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场比赛结束,两支球队得到的评价都不低。
首先是纽卡斯尔。
古力特的队伍本赛季表现一直有些起伏不定,最终赛程过半时他们的联赛排名锁定为第七名。这支球队在赛季开始前可是有大手笔投资的,阵中更有阿兰*希勒这种红透英格兰的大杀器,没能对榜首球队构成竞争的事实摆在面前,媒体自然贬多于褒。
眼前这场比赛他们即使是主场作战,看好他们的也不多。可谁也没想到,整场比赛的结果并不让人意外,过程却大大出乎意料!
居然用全攻全守压倒了卫冕冠军足足七十分钟!
强强对话中采取何种态度是衡量一支球队心气的风向标,那些主动回收以图反击的作法看起来效果不错,可气势上无疑矮了几分。尤其是那些成绩不上不下,状态起伏不定的球队,用强硬的态度去拼得一场胜利所带来的信心提升,远比指望对手犯错送上三分来的效果显著。
虽然最终没能如愿以偿,但整支球队通过这场比赛明显提升了凝聚力,在接下来的15轮联赛中,看好他们冲击前三的不在少数。
阿森纳的表现同样让人有些吃惊。
这支球队一贯给人的印象就是球风偏软,本场比赛前又被媒体引爆了阵中大将的出轨丑闻,因此在硬碰硬中被对手压倒一头并不让人奇怪。等到焦灼的场面被对手用快速反击打破后,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大势已去了。
可谁曾想,他们却在体力已经接近透支的情况下,突然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联赛杯半决赛,上一轮对阵布莱克本的英超联赛,他们都在比赛快要结束时突然发力拿下了对手。这一场虽然没能全取三分,但这种绝境中爆发的能量实在让人印象深刻。
一次两次可能是巧合,连续三次还能用巧合来解释?
难道他们也拥有红魔时间了?
这种猜测伦敦媒体比较热衷,曼彻斯特媒体则不屑一顾。
周一上午一大早,卡灵顿训练基地。弗格森的办公室里。
桌子上的咖啡已经不再冒热气了,放在旁边的手依然没有动弹的意思,直到墙上的老式挂钟都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它的主人才抬起头。往门口看了一眼。
基德还没来,又迟到了这家伙!
好吧,其实不久前这家伙刚给他打过电话,说是路上堵车堵的想哭......
弗格森站起身来,伸懒腰的时候眼角扫到了那杯寂寞的咖啡。于是端了起来,开始犯愁。
凉咖啡会不会诱发心脏病?
他琢磨了一会没有得到答案,只好端到嘴边小口抿起来。
哎,好酸!
一杯凉咖啡完全下肚之后,基德急促的脚步声总算响起。
过了一会。
“昨天的比赛我没看直播,说说看,他们踢的怎样?”
弗格森敲了敲桌面,开口问道。
“除了最后十分钟让人眼前一亮外,其它时候一无是处。”基德摇了摇头,语气里带了些不屑。“场外新闻不断的球队看起来更像个马戏团,我估计再这么维持下去,阿森纳怕是要面临全面清理了。”
“嗯,没想到莱尔这小子活动能力还挺强。”弗格森点了点头,又问:“那最后十分钟是怎么回事呢,包括上两场比赛,他们好像都有点后来居上的味道?”
听到这样的问题,基德挠了挠头,好一会才试着解释道:“说是运气的话未免太夸张了一些,或许是去年那支阿森纳队还留了些东西下来吧。我想。”
“是啊,拿冠军对他们来说是件容易骄傲的事情,不过应该不是所有人都昏了头。”弗格森继续点头,嘴角笑容浮现。“说说看,后脑勺助攻真的只是运气吗?”
基德说话之前先看了下老头子的脸色,确认无误后放下心来,“事实上有不少人都相信这不只是运气,我在最开始的时候觉得这些人够无聊的,结果仔细看了两遍回放后。还真发现了一些问题!”
