬破虏苍白的脸上突然多了几分红晕。
解决了姬破虏的事情,桑南感到有些疲累,便和梅冬恩先行离开。
回到桑南的房间,梅冬恩取来两杯果汁,一杯递给桑南,然后不解地问:“为什么不帮铁衣姐姐打通七宫呢?”
“之前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轻易尝试,有了这次的经验,我才能放心。”桑南接过果汁,喝了一大口,咂了咂嘴。
“那等铁衣姐姐从北魔原回来,我们就帮她打通七宫,你觉得怎么样?”梅冬恩眨动着大眼睛,笑吟吟地说。
“好啊!”桑南点点头。
“半个月后,姬破虏和阿娅真的会成亲吗?”梅冬恩的眼中露出几分羡慕之意。
“他们二人情投意合,有什么不可以?现在风族那边已经同意了,姬家再没意见的话,呵呵,那么,羽族也可以觉醒了。”桑南说着说着,露出满意的笑容。
不过,那笑容在梅冬恩眼中却变了味道,有点气冲冲地说:
“哼,你只记得这事?”
桑南看到她的样子,心中有点犯嘀咕:“嗯?冬恩,你怎么啦?”
“没什么!”梅冬恩还是气鼓鼓的。
“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才没有!”
“真的?”
“哼!”
桑南望着对面的俏脸,挠了挠头,突然一脸恍然:“哦,我知道了,是因为姬破虏和阿娅的婚事?”
“他们俩的事,与我何干?”梅冬恩把头一偏,错开桑南的目光,然后鼓足勇气说道:
“你这么关注羽族的觉醒,是不是和小迷糊有关?”
桑南露出一丝意外的表情:“小迷糊?当然不是!”
“那,那是为什么?”梅冬恩语气一滞。
“还记得剑阁城头的飞翔鸟么?”
“飞翔鸟,就是那种飞行器?”梅冬恩眉头一蹙。
“嗯,到时候,我准备把这种飞行器交给羽族人来使用,这样就不用担心无故的伤亡了。”桑南慢慢走到梅冬恩身前,轻笑着说:“现在知道我的想法啦?”
“那你不早说。”梅冬恩像个犯错的丫头,把头一低,脸色羞红,仿佛要滴出水来。
“呃,我哪想到你——”桑南见状摇头苦笑,忍不住拍拍她的肩膀。
“公子,等你打败大祭司,咱们就成亲吧!”梅冬恩慢慢靠进桑南的怀抱,轻声呓语。
桑南:……
…………
这段日子,小迷糊的经历可以用一波三折来形容,从神殿获救,到桑东身陨,然后是桑南故意躲避,再加上不久前发生的一幕……她反复回想着这些,整日茶不思,饭不想,心中备受煎熬,个中滋味比她当初被神殿软禁还要难受。
原本在她回来后,阿爹已经把羽族的往事都告诉了她。
得知真相的小迷糊,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也明白了圣殿一直不肯放过自己的原因。
以前的她并不清楚,那些祭祀在自己的身上做了哪些手脚,究竟有何目的,现在也终于有了答案。
只是,这个答案让她心中万念俱灰,原来她和公子注定没有结果。
既如此,自己就给公子做一辈子的丫头吧!
她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谁曾想,还未等她调整好状态,来面对这残酷的现实时,事情又出现了新的变化。
当时情况紧急,事发突然,她心中虽有抵触,也无法顾虑那么多,直到事情解决后,她才感到一丝茫然。
以后我该怎么办?
可没有人再提起那天发生的事情,无论是他,还是她,没人告诉小迷糊答案。
小迷糊的日子再次变得煎熬。
煎熬不光是精神上的,还有肉体上出现的变化。
从那天起,风青云夫妇还有一些羽族人,都发现了小迷糊有些不对劲。
厌食嗜睡,身体微烫,整日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精神。
羽族人以为她生了病,可无论怎样检查,也没有发现丝毫异常。
小迷糊心里清楚,自己的问题可远不止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除了那些表面的症状外,她发现自己的六识变得异常敏锐,就像变了一个人,同时,体内仿佛有万千小虫不停爬来爬去,让她浑身酸软酥麻,关键是这几天,她总是感到自己的胸脯涨得厉害,偷瞧之下,似乎比原来饱满了许多。
难道是血脉觉醒的征兆吗?
这些现象让小迷糊心中又惊又喜,当中还夹杂着几分羞意。
可是,万一真的觉醒了,岂不是告诉所有人——
怎么办?怎么办?
对了,自己体内有……那公子怎么会没事呢?
她躺在床上,心中百感交集,又不敢对任何人说,只能心事暗藏,眉宇间透着几分患得患失。
蓦然间,一阵强烈的酥麻感自身上传来,让她的大脑瞬间变成一片空白。
她不停扭曲着身体,从床上翻滚到地上,全身大汗淋漓,骨节咔咔作响,肋下传来的撕裂感,让她不自主地发出几声痛苦低吟,瞳孔也慢慢扩散至整个眼球,看起来异常诡异。
紧接着,布帛破裂的声音在房内响起,一对巨大雪白的羽翼突然出现张开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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