躇踌满志却也愚蠢笨拙的安南被这出其不意的雷霆攻击打得措手不及,叽哩呱啦的鬼叫着,丢下七八具狰厉可怖,血肉模糊的残尸断头,连滚带爬的撤退了下去。
“格老子的,这就叫做兵不厌诈。“得意洋洋的暗骂了一句后,邓飞龙就像一只斗胜的公鸡,伸手朝其余三人打了个撤退的手势。
于是,四个人乘着安南火力锉顿的当口,交替掩护着朝直升机停靠点跑去。
段瑞还不时的回头用机枪打着长点射。这条莽汉真是虎猛得过了火,一只手臂都皮肉翻裂了还嫌仗没打够。
三十米,二十米……眼前豁然浮现一块开阔地,七八棵大树被人工爆破的方式连根拔起,横倒竖歪的躺在地上。
一架直-5武装直升机伫立在那里,高速旋转的螺旋桨宛若一台巨型的电风扇似的刮起一大股罡烈的劲风,吹拂得周遭的林木摇摇摆摆的,像麦苗一样的东倒西歪。
口里喘着粗气,隐隐的感觉到两条腿像灌满了铅块似的沉痛,邓飞龙正想一屁股坐在一根通过爆破手段掀倒的树干上稍事小憩那怕半分钟,喘口气,喝点水。
忽然,一个苍劲而爽朗的声音:“小邓,你真牛逼得很,威风一点不减当年。“
一听这耳熟能详的声音,邓飞龙还没反应得过来,就觉得屁股被人用脚给踹了一下。
扭头目光瞥处,一个虎背熊腰,肩阔胸宽的牛壮大汉喜形于色的欺到他跟前,用粗豪的声音道:“李参谋长这么容易就被你给解救出来,你真神通广大,难怪王师长硬要把你召回部队。“
瞥了这条彪形壮汉一眼,邓飞龙抹了一把臭汗,气咻咻地道:“那里,是老子走鸿运,碰上的白眼狼多是些乳臭未干的新兵蛋子。“
噢!这个看上去生得高大威猛,强悍无伦的军人早已过了而立之年,结实身体像一块撞不倒推不翻青铜巨鼎,一双虎大眼睛里闪烁着尖厉而灼亮的目光,粗犷的宽大脸膛上写满了沧桑和狂野,额角边有一道浅浅的伤疤,那是多年戎马倥偬的铁血生涯留下的印记,也是军人虎威悍猛的象征。
唔,他就是A师直属侦察连的老大,邓飞龙的拍档,素有“拼命三郎“之称的杨从涛。
单从他那一副形如一块铜墙铁壁的身板来看,很多会误认为他最多不过是一员暴虎冯河的猛将,其实大谬不然,他不但勇猛刚烈,而且睿智过人,法门山收复战之时,本来势如破竹的我军A师在连破安南三道防线的时候,突然遭到安南隐蔽重炮阵地的狂轰滥炸,损失惨重,王师长正急得一筹莫展,当时任C团团长的他忽然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挑选了十名精英战士利用夜色的掩护,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到安南的重炮阵地,就地找了一处隐秘的位置,硬是靠着一部无线电通话机,用目标指挥着全师炮火摧毁了安南的重炮阵地,从此声名鹊起。鉴于他的战绩蜚然,今年年初A师组建直属侦察连,这领头挂帅的连长头衔,理所当然的就降到了他的头上。
职务和官衔似乎被降低了不少,但是他身为一个甘为祖国人民洒血流汗的军人,一个纯粹的军人,在军队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义无反顾的扛起了这个担子。只是当前世风日下,像他这样不追名逐利,不拈轻怕重,不见义思迁,一心为国为民,忠勇赤诚军人确实难能可贵。这或许也是邓飞龙甘愿放弃身为高干子弟那得天独厚的条件,休与那些披着军人外衣的政客为伍,而脚踏实地,全心全意做一名真正卫国保家的军人的原动力之一吧
邓飞龙口里还在急促的喘着粗气,伸手摸起斜挎在腰间的水壶,瞅了一眼被子弹打穿了眼的水壶,他吃力的挤出一丝生硬而干涩的苦笑,一屁股跌坐在炸倒的树干上。
杨从涛看到他那一双薄薄的嘴唇干涸得生了一层壳,知道他已经渴得说不出话了,就赶忙把随身挎着的水壶解下递了过去。
邓飞龙的喉咙早就干燥得火烧火燎,见了沉甸甸的水壶就像在满目黄沙的大漠里突然发现了一沟甘泉似的。
渴着了急,懒得管什么礼节不礼节的了,邓飞龙一把从杨从涛手里抓过水壶,拧开盖子,扬起脖子就是一阵咕噜咕噜的痛饮,溢出的水渍顺着下巴淋了一脖子。
跟在杨从涛身旁的两个生龙活虎的战士看到邓飞龙喝起水来跟灌瘦牛一样,不由得忍俊不禁,其中一个仁兄扭过头去偷偷笑了。
他俩跟连长杨从涛都是一身臭汗,满脸污垢,看样子为了给直升机清除停靠点上的障碍物,他们仨也没有少忙活。
枪声再一次越响越近,穷追不舍的安南又重整旗鼓,卷土重来了。“你俩现在去找安南试试身手了。“杨从涛扭头朝旁边的豪情满怀,摸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战士挥了挥手。
想不到杨从涛作为驰骋沙场,铁马金戈的军人一点儿也不缺乏文人雅士的幽默感。
两个战士早就按捺不住战斗的激情,一听到作战的命令跟得了一件不用出力就能拿大钱的美差一样欣喜若狂。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