听了这话,弗格森立马来了兴趣,炽热的眼神晃的对方都不敢直视了。
基德于是把目光转开,歪着脑袋作回忆状说道:“最开始他的确是打算来个头球攻门的,后来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点问题,他给跑过了。皮球在脑袋正上方的情况下,绝大多数人起跳后都会选择后仰,保持对落点的观察与控制才对。”
弗格森点了点头,眼神变得更加急切。
基德心里有些奇怪,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周一应该很忙才对吧,这么有闲心?
“结果呢,他在起跳后不但没有后仰,反而把上半身尽量往前伸,最终皮球刚好出现在他的后脑勺这一块。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我估计丹尼斯做梦都想不到会有人这么传球给他吧。”
弗格森脑补了一番画面后,深吸了口气问道:“是不是最终顶出去的皮球速度很快,丹尼斯停球,摆腿,s门,一系列动作完成之后才有人补防上来?”
“嗯?”基德楞住。
“从你说的来推断的话,他在起跳后即使后仰的幅度够大,最终也只能勉强完成s门。这种情况下有的s手仍然会直接s门,有的会选择头顶正中来一下,可无论哪一种,皮球的运行速度都会变慢很多,禁区里的一堆人也会有充足的反应时间。”
弗格森越说越来劲,一张脸上红光满面。
“把这说成是创造力也好,灵感也好,都无所谓。关键是面对让人无可奈何的情况时,他这种精神最为可贵!”
“宁愿演砸,绝不平庸!”
说完,弗格森双手握紧拳头在空中用力挥舞了一下,仿佛是自己的弟子进球一般,整个人都充满了活力。
基德楞楞地看着激*情四s的老头儿,好容易等到对方消停,才苦笑着说道:“好吧,您分析的确实有道理,结论也让人惊讶。不过说老实话。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你说的也是。”弗格森摇了摇头,脸色变得的平静,“你还有莱尔的联系方式吧。帮我约一下他。”
基德顿时来劲,频频点头。
“这次恐怕会让你失望了。”弗格森继续摇头。
“嗯?”
“我决定给他个建议,省得他一心想干坏事,最终却干了件好事。”
“干了件好事?”
“是的,现在这支阿森纳队越来越有凯泽斯劳滕的味道了。想想看,上个赛季那支球队处于什么样的外部环境下?”
“您的意思是,再继续找他们麻烦的话,反而会让阿森纳队空前团结,触底反弹?”
“没错。在我看来,与其把他们*入绝境,不如留一条出口。”
“为什么?”
“无路可走的时候,人们往往会爆发出惊人的能量。”
“明白了。”
基德点了点头,强忍住心中吐槽的欲*望。
这老爷子又没说实话!
“干嘛那副表情?”弗格森一扭头就发现了异常情况,于是绷紧脸作愤怒状。
“您其实是对他有意思。不想把关系弄的太糟糕吧?”基德麻着胆子问道。
听了这话,弗格森出人意料地没有挥起拳头教训对方,反而叹气。
“要是没有俄罗斯人的话,或许还会有机会。”
“你真的打算过?”
“是啊,他对我的好感我能感受的到,只可惜有些人看起来就在眼前,实际上的距离要用光年来衡量。”
“莱尔如果因为尝到甜头之后,表面上答应您,实际上却不肯放手怎么办?”
“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
“呃......”
“这是送你的迟到奖励!”
“好痛!”
......
第二十四轮联赛开打前一天,维尔托德终于出现在了训练场上。
神情发木。表情僵硬,和他打个招呼都要等待一下才能得到回应......
他一直在闷着头沿球场跑步,训练中的队友们没少瞧他,不过没有人主动问起些什么。
事情显然仍处于最糟糕的阶段。任何安慰的话都有在伤口上撒盐的可能。
他的出现让本已好转的更衣室气氛颇有些沉重。
尤墨那句“卫冕需要付出比拿冠军更多的努力”很明显提醒了很多人,让他们在迷茫中看清楚了方向。只可惜球队中的法国人成了麻烦来源,最终让整支球队都成了小报们的最爱。
老家伙们对这种状况最为痛恨。
在他们看来,烟,酒,赌*博。女人,这些都是职业生涯必须迈过的门槛,他们已经在酒精中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竞技体育是追求极限的运动,每一场比赛,每一次训练,都得投入全部的精神才算合格。再高的天赋,再好的运气,不去珍惜的话,同样会变得平庸之极!
