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了一番才从海绵房里放出来的“僵尸”,张大道也是神清气爽,晃晃悠悠的进了活动室,一边走,一边挥手向着周围的病人致意。【】不过并没有什么卵用,病人们不是围在电视机前头,就是自己干自己的事情,根本没入搭理张大道。
张大道也不尴尬,自如的作出和周围人打招呼的样子,一路晃荡到了书架边上。这时候才有个带着眼睛的年轻小伙子过来,对着他点了点头,道:“张老师?您下来了?”
张大道点了点头,摆了摆手道:“你叫我道长,天师,张哥,道哥都没事!别叫老师,压力太大!除去苍老师、陈老师、杀老师,世上再无一老师!”张大道昂着头,一副中二的样子。
那年轻人震了震有些尴尬的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张大道一下急了,拉着他道:“这些你都不知道,不看苍老师又不追星,连漫画都不看,你是怎么落榜的?”
这年轻人便是“落榜生”因为高考落榜,复读一年,这眼看这又快高考了这家伙居然抑郁了。平日里算是和张大道能聊聊的家伙,被张大道灌输了不少《高考必备拜神祈愿法》、《助力高考十二符》之类的歪理邪说,居然精神见好,对张大道颇为尊敬了起来。如今张大道这一阵抢白,说的脸色又白了白。
等张大道闭了嘴,“落榜生”才道:“前面两个知道,后面一个没听说过。”
张大道点了点头,道:“其实我也没见过,咱们这儿不让看漫画,我是听上次来的一个小子说的。倒是苍老师和陈老师,小苏的电脑里头就有,在那个病例档案的文件夹里!”
张大道天上一脚地上一脚,“落榜生”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因为着急脸也憋红了。慌乱的挥手了好一阵子,才打住了张大道要继续介绍苏津津电脑奥秘的心思。见张大道停下了胡说八道,“落榜生”才道:“我是想和您说,我明天就要出院了!这次我肯定能考上。”
张大道点了点头,全没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大大咧咧的道:“考上就考上呗?也没啥大不了的啊?我连书都没读过,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张大道说的“落榜生”一愣,好奇道:“您没读过书?”
“对啊,本来要上小学一年级的,路上就车祸了!结果一天学校没进直接就进了医院了。一住住到现在,上次来的那个躁郁症的律师说,可以告医院违反义务教育法的。我没搭理他,跟小鼹鼠说的似的,人家孩子不想上学都装病呢?咱们这有病的还不得珍惜些吗?”张大道理所当然的说道。
“可是?”“落榜生”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我看您懂的挺多的啊?至少比我强。”
张大道“哈哈”笑道:“那是,我可是十三代天师转世,虽然有胎中之谜忘了好些本事,可是琴棋书画,四书五经还是知道些的,再说咱们这院里高人不少,跟他们学不比你那破学校强啊?就咱们这楼里现在就住了三五个教授级别的呢!那些出院的,死了的都没算上!”
“落榜生”愣了愣,想了好久才道:“您都不想出去吗?”
“出去?”张大道愣了愣,反问道:“出去干嘛?这不是挺好的吗?有吃有喝有乐子的!”
“落榜生”琢磨了一会儿,才道:“您年纪也不大啊?总不能在这儿待一辈子吧?再这么说,你也得成家什么的啊?”
张大道一愣,倒是难得的沉思了一下,然后突然翻出了死鱼眼,一脸疲惫的道:“对啊!我说怎么最近越来越不对了,原来是这个原因!龙虎要相汇,坎离需交泰,这是阳胜阴衰了啊!咱们这三楼一个妹子都没有,就四个母的!一个保洁大妈,一个楼下前台的更年期护士长!一个药房的阿姨。身下就是六楼遮雨棚上头的母麻雀!这日子确实没法过啊!”
“落榜生”点了点头,道:“是啊,按我说还是得出去,您也挺聪明的,好好学两年说不好还能考个好大学呢?再者,您不是挺正常的吗?跟这儿地方待着干嘛?”
张大道撇了撇嘴,扭头道:“被你说正常我一点都不高兴!我还说我正常呢?那些医生也得认啊!读书什么的就算了,看你这儿样子我就对学校没什么兴趣了!”
“嘿嘿!”“落榜生”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下,跟着道:“我们学校是不咋滴,可是大学就不一样,我听说那些艺术大学、广电大学啥的,美女可多了!”
“美女?”张大道眼睛一亮,死鱼眼翻回来,脸色一肃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道:“我和你说啊!你这心态不对啊!容貌不过皮囊,女人这东西根骨和命格才是最重要的!当年我就有几个鼎炉,都是一等一的资质!”
“鼎炉?啥玩意儿?”“落榜生”抓了抓脑袋。
张大道一下打在空处,又泄气了,只得道:“得,你不看小说啊?不看小说也能落榜咯?你去年到底怎么考的?”
“落榜生”叹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个,我考综合的时候一紧张,结果急性阑尾炎发作直接从考场进了手术室,后面的都没考。”
“你是有多紧张啊?”张大道一脸佩服的竖了个拇指。就在他想继续打听下艺术、广电啥的时候,外头正好来了个护工把那“落榜生”给喊走了。
张大道只得皱着眉头找了个角落坐下,虽然手里捧了本书,却是一点也看不进去。在七院住了这么些年,张大道还真没起过离开的心思。被这“落榜生”一说,倒是突然有了心动的感觉。
只是他现在的情况,估计医院不会放他出去。而他那些监护人,根本不可能同意他出院。虽然家里还有几个亲戚,可这些亲戚对张大道来说和没有也差不多。
他们虽然不贪张大道父母留下的钱,可同样要他们把这个神经病亲戚接出去照顾也难。张大道当然也不想和他们有什么太多的来往。
正烦恼间,突然不知何时身边就多出了个人来,张大道一看,发现又是韩老头。韩老头瞧着张大道,乐呵呵的道:“怎么?想走了?两年前我不就和你说过,你该出去瞧瞧的!”
张大道一愣,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感情真是七院包打听啊?而且,你两年前和我说过这个?我咋记不住?”张大道又翻起了死鱼眼,一脸不信任的看着韩老头。仿佛是真的从没听韩老头说过什么离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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