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把死神打得一败涂地,可他又得到了什么呢又失去了什么呢
也许他得到的是至高无上的荣誉,或者心灵上的宽慰,或者仇愤发泄后的快感,又或者他什么也没有得到。他也没有失去身家性命,也没有失去胳膊腿脚,可是他失去了那个本已返璞归真的自己,他失去了清闲而恬静的生活,他也失去了一个父亲对女儿应有的擎爱,他也失去了妻子对他的真诚爱恋。
他目不稍瞬的盯着那颗熠熠生辉的雨露,大脑陷进了无限幽深的沉思。现实里的一切似乎在这个时刻里跟他毫无瓜葛了。
蓦然……
一阵马达的轰鸣声由远及近的传入了他的耳膜。就像一只手魔爪一把就将他从虚幻世界里抓了回来。
猛然一怔,他如梦乍醒,使劲一扭头,活动了一下脖颈,赶紧盖好身上的伪装网,电炬似的目光透过SVD狙击枪瞄准镜向马达声传来的方向搜视而去。
在红晕的天光下……
公路上,两辆军用三轮摩托车首先闯进他的瞳孔,紧接着是一辆中国造的军用吉普车,紧随其后的是一辆载满荷枪实弹士兵的敞篷卡车,驾驶室顶上架着两挺苏制PPK7。62毫米班用轻机枪。看上去威凌而萧煞,颇有种使人望而生畏的感觉。
车速相当的快,车轮子碾得稀泥烂瓦的路面上泥浆飞溅,像是在赶着投胎。
须臾功夫,车队就越过石拱桥,牛皮哄哄的穿过村落,大模大样的开到了军营前面的哨亭前面。值勤的两个哨兵连过问都没过问一下,恭恭敬敬的朝中间的吉普车行了一个庄重的军礼。
咦!吉普车里肯定坐着举足轻重的军政长官,说不定就是范文涛那王八蛋。通常情况下,营连乃至团级长官下部队检查工作是没有这么大的排场。
豪气冲云而起,邓飞龙连忙把SVD狙击枪的枪口移向了正雄纠纠,气昂昂驰向军营的吉普车。然后愤激的拉动枪机,“咔啦“一声金属磨擦声中,一发7。62毫米突缘弹送上了枪膛。
军营里,地面上积满了污浊的泥水,车队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最前边开道的一辆三轮摩托车溅起的一大蓬泥浆毫不客气的赏给了一个过路看热闹的士兵。那个士兵撩了撩满是泥淖的裤腿,气恼的瞪了摩托车的三位朋友一眼,只是敢怒不敢言。都是吃粮扛枪的兵娃子,谁让人家是在跟在当官屁股后面混的,就是高人一等。
只见,车队大大咧冽的冲进了军营的停车场上,嘎的一个急刹车停住了。
三轮摩托车上的朋友们迫不及待的跳下车,争着用抹布擦拭着腿脚上的稀泥巴。哟嗬!还挺爱干净的。
灌木丛里,邓飞龙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那辆吉普车,因为他判定车上有他关注的焦点人物。
此际,几个军官模样的仁兄跑步上前,其中之一主动欺上去,彬彬有礼的打开车门,一个体态魁伟的军官很有涵养的从车门内跨出来,几个军官齐刷刷的朝他敬一个端庄的军礼。
这个来头不小的人物和蔼可亲的向前来迎接的军官们回敬一礼,满面堆笑的打着招呼,大步流星的向中央的训练场上走去。邓飞龙的视线始终没有从他身上移开,瞄准镜中的第三个倒V型准星圈定了这家伙的脑瓜,就有了抠动扳机的冲动。
忽然,一个问号涌进了他脑海里。这家伙究竟是不是他要找的范文涛说来也有点儿让人见笑,他虽然一心一意的要刺杀范文涛,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范文涛,也就是说范文涛长得什么鸟样,是青面獠牙呢或是玉树临风呢他反正没见过。
邓飞龙兀自愣神的当儿,训练场上那些练得满头大汗,累得气喘吁吁的士兵在军官的吆喝下停止了动作。一个个的胶鞋上,裤腿上敷满了泥浆,可当他们看到这位大人物的大驾光临,都不约而同的精神抖擞起来。
没有观察手,狙击枪又往陌生,目标也不确定,邓飞龙虽毫无一击即中的把握,但他还是执拗的估计着这个派头不小的军官就是范文涛,食手开始预压扳机。
灵机一动,他低头端详了一下这家伙肩膀上挂的军衔。我靠,******是个少将,这下确定无疑了,这家伙就是范文涛,昔日安南头号王牌315A师的副师长,现提升为军区副司令了。因为只有他这个级别的军官才有资格挂少将军衔。
“嘿嘿嘿…王八蛋,这回你没机会继续神气下去了,碰上了老子,是你****的命歹。“邓飞龙心里在阴笑着,眉宇间闪动着炽烈的杀机,眼神隼利,酷毒得可怕极了,涂满伪装色的脸孔森酷,阴冷得有些恐怖。
他正洋洋得意,满以为大功即将告成之际,恼火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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