训练结束的时候,维尔托德楞楞地站在场地边,看着那两个加练的家伙。
其实以博格坎普的年龄来说,加练这种东西有些奢侈,尤其是在赛程密度比较大的时候,以赛代练都可能成为常态,遑论加练了。
不过荷兰人可不这么觉得。
加练既分很多种类,也分和谁一起练。像尤墨这种凡事都不甘平庸的家伙最对他的胃口,两人练着练着就能把原本简单的东西整出花样来。
目前阶段尤墨的停球训练暂时告一段落,护球技术成了下一阶段的目标。如果按照正常训练习惯来说,护球这种东西需要在实战中体会,最好能通过录像分析来找出问题,完善技术。可这两个家伙既没叫人来帮忙,也没打算在场边安个摄像头。
两人拿来石灰,在场地中间划了一个两米见方的圆圈,练习的时候尤墨把皮球控制在脚下,博格坎普过来抢。
如此小的范围内想让皮球不被捅出界外,护球人需要付出的努力无疑要大的多。
重心控制,触球部位,观察能力,判断能力,这些有球技术中的重要内容都在其中得到了锻炼。脚下频率,球感,对抗能力,这些实战中决定水平高下的东西同样能获得不小的收获。
半个小时的加练中,两人注意力高度集中,动作更是没有丝毫保留,场边的维尔托德一开始还看的心不在蔫的,看着看着瞪大了眼睛。
身为球队当家球星,博格坎普丝毫没有高人一等的感觉,防守时又拉又拽,时不时的没踢到球踢到人......
身为球队的转会纪录创造者,尤墨丝毫没有大牌球员的觉悟,为了护球连p股都用上了......
这样的两个家伙哪儿像是在加练护球,完全是画了个圈之后在里面练相扑!
半小时的练习结束后,两人显然累的不轻,维尔托德脚步迟疑了好一会,才走近过来与两人打招呼。
“情况怎样了?”
尤墨才不怕在对方伤口上撒盐,一上来就直入主题。
维尔托德显然也有心理准备,面对这家伙时不再惊讶于对方的直来直去。
“抚养权,财产分割,这两块还没有谈妥,其它的看来没什么好说的了。”
“离婚产生的问题需要足够的时间与心理准备才能解决,别着急,情况下会慢慢好起来的。”尤墨点点头,继续说道:“当然,身为过错方,能不离最好还是不离。”
“娜丽纱说她受够了,觉得我即使去偷*情也不像个男人。”
维尔托德的话让两位听众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这是!
好一会,博格坎普才用力咳嗽了一声,问道:“事情看起来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你们的婚姻出问题很久了吗?”
“是的,从她这次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对我早已失望,只等着合适的机会了。”维尔托德用力揪了揪头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尤墨不等对方继续纠结下去就开口问道:“好吧,从你的话里我看到你对自己的不满了,有什么打算?”
“不甘心呐,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居然说我从头到脚都不像个男人......”维尔托德迷茫的声音既像在回答问题,又像在自言自语。
“所以呢,一直以来你觉得在她面前不像个男人,所以就用行动证明给她看?”尤墨难得有些摇头,说完已是苦笑满脸。
婚姻真是个冷暖自知的东西!
“或许吧,和爱娃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个男人......”维尔托德楞了一会,缓缓给出了答案。
“感情这种事情,需要证明给对方看的时候,或者刻意拿事情考验对方的时候,心底的裂痕就已经存在了,越挣扎裂痕越大。”
“那我该怎么办?”
“你或许一辈子也达不到她心目中的男人形象,所以呢,不用考虑她会如何后悔,也没必要拿她的要求捆住自己。”
“我觉得她说的是对的,很多时候,很多地方,我确实不像个男人。”
“不像个男人?那又怎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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