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鸡芥翼争英雄,双距利刃逞威风。羽毛飞扬分胜负,终在纨绔欢乐中。
在唐宋之际,斗鸡是一种普及率非常高的娱乐运动,不仅在民间拥有大量拥趸,即便在皇室贵族中也大受欢迎,可谓雅俗共赏。
“日沉月上且斗鸡,醉来莫问天高低”、“锦带休惊雁,罗衣尚斗鸡”等古诗句无不栩栩如生地描绘了斗鸡的热闹场面。
定王府侧院的演武场上,群鸡争艳,咯咯鸣响,第二轮考试即将拉开帷幕。
根据规则,第二轮考试要进行两场淘汰赛,第一场为单场捉对厮杀,败者淘汰,胜者进入下一个群战环节。
众人都紧张起来,这一轮考试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否则定王殿下也不会亲自到场。
演武场中央有一座高台,定王的“行宫”就建在高台之上,行宫周围绫罗彩带飞扬,从外面看什么都看不到,但从里面看却能清楚得外面的一举一动。
赵冕在人群之中找到梵羽,只见后者孤零零的抱着一只鸭子,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面带幽怨,他顿时乐了起来,笑道:“还真是一只鸭子啊。”
多策也是乐得前俯后仰,强忍着大笑,说道:“梵公子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差,别人斗鸡,他斗鸭!”
蒋管事干咳着插嘴道:“昨天梵公子加价一千两银子,用鸭子换斗鸡,结果任他磨破了嘴皮,就是没有人愿意换”
赵冕怔了下,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一个怪胎,总是能做出一些不靠谱的事情。”
梵羽混在人群之中,悄悄的把虎粪往“战斗鸭”身上抹,那鸭子不知是恐惧还是怎么的,出“嘎嘎嘎”的尖叫声,引来周围一阵欢笑声。
“梵羽,要不咱俩对位怎么样?”
“哎哎哎,方兄,梵羽是我的菜,你可不能横插一脚啊!”
“恭喜曹贤弟抽到一支上上签,这次晋级怕是没什么悬念了。”
“嘿嘿,同喜同喜!本来以为九百九十九号是下下签,没想到一千号居然是只鸭子,看来曹某要时来运转了。”
梵羽自从进了演武场之后,就成了瞩目的焦点,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虎视眈眈,这是唯一的一只鸭子啊,战斗力最渣,柿子当然要挑软的捏!
梵羽很是无语,直接无视了这帮欺软怕硬的软蛋们,但鸡笼中的鸭子却很愤怒,“嘎嘎嘎”的大叫着表示抗议,惹得众人又是哄然大笑。
演武场临时设置了十个小型的斗鸡台,斗鸡比赛按照抽签的顺序,从上往下排,对阵的顺序遵循奇数对偶数,例如一对二,三对四,依次往下排列,每回合有二十人参赛。
蒋管事宣布完斗鸡的规则之后,前二十名考生带着自己的斗鸡进入场地,斗鸡大赛一触即。
众人皆是屏住了呼吸,伸长了脖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斗鸡台,不自觉的进入到了紧张状态。
古人观斗鸡,就像球迷看球赛一样投入,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环节,开心处手舞足蹈,愤怒时捶胸顿足,激情的火花四射,如痴如癫。
唐代大诗人李白,曾经因为一次斗鸡活动搞得情绪亢奋,最后像注射了鸡血一般,拔刀把对手捅死在当场,最后不得不远走天涯避难,斗鸡场的激情氛围可见一斑!
铛
铜锣一声响,斗鸡大赛开始了,那些平日里张口闭口之乎者也的文绉绉书生们,像是吃了春^药似的亢奋,撸着袖子大声吆喝:“啄它,狠狠的啄、用力的抓!”
“快爬起来,后摆腿蹬啊!”
“哎,你这只笨鸡,简直愚不可及!”
台下一片热闹,台上斗鸡尖叫,各只斗鸡昂挺胸,“咯咯咯”的释放着自己的战斗能量,而后伸长了脖颈,铁爪一蹬,铜翅一拍,脖子上的毛都散开,警惕地作好战斗的准备。
只见中间那台斗鸡台上,一号斗鸡和二号斗鸡互相窥视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双方像是两位绝顶高手,在寻找着对方的破绽,僵持不下。
突然,一号斗鸡“腾”的一下飞起来,伸出一双锋利的爪子,扑向二号斗鸡,来势凶猛,二号斗鸡似乎准备略显不足,身躯被压倒在地上。
一号斗鸡乘势骑在二号斗鸡的背上,用尖锐的嘴猛啄二号斗鸡的脖子,一下、两下、三下
四只翅膀在空中扑打着,掉落的羽毛在空中悠悠地飘着,二号斗鸡的冠被啄破了,血不断地从从头上滴下来。
“哈哈哈,我赢了!”
持一号竹签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书生,此刻他的笑声很放肆,但包括定王在内,没有一人觉得有什么不妥,斗鸡大赛最大的乐趣就是让人暂时忘却了贵贱、美丑、贫富,像打了鸡血似的投入激情中来。
各个斗鸡台都围了一帮人吆喝呐喊,为自己喜欢的斗鸡加油助威,赢了欢呼雀跃,像科举中榜般春风得意,输的唉声叹气,神情痛苦难掩失望之色
这些大公鸡并非纯种斗鸡,因而精彩程度不及专业的斗鸡大赛,很快就能分出胜负,但参赛的书生们都是第一次实战操作,显得格外兴奋。
赵冕坐在定王行宫里神情亢奋,作为一个级斗鸡爱好者,看到这样的场面怎能不热血澎湃呢?若非是碍于身份,他真想亲自登场与这些书生们较量一番。
“少爷,打斗不够精彩,很多场次都是一边倒,你的铁将军如果登场的话,肯定能横扫千军,以一敌十的。”多策一边观看一边点评。
铁将军是赵冕养的一只斗鸡,性子烈,身子壮,战意高,技巧强,到目前为止战无不胜,极得赵冕的喜爱。
“嘁,这些阿猫阿狗也配本王的铁将军出马?”赵冕白了多策一眼,面露不屑之色。
斗鸡台上的战斗仍旧在继续着,两个时辰过去了,那些书生们非但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疲惫之色,反而更加亢奋了,上至五六十岁的老者,下至二三十年的壮年,皆是眉飞色舞,磕了药似的欢声鼓噪着。
又不知过了多久,比赛进行到尾声,斗鸡台上又迎来一阵高^潮,无他,那只奇葩的“战斗鸭”终于在万众瞩目之下登台了。
“咳咳,在下有一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梵羽眼珠子骨碌一转,想起了一个骚主意,至于这个骚主意能不能通过,就要看高台行宫之上的定王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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