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羽惊魂未定,匆匆忙忙的想要逃离王府,一不留神与蒋管事撞了个满怀。
“子羽先生何事如此惊慌?”
蒋管事大为诧异,因为梵羽给他的印象一直是少年老成,处变不惊,像今天这副失了魂儿似的慌忙凌乱,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梵羽一边告罪,一边诉苦道:“蒋管事,那位清萝郡主也太不自爱了吧?”
童清越身为郡主,身份地位自然尊贵无比,背后谈论她的坏话,属于大逆不道的罪行,但梵羽与蒋管事关系匪浅,说出来倒也无甚大碍。
当下蒋管事听了,顿时明白他为何会如此慌张,想来是被清萝郡主整惨了,因而笑着说道:“子羽先生勿慌,清萝郡主性格脾气向来如此,等你慢慢习惯就好了。”
梵羽吓得打了个哆嗦,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说道:“还是算了吧,我可没有被虐的嗜好”
说完,又问道:“您老这是要出府?”
蒋管事乐呵呵的,面上永远挂着淡淡的笑意,说道:“去你府上串串门。”
梵羽听了,开起了玩笑,说道:“看来我得把绿儿那丫头看紧了,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你这个糟老头子给拐走了!”
上次梵羽在去定王府的路上被杨震劫持,柳绿并不知情,于是小丫头就三天两头的去定王府要人,蒋管事再三向她解释,结果小丫头就是不听,不停的抹眼泪,死缠烂打的问他要少爷
蒋管事妻子早逝,膝下唯一的女儿也在两岁那年夭折了,自打见到柳绿的第一眼开始,就觉得这个笨笨的小丫头与自己有缘,于是便软磨硬泡的认了柳绿做义女。
当然,柳绿是梵羽的丫头,这种事情她不敢擅自做主,一直等梵羽回来,请示之后,两人才在梵羽、赵桓等人的见证下,焚香祭拜天地,正式认作父女关系。
命运的神奇,匪夷所思,有时候令人嗟叹不已。
蒋管事满脸洋溢着幸福,听了梵羽的话,绷着脸拾掇他道:“无论将来我女儿是妻还是妾,老头子只有一点要求,你不能欺负她!”
梵羽忙赔笑道:“您老这是什么眼神,你看看我,浑身上下整个都是被人欺负的,哪里有胆量去欺负别人”
蒋管事以长辈的口吻说道:“少耍滑头,老头子我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像你小子这样又奸又滑的怪胎还是头一遭见到我问你,那斗鸡是怎么回事?老头子我还真不相信你懂什么斗鸡之法!”
梵羽“嘿嘿”笑了起来,神秘兮兮道:“不瞒您老,我还真的懂一些秘术,要不我再给您露两手?”
说着,一脸奸笑的抬手在蒋管事眼前晃了晃,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个钱袋子。
蒋管事看着那钱袋子挺眼熟的,一摸裤腰,立马就郁闷起来:“什么时候被你小子顺走的?”
梵羽将钱袋丢还给蒋管事,故作神秘的说道:“这是秘术,天机不可泄露!”
蒋管事望着他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背影,咧嘴露出一抹笑意,淡淡道:“小娃娃有点意思,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老头子身上顺走荷包”
年关将至,府城里一片红红火火的景象,大街上各种吆喝声从早到晚一直不断,再冷的天也冻不住年味。
碎雨轩也开始忙碌起来,好歹是一大家子人,吃穿用度等采购必不可少,要置办的年货数量不在少数。
曹宇轩办事效率奇高,只用了三四天时间就找到了一座地处黄金地段的大酒楼,李忠去看过之后,直接签订了三年的承租协议,三年期满之后有优先续约权。
梵羽决定等过完年再筹备开业,年前的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他还要与张泽全、杨成商量东军军改的事情,一点空闲时间都抽不出来。
除此之外,还要抽时间帮赵桓擦屁股,毕竟上次他献策让赵桓将徽宗皇帝所作诗词全部用瘦金体抄写一遍,当做是他这些日子“闭门思过”的物证。
离年关越来越近了,这件事一刻都不能再拖延,必须尽快完成,写完之后还要安排人加急送往东京城。
为了躲避清萝郡主的“性^骚扰”,梵羽派人去王府将记载徽宗皇帝诗词的书册子全部运到了碎雨轩,在书房的炭炉里燃上香木,凝神静气的挥毫泼墨。
瘦金体的特点,运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转折处可明显见到藏锋、露锋等运转提顿痕迹,书写这种字体,需要极高的书**力和涵养,以及神闲气定的心境。
梵羽六岁开始练习书法,十余年的勤练不缀,如今他的瘦金体已经深得徽宗皇帝的精髓,写出来的字体几乎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境界。
只不过,他的洒脱不羁与徽宗皇帝的悠然自得心境不同,这就导致字的风骨形似而神异,终究是有差异的,只是这种差异非书法名家不能辨认。
梵羽聚精会神的抖动着手腕,精、气、神三位一体,连书房的门被人推开都不自知。
柳依依轻声而入,将托盘中的一碗莲子羹放下,那双魅惑如水的美眸注视着专心致志的梵羽。
她觉自己真的爱上这个年少多金帅气而又解风情的男子了,并且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一天见不到他就会心生恍惚,想入非非。
回想起当初,柳依依为自己对命运的奋起抗争而感到庆幸,若不是她紧紧的抓住梵羽这根救命稻草,现在的她恐怕还在某个男人身下肆意承欢,卖弄身体呢。
蓦地,她又回想起第一次与梵羽有肌肤之亲时的一幕,也许从那一刻起,她的心里就滋生出了攀上枝头做凤凰的念头
柳依依忽然灵机一动,美目一动不动的定格在那碗莲子羹上,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满足于目前小富即安的现状,一定要将眼前这个男人抓在手中,用自己的容颜、身体、魅力去拴住他
想到这里,柳依依那颗芳心怦怦直跳起来。
梵羽写得手腕有些酸,抬头便瞧见柳依依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他“咦”的一声,诧异道:“依依,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柳依依忙起身,捧起那碗莲子羹走了过去,笑着说道:“依依也是刚进来,没打扰到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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