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飞龙也何尝不心急火燎,搓了搓手,气恼的一拳砸在舷门上,忽然脑海里面灵光闪现,主意立即就上了心头。
敌人有茂密的乔木作掩蔽物,固然隐藏得很好,但是开枪喷出的火焰却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邓飞龙心中一阵狂喜,猛拍一下脑袋,嘶声喊道:“大家听好了,白眼狼在跟我们捉迷藏,以为我们看不见,但敌人掩藏得再好也要开枪,那我们就朝有火舌冒出的地方招呼。“
稍顿,他又朝老薛大声喊道:“薛师傅,你尽可能的拔高一些,挑有高山的方向飞。“
额角上青筋暴突,嘴角边浮露出一丝惨毒笑意,邓飞龙瘦削的身形微微一颤,一发高爆弹带着死神亲切尉问蹦出枪管。
轰然爆炸声起处,下面的丛林里火光骤现,腾起一大股浓浓的硝烟,一条条筋骨裸露的残肢蠕动着抛飞出老远,一块块焦糊糊的肠脏在翻涌的气浪中升上了林梢。
连眼皮子也不撩一下,分开枪身,冒着热气的弹壳退了出来,掉在舱板上叮当作响,旋即又一发高爆弹被邓飞龙塞进弹膛。
“哒…哒…哒…“
姜成久端着81式轻机枪,侧身隐蔽在舷门边打着短点射,75发的弹鼓打光了,好不容易才把一个快速跑动中的敌人打得血雾漫漫,肚破肠烂。
邓飞龙的打法一经奏效,大伙儿都竞相效仿,集中火力专朝林子里有火舌吐露的地方招呼。
杨从涛眼球充血,额头上青筋股股暴突,魁伟壮健的身躯几乎是骑在了MK19的身上,继续在敌人面前施展他那精湛绝顶的操炮技术。
正当大家打得热火朝天的当口里,又一发该死的40毫米榴弹气势汹汹的追上了直升机。
一摆操纵杆,直升机迅急往右侧一偏,榴弹擦着前风挡飞到寻丈外的虚空里炸成一团好看的火球。
老薛再度以精湛绝伦的飞行特技让大家化险为夷。只见他饱经风霜的面孔上淌流着热气腾腾的汗水,鼻子嘴巴里在不停的喘咳着牛粗的气息,累得够呛也吃惊得够大。
左手抓紧舷窗,努力拿桩稳住身形,邓飞龙通过听声辨位的方法,察探到操作M79的敌人已转移到了七点方向,大略估摸了一下距离,至少在二百米以外,M79的射程够不够得着还得看运气。
还没有等到直升机从大幅度的摆动中稳定好,邓飞龙左手抓稳舷窗旁边的扶手,双膝跪在舱板上,右手拼死的把持着抵在肩窝的M79,硬是抢在了对方转移位置之前狠狠的抠动了扳机。
还真是神乎其神的,那个操作M79的敌人第二次发射还是落了空,把老薛那令人眼花缭乱,目眩神驰的超炫飞行特技佩服得五体投地,也气得七窍生烟。
急火攻心,怒极生狂的为M79装上一发新的榴弹,迅步的朝前方一处较为开阔的地带奔去,因为遮天蔽日的树叶枝蔓实在阻碍视线,虽便于隐身,但不宜于瞄准。
老练精干的安南特工好胜心切,怎么也不曾去想他的戎马生涯即刻就到头了,因为比他更厉害的邓飞龙已锁定了他。
他肩扛着M79刚自奔出两三步,就听得一声尖厉的哨音宛若死神的狞笑,那么急骤,又是那么残毒的向他所处的位置扑来。
这家伙不愧是个老练精干的老兵,一听到这追魂夺魄的尖哨立刻就感到不妙,急忙抽身像一根怒矢似的扑向左侧的一棵水捅粗的大树后面。
就在此刻,他身后突地发生了轰的一声爆炸,惊天动地的巨响撕破了他的耳膜,浓烈的硝烟熏得他那菜色的干瘦面庞一团油黑,酷毒残忍的弹片将他的两只脚板沿着脚腕利利索索的切掉,移山填海的气浪把他那瘦皮猴似的身躯抬得飞了起来,结结实实的撞到那棵木桶粗的树干上,旋即又像一条烂麻布口袋般的弹落到地面上。
清除了这个足以致命的威胁后,直升机急于星火的拔上云空一丈多高,凌空盘旋一周后随即调转方向,不要老命的朝西北方向的一座险峻峭拔的山锋飞去。
慌不择路的越过这座嵯峨峥嵘的山峰,枪声立马就听不见了,如同从炮火连天的杀戮战场一步就跨进了和平安康的天堂王国。有种忧如隔世的感觉。
邓飞龙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正准备伸手去箱子里取弹药,忽听姜成久尖声尖气的喊道:“邓连副,五点方向,有个狙击手,是个女的。“
“嗖…“
“噗…“
尖利的嗓音尚还在充满火药味的空气里飘忽,一声破空锐啸夹杂着一声子弹洞穿皮肉的闷响不分彼此的传入邓飞龙的耳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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