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带着梵羽来到慕容紫衣的香闺门前,一句话不说便溜走了。不是他害怕被天花病毒传染,而是慕容紫衣这几日脾气太怪,他不想再往霉头上触了……
梵羽敲门,开口道:“紫衣姑娘,我可以进去么?”
慕容紫衣听出了梵羽的声音,虽然有些好奇他能够活着从青儿镇走出来,但还是冷冷道:“不可以……”
只是,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并且梵羽半只脚已经踏过门来。
“呃,我以为你不说话是默认了。”梵羽厚着脸皮说道。
慕容紫衣轻纱遮面,盘腿坐在香榻之上,那看向梵羽的目光之中有着淡淡的薄怒。
不经主人应允,便擅自进入房间,并且还是女子的房间,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很不礼貌的。
梵羽无所谓的耸耸肩,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强闯的话,根本无法进来。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更何况像慕容紫衣这样漂亮的女人,现在她被天花传染,脸上肯定会有麻子,这个样子她愿意见人才怪呢。
“有什么话等以后再说吧,你速速离开这里。”
慕容紫衣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实际上她不愿见人并非是因为脸上的麻子,而是怕自己再传染其他人,这才选择闭关,独自抵抗天花。
梵羽一边缓缓靠近,一边转移她的注意力,说道:“我小时候得过天花……”
得过天花之人,只要能硬抗过去,终身不会再被天花感染,这是常识,慕容紫衣自然知道。
“家里祖传一种能够治疗天花的秘方,用这个方法,非但能抗过去天花,脸上还不会留下任何伤疤……如果紫衣姑娘信得过在下,就由我来帮你施诊。”梵羽像一个欺骗小孩子的坏叔叔,循循善诱。
“哦?”
慕容紫衣转身看向梵羽,轻纱下那双波澜不惊的美眸终于泛起一丝波澜,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梵羽走近,说道:“把你的胳膊给我。”
慕容紫衣这些天被天花折腾得面容有些憔悴,任你武功再高,在病魔面前也无济于事。她的双目盯着梵羽看了良久,最后将左胳膊伸了出去。
梵羽先用高浓度酒在她手腕背面扎针处消毒,然后将牛痘注入慕容紫衣的胳膊内,说道:“你是习武之人,身体素质优于常人,出现头晕、恶心、四肢无力等症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就算出现也是正常反应。三五天之内,痘必然会消除,应该不会留下麻子。”
慕容紫衣不咸不淡道:“谢谢。”
这个时代染上天花,根本没有治疗的办法,抗过去了说明命不该绝,抗不过去死掉了属于再正常不过。
对于梵羽所说的祖传秘方,慕容紫衣起初有些吃惊,但细想之后便不怎么相信了,他的祖上若是有这么一个良方,恐怕早就凭此方名扬天下了,何至于寂寂无闻呢?
梵羽忙完,不便在慕容紫衣的闺房里过多逗留,起身告辞道:“紫衣姑娘好好休息吧,我去给罗大哥等教中兄弟诊治。”
慕容紫衣也不挽留,点头以示回应。
梵羽退出房间之后,为了防止交叉感染,让阿飞去多找一些细针,然后给了他一瓶牛痘,告诉他施治之法,由他来为青木坛感染天花的弟兄们施治。
阿飞听了梵羽的法子之后,将信将疑的离开了,天花没有治疗的办法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但梵羽说的煞有其事,似乎也不像是在开玩笑……阿飞咬咬牙,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教中的弟兄们等死吧?
梵羽在青木坛暂时住了下来,每日观察那些感染天花的教众,询问他们注射了牛痘之后有什么不良反应,然后逐一记录下来。
第四天的时候,慕容紫衣出关了,身上了痘疮全部消失,并且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的麻子,惊得阿飞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用看就知道是青木坛左护法罗天升了。
“梵老弟,大恩不言谢,以后但凡有任何差遣,罗某万死不辞!”
罗天升激动的抓住梵羽的胳膊,本以为此次在劫难逃了,谁曾想梵羽硬生生的将他从阎王爷那里救了出来,怎能不激动呢!
“天花真的可以治愈?”
慕容紫衣再也难以抑制心中的波澜,如果真的有办法治愈天花,那对天下百姓来说将是莫大的功德。
梵羽点点头,说道:“借一步说话吧。”
阿飞将几人引入密室,然后面带期盼的看着梵羽,此刻的他说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转世也不为过。
“我只说治疗方法,至于这方法的来历和机理,你们别问,问了我也不会说。”
梵羽见三人点头应允,便说道:“你们分头去找染了天花的病牛,取那些已经结了疤的痘液,把这些痘液适量注入人体内,便可形成对天花的免疫……”
慕容紫衣曾听说过种人痘可以治愈天花,后来实践证明这种方法并不科学,甚至种了人痘的天花患者死亡率比不种人痘还要高。
而现在梵羽说的这个方法,从目前来看治愈率为百分之百,因为青木堂共有八人感染天花,现在全部康复了,这恐怕不是偶然。
“你是说,种牛痘可以治愈天花?”慕容紫衣问道。
梵羽点点头:“不错,种牛痘不但可以治愈天花,没有患天花的人种了牛痘之后,以后就不会再被天花感染了。”
几人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铃铛声,阿飞起身走了出去,须臾便返回,只是手中多了一封书信,他搔着脑袋看向梵羽,道:“给你的……”
梵羽满腹狐疑的接了过来,拆开扫了一眼之后便再也坐不住了,那封信上面只有六个字:“君子病危,速回!”
兰花素有“花中君子”的的美誉,信里面说的“君子”应该就是指西门如兰了,兰儿病危?这怎么可能?
阿飞见梵羽望向自己,摊开双手道:“我问过了,送信之人把信交过来便离开了,应该是不想让咱们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要不我派人去查一查?”
梵羽道:“不用了,帮我备一匹快马,我要立刻回阳谷。”
虽然不知道送信之人是何居心,但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梵羽不敢赌也赌不起。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