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是出于无能”
这话不知道是谁说的,但却一点儿也没错
眼睁睁看着一切的发生,却没有能力去阻止,这种无力感深深刺痛了姬发骄傲的自尊。
只是过去的事情再纠结也无济于事,可以不用去想,不用去悔恨,不用去伤心与痛苦,大不了深埋心底,留待明日继续努力。
这话可以用来劝慰别人,却没法用在自己身上!
因为过去的痛苦与记忆可以深埋心底,而眼下却又出现了另外一个令人绝望的局面。
在冰冷的草席上,姬发仰望着洞顶那黑沉沉的石壁,四肢僵硬,愁肠百结。
……
当再一次从朦胧的意识中清醒后,姬发发现自己居然出现在了一处露天的土台上。
当即就想翻身而起,然而待他刚想伸手时这才发现,身体四肢无法动弹几近瘫痪,惟有眼珠可以转动,而浑身如同失血过多一般虚弱不堪。
未等他再次尝试努力翻身,就听见土台周围叽叽喳喳各种声音不绝于耳
使劲转眼珠子一瞧,四周围了一大群人。
这些人身上有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花纹,要不是身体的那颜色是那么的黑,还以为是做上去的纹身,也或许这本来就是纹身,只是这皮肤也太粗糙了吧,跟树皮差不了多少。
戴的又是什么东西,帽子不象帽子,反而象是一只鸟停在头上,连头发也没盖住。
鸟爪子下面头发又多又长,全披散了开来,当真是不伦不类。
但偏偏个个头上戴的这顶形状特别象只大鸟般的帽子不象帽子的东西,鸟不象鸟的东西,鸟喙特别突出,占了整个帽子的大半部分,才让人看清楚那确实是个帽子一样的装饰品或者服饰,而不真的是一只鸟。
有的鸟喙是直的,有的弯的,还有些带钩儿的,只是个个前端看着尖锐无比,象锥子一样突了出来,难道就不怕偶尔见面碰个头伤着人?
姬发转着眼珠子打量这些人的时候,这些人也用同样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
姬发不难发现,人群看向他的目光既有着畏惧,又有崇敬,更多的则是不可思议的惊讶,可惜姬发除了翻白眼外无法做出任何其它反应。
不过就算莫名其妙地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见着了这些奇奇怪怪的人,姬发却丝毫感觉不到自己有多么惊讶,脑子里头依然是难言的愤怒和自责。
愤怒于自己居然眼睁睁看着妲己被困、被伤,生死未知,而自己却啥也没有做。
还有浓重的困惑!
自己为什么会到了这里?
回想着失去意识前那曾在耳边响起的话,姬发稍一打量四周后就这么瞪着眼珠子一动不动躺在祭坛上。
四周的人群看到姬发的样子越发好奇,不时有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但姬发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没过多久,一老头出现打断了姬发的沉思,简单交流几句后指挥几个身体强壮的年轻人将姬发抬到了某座草屋里头,驱散闲散人群之后,却来向姬发问话。
正好,姬发也有好多问题想问问清楚。
……
在和这位老头的交谈中,姬发方才得知原来这里便是东夷!
这里距离朝歌城很远,而这老头便是东夷的族长,更准确地说,是东夷一大部族风夷部落的族长。
东夷是一个极为庞大的部族,由几十个大大小小的部落联盟而成,在这其中,最大的几个部落有九个,分别是畎夷、于夷、方夷、黄夷、白夷、赤夷、玄夷、风夷、阳夷,每个部落大概有几十万人口。
族长的相貌要比姬发最初见到的那群人显得正常许多,也不过就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但那双眼睛却透出洞彻世事的豁达和老练,穿着虽然粗糙简朴但不象绝大多数风夷族人一样赤膊露腿披发纹身啥的,言谈有度,妙语连珠,是位难得的智者。
“年轻人,你是什么人,又从何处而来?”,族长开始是这么跟姬发问的,口齿清晰,不象刚才争吵的那些个人,甚至依稀有点象朝歌城居民的口音,在朝歌呆有些天的姬发明显发现了这一状况。
语言上没有障碍,倒是省掉了好多事,于是俩人一蹲一躺面对面的交流起来。
既然是东夷,根据姬发的了解,东夷和商朝并不怎么对口,加之离朝歌又很远,自然并不担心这些人会将自己绑了献给帝辛,因此索性大大方方地自承是来自西歧,至于为什么到的这里,自己也不知道,反而很想从族长口中得知答案。
风夷族长的脸色却怪异了起来,意味深长地对姬发说道:“原来如此,我本以为是哪个外族不识祭坛,误闯了进去被机关所伤,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
说罢微闭双眼皱起了眉头,似是苦苦回忆什么,过了一会儿突然一睁眼,似乎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莫非那上古传说是真的,这风灵祭坛还能用做传送祭品?”
未等姬发回应,原本一直很安静老练甚至有点死气沉沉的族长突然一下仿佛焕发出了年少时的光彩,说话的语调都变了个味道
他颤抖着对姬发道:“难道你就是上苍赐给我风夷族祭献神祖的祭品?”
姬发被族长一下子激动的表情给搞得莫名其妙,而听到这句话更是吓了一大跳。
“祭品?不不不!什么祭品,刚才我已经说过,我是从西歧而来,后来又到得朝歌……”
开玩笑,一听祭品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姬发矢口否认。
不过传送是什么意思?
莫非
莫非是跟仙家法术一样装点极品晶石就可以超远距离传送的法阵?
姬发被自己这个想法又给吓了一跳,暗自心里摇了摇头,自己一定是修真小说看多了疯了,又或者是真的疯了,居然会想到神仙这些个事情上来。
方在脑子里边这么打了个转念,就听族长用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对他说道:
“那为什么我会在你的身上,感觉到了我族先祖一般最为神圣的气息!”
说罢,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姬发,象是要从脸上看出一朵花儿来,只是神情肃穆浓重,显然这个答案对他来说非同一般。
“先祖?……”,姬发张口结舌,愣住了,半晌后方才讷讷道:”你们先祖是?“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这句话不知公子有没有听说过?”,族长仍然神色肃穆地说道。
”嗯?“,姬发点了点头随即想起一件事,不禁讶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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