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知道钟良迟早会来找他算账,所以一直在等着他,终于等来了。
就在第二天晚上,周良出现了!
他背着双手,挺着肚子,活像个地主一般走进院门。
孔雀和刁鹰一看到他,立即嘴角抽搐,恨不得赶紧躲到屋里去,但又不敢做出这种异常的举动。
两人只好堆着笑,恭敬客气的和周良打招呼。
周良绷着脸,没空理他们,手一摆道:
“你俩进屋去,把耳朵给我堵严实点。”
“好好好,学长放心,我们什么都听不到!”
两人一溜烟进了屋,为了表现好点,还扯了两团卫生纸塞到了耳朵里面。
“周学长,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叶凡撑着膝盖站起身,淡笑和周良打招呼。
“不来?你开什么玩笑?”
周良狠狠瞪了叶凡一眼,随即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手指急促的敲着膝盖道:
“说吧,50块极武币,你准备怎么还?卖身?还是卖肾?”
“……”
还可以卖身卖肾吗……
“学长,你也知道我现在还不上,但你放心,我迟早会还上的。”
“迟早?迟早是什么时候?你看你现在这鬼样子,用不了多久就是废人一个了……”
不等周良说完,叶凡打断道:“学长,别说五十块极武币,就是一块极武币,我现在都没有,如果学长非要我还,那这样吧,把我这条命拿走,就当抵债。”
“你……”
周良震身而起,身上气息鼓荡,且右手高高扬起,似乎想一掌拍死叶凡。
但叶凡神色平静,不惊,不惧!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最终周良开口骂道:
“狗+日的,欠债的比要债的还横了,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收拾你?”
“不敢这样以为,但我身上没极武币,学长非要,那我只能以命抵债,这已是我最大的诚意了。”
“诚意?老子没听错吧,你这分明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
“也可以这样说。”
“……”
周良生生呛得说不出话来。
“学长,我真的没有半点和你过不去的意思,我想你也不会稀罕我这条烂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可问题是我现在拿不出钱啊,学长不如再等一等,等我好起来了,我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还学长的钱,绝不会失信食言。”
“你好起来?呵,你还好得起来吗?你还真是天真啊!”
“学长,我记得那天晚上你对我说过,腾藏没救了,但我救活他了,为什么我不能相信自己有救呢?”
“……”
周良哑口,那天晚上,他亲眼看到了腾藏和叶凡的伤势,腾藏的伤势明显更严重一些,哦,不,应该说是必死无疑,可腾藏现在确实还活着,而且还活出型男了……
见了鬼了,难道这小子真有特殊的方法自救?
看他这笃定的样子,似乎挺有把握,似乎没把体内剑气当一回事……
“好,那我就宽限你一些日子,三个月。”
“半年。”
“玛的,你还讨价还价,艹,那就半年,到时如果你还不上,那我会送你最后一程。”
说完,周良右手伸到叶凡脸蛋,五指一捏,指骨咯咯生响,还真有些吓人。
做完这个动作以后,周良就要走,叶凡忙叫住他:
“学长,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帮个忙。”
“什么?”周良顺口问道。
“学长不是卖烟吗,赊我两包吧,到时一起还。”
“什么?”周良两眼鼓得像牛眼睛一样大:“你老账还没还,还想从我这里赊烟?”
“学长有所不知,我现在正在没日没夜的治疗体内伤势,但有时候困得提不起神来,所以想买两包烟提提神,这有助于我恢复,恢复得越快,便能早日还学长的钱。”
“玛的,你少忽悠我。”
“算了,当我没说。”
周良抬脚就往外走,快走出院门口时,收住步子,回身问道:
“你真能摆平你体内的剑气?”
“只是时间问题。”
“顶多一包。”
“一包撑不了多久。”
“玛的,老子信你一回。”
周良从兜里掏出两包烟,扬手丢到叶凡面前。
叶凡接过,忙道:“还要麻烦学长给个打火机。”
“……一起十块极武极,加上之前的,六十块,至于利息,我回头再慢慢和你算。”
周良丢过来一个火机,背着手,满脸郁闷的走了。
他总觉得自己又做了一件蠢事,但不知为什么,他又愿意相信叶凡一回。
或者说,他愿意赌一把,这就像买彩票一样,万一中了特等奖呢!?
从另一方面来说,他有这种赌的念头,是基于他的判断,这种判断包括方方面面,就像赌石一样,一个眼光独到的赌石高手,他总会在细微之中发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奸诈的周良就像是一个赌石高手,而叶凡就是一块石头,只是周良现在不能确定自己看中了叶凡的那一面……
周良走后,叶凡立即开烟,掏出一支放在鼻前闻一闻,久违的熟悉味道钻入鼻孔之中。
他丢给腾藏一根,笑道:“这才是真家伙,尝尝吧。”
两人就在石桌边抽起来。
房内的孔雀和刁鹰看直了眼,后者百般不解问道:
“怎么回事?周学长每次来,叶凡怎么都没事?这次还给了他烟,至于对他这么好吗!?”
“真他玛邪乎,我都怀疑叶凡是不是周学长后爹。”
“……”
咳咳咳!
随后的日子里,叶凡和腾藏每天重复着小院和教室之间的两点一线生活。
叶凡体内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导致疼痛越来越重,身体则是越来越差。
短短的一个星期,叶凡已经面黄肌瘦了,加上脸上那道刺目的疤痕,让他看上去象个随时都会一命归西的垂危病人。
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有人再找叶凡麻烦,估计是等着叶凡吞下最后一口气吧。
叶凡每天都会跑去教室,因为没法坐直身子,他索性坐到地上,靠着墙听着。
有时听着听着就昏睡过去了,一睡便是大半天。
他这情况让腾藏急得常常抓耳挠腮,可又找不到办法解决。
西门紫樱也暗暗着急,只盼着一月一次的去剑碑的机会早点到来。
第十天的晚上,叶凡靠着院墙坐在地上,腾藏就坐在他旁边,一直在看着叶凡手中抓着的东西。
叶凡没有和他解释是什么,只是望着天空喃喃自语道:
“蕊蕊,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原谅我这么早打开锦囊……我想你们了!”
话里词间,令人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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