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
星稀。
史文山带着警卫员一个一个岗哨点检查着,一路检查下来,也都尽如他所想那样,没有一个岗哨是掉链子的。这让他很是欣慰。
此时,史文山拍着其中一个暗哨战士的肩膀,表扬道:“好好好,干得不错!”那战士敬礼:“谢谢团长!我保证睁大眼睛,就是一只鬼子蚊子,我也不会放它进村半步的!”史文山哈哈一笑,连说了三声好,让那战士继续。然后走去下一个岗哨点。那战士见史团长走远了,这就作好伪装,继续执勤暗哨。他伪装得极其巧妙,如果不走近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他的存在。
史文山一边走还一边感叹。
虽然他嘴上不说,可是此时,他心里还是很佩服聂小天的。心说,娘的,那小子搞防御还真他娘的有一手。就现在这防御,只要老子有足够的弹药,这马家寨老子都能守个十天十夜。
想想自从聂小天来了之后,给一营乃至新一团带来的变化,想着前几天从聂小天那儿回来,聂小天还给了他十多箱手榴弹,史文山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了起来,忍不住还笑出了声来!
“他娘的,那小子还真是个妖孽……”
史文山感觉叹着,话未说完,就见旁边的警卫员小赵一阵警觉,喊了声:“营长,有人!”说着,当即刷地举起了枪来。
“隐蔽!”史文山轻呼一声,赶紧拉着警卫员趴下。他没有开枪,见村头前方,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听着这声音,像是有十来个人。等史文山看个清楚了后,这心中顿时没了紧张感,等看到那十来个人点起了灯来,史文山更是笑了起来……
半小时后。
马家寨团部。
史文山笑呵呵的烧着开水,泡着茶。
他面前坐着两个人,正是刚才在检查岗哨时看到那的一行人中的两个人。这两个人却不是老师长和陈旅长是谁?!
“老师长,旅长,我是真没想到,你们会来!刚才我在检查岗哨,看到突然有人来了,我还当是小鬼子要来搞袭击了呢,可吓了我一跳啊……”
老师长直骂:“嘿,瞧你狗·日的说的,老子哪儿像小鬼子了啊?”
陈旅长附和:“就是,你狗·日的,没见我们是正大光明的,还点着灯呢!”
“错了,我说错话了还不成吗!”史文山连连道歉,两领导这才嘻嘻笑着,算是放过他了。史文山端着两个土陶杯沏的茶,送到了两位领导的面前。
“对了,首长,今儿吹的什么风啊?竟然把你们两位一同给吹过来了!”史文山打趣地问,说着,在两位领导旁边坐了下来。
老师长品了一口茶,嗯,很苦,很涩啊:“史文山啊,你这茶不行啊!比起上次我在聂小天那小子那儿喝的茶来,差多了!”
史文山一听,算是明白了。
合着,这哪儿是上他这儿来的啊。这摆明了就是打他这儿路过,两领导心情好进来看看。目的地却是聂小天那儿。史文山听得心中直骂,哎哟,那小子,哪儿来的魅力啊?
“老师长,我算是听明白了,你们这是要去聂小天那儿吧?”
陈旅长笑了:“嘿,脑子不笨嘛!没错,我们就是要去聂小天那儿,顺道过来看看你。”
果然如史文山所想,听得他一阵醋意,好嘛,他堂堂一个团长愣是没有聂小天那小子有魅力,没道理啊,你说说,这特么什么情况嘛?
“唉,我早看出来了,除了聂小天那小子,我们团啊,估计也没谁能有那么大的魅力能吸引来两位领导才是!”
老师长笑了:“我怎么听着你这话有些酸溜溜的呢!”
史文山连忙摆手道:“快得了吧。还酸溜溜呢?我会是那种吃醋的人吗!你们能来看那小子,我巴不得呢。”
“哦,什么个意思啊?”
史文山道:“嘿嘿,想必你们都知道,那小子打仗狠,附近的炮楼都快被他拨完了吧!”这事儿两位领导倒是听了汇报了。史文山道:“是,这小子会练兵,而且还很有一手,不是说上次发下来的训练手册就是出自那小子之手吗?他娘的,我不服都不行啊!”说起聂小天编的那本训练手册,两位领导也很是骄傲,事实也证明,那本书发下去之后,各部队间的训练搞得越来越好了,士兵的单兵作战能力也不断的增强了。
“关键是,那小子会抢啊!”说到抢这事儿,史文山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聂小天那小子王八蛋,他娘的是不管谁他都抢啊!
两领导在旁笑了,可不是会抢嘛,那小子以前就是土匪,本职就是抢劫的!
倒是专业对口啊!
“呵,那家伙抢得小鬼子是嗷嗷叫。附近的乡亲们都传开了,还唱起了歌……”史文山话未说完,政委姚正远闻讯赶来,史文山一指姚正远,道:“对了,老姚,乡亲们唱聂扒皮那歌怎么唱的来着?”
姚正远愣了愣,正想上前给领导打招呼,结果见两位领导都看着自己,一幅很想听的样子,只得学着那歌唱了起来:“好像是……唱,聂扒皮,专扒皮!杀鬼子,拨炮楼,抢了腰带,扒鞋子,完了还脱鬼子皮,三八盖大不嫌弃,歪把子来把也不离,聂扒皮,专扒皮!扒得鬼子成瓜皮……”
“哈哈哈哈……”两位领导一听,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直呼那狗·日的土匪,抢的够狠的啊,太特么解气了,
“你们瞧瞧,这歌形容得多贴切啊!”史文山在一旁直感叹。
陈旅长道:“嘿,说了半天,你小子尽夸他了啊!”
“是啊,刚才你还不有些咬牙切齿的吗!”老师长补了一句。
史文山道:“你们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
“那接着说啊!”
“那小子是很厉害,可他娘的坏脾气也不少啊。他抢就抢吧,抢小鬼子,抢汉奸坏蛋那是本事儿啊。我服他还来不及呢。可他娘的连自己人都不放过啊,差点没把二营长都给抢哭咯。被服厂也没有幸免,被他抢了一遭!”
“啊?”
“狗·日的,越来越不像话了!”老师长没忍住,冷冷地骂了一声。
“就因为这事儿,大家都叫他小贱人了。你就想想,得多恨他吧!而且,这还不算,娘的,最可恨的是这小子老是擅自行动,无组织无纪律啊,简直跟军阀没什么区别!我前几天去他那儿的时候还好好的呢,可是这狗·日的,才几天工夫啊,呵,愣是带人把居留镇的鬼子马场给抢了……哎哟,不要命啊……旁边的人劝都劝不住!”
两领导都愣了,居留镇那可是块硬骨头啊,要是好啃,早被啃下了!聂小天那小子……居然……
“结果呢?”
“结果,愣是被那小子给拿下了!”史文山恨恨地道,“正好,师长,旅长,你们来了。和我一道去教育教育那小子去,无法无天了他还!”
陈旅长和老师长对视了一眼,两人直摇头。陈旅长笑道:“师长,看来你失算了啊,那小子这脾气,压根儿没磨掉!”
“哼,狗·日的,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我非把他这臭脾气改改不可!”老师长愤愤地道,话未说完,嘴角却藏不住,隐隐地露出了一抹笑容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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