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三班长同志也善于开动脑筋了。”徐铁应向林平打趣地笑道。
“去。”林平胳膊肘狠狠一拐徐铁应,怫然不悦地道:“就你一个人最聪明,别人都是傻瓜。”
“住口,现在不是你们斗嘴逗趣的时候。”郑安国低声地喝斥道,借助闪电的瞬间光亮,看着一小队三个哨兵走到一幢吊脚木屋门口,纷纷脱下脚上湿透的胶鞋,靠在门口边墙脚下,然后才推门进屋,郑重地向有几分担心的林平道:“我可以负责的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我出来执行任务,很少携带电台,只要我们不与指挥部联系汇报情况,他们的特工队即使配备有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侦测设备也没用。”
“这也倒是。”陈瑞举着俄国原装的SVD狙击步枪,右眼透过PSO-1瞄准镜察看正对着这边山包那座塔楼,两个哨兵此刻正在顺着脚手架往下爬,塔楼下站着两个接换他们班岗的哨兵,插嘴道:“副连长,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不带电台出来的原因了。”
“看起来,雄娃子的脑袋也开窍啦!”郑安国冲着陈瑞小声地笑两笑,随即一看右手腕的夜光手表,向战士们吩咐道:“好,我负责观察情况,你们先休息两个小时,凌晨两点半后展开行动。”
维持着一个固定的姿势,趴在灌木丛中观察了好几个小时的战士们巴不得这句话了,他们一个个腰酸背痛,四肢僵麻,很不舒服,现在终于可以按照自己觉得最舒服的姿势躺在灌木丛中养精蓄锐了。
林平释怀地长吐一口气,翻过身,侧躺着很快就进入浅睡状态,他身上的衣服和皮肤上面都事先涂有驱虫水和艾草浆汁,因此他才不怕蚊虫,蚂蚁还有那该死的蚂蟥来侵扰哩。
举起夜视仪,郑安国目光滑过基地里的几顶帐篷,忽然看见一幢长条形吊脚木屋的窗口内亮起灯光,他把夜视仪放下,紧盯着那幢木屋,没过半分钟,木屋的门向内打开,鱼贯地走出三个敌兵,其中一个还在整理身上的斗篷式雨衣,他看得出那三个家伙是出去换班的巡夜哨兵。
目光随着那三个家伙移动的路线而移动,郑安国看见另外三个身披雨衣,胸挂AK冲锋枪的敌哨兵迎着他们三人走过去,碰面的时候相互还在打招呼,看着他们一个个走路蔫不唧的样子,郑安国就放下了一百二十个心。
基地里的敌军哨兵陆陆续续地换着班,郑安国也在搜寻敌军的暗哨,里里外外寻索了个遍,始终没有发现暗哨的位置,他不禁怀疑敌军可能没有设置暗哨。
暗哨通常都设置在不大显眼的高处,既隐秘又有广阔的视界。
于是他朝基地里的一幢幢吊脚木屋的顶上搜视,毫无发现,失望地放下夜视仪,趴低身体,歇息着有些疲惫的手臂和麻痛的眼睛,心里却不停地寻思两个问题,敌军究竟有没有布置暗哨?好歹是个存放军需品的后勤基地,敌军不可能连个暗哨都懒得设置吧?
他不相信敌军没有布置暗哨,又用双臂支起上身,举起夜视仪向基地内搜视,两幢高大的吊脚楼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仔细地察看那两幢高大的吊脚楼,每幢楼顶层的窗户都是敞开着的,他想如果在窗户内摆上一张长条桌,然后架上一挺轻机枪,伏卧在桌子上,只要外围的山坡上,开阔地上一出现敌情,一束子弹扫射上去,足可以令敌人在猝不及防中变成血筛子。
受限于当时的军事科学技术和中国落后的侦察装备,没有热成像观测仪,也没有微光望远镜,他根本没法去观察确定那几扇窗户内究竟有没有隐藏着敌军的暗哨,只能无奈地轻叹一声。
他的目光射在那一扇扇疑似隐藏着暗哨的窗户上,来来回回地寻索,直到眼球发胀,眼皮又干又痛,不经意地低头一看右腕的表,时针分针已指向凌晨2点43分。
“醒醒吧!”郑安国胳膊肘轻轻一碰趴在他右边的徐铁应,小声道:“该干活啦。”
眯瞪中的徐铁应猛地睁开眼,刺棱一下支起上身,右手本能地握住85微声冲锋枪的握柄,瞅瞅郑安国后会意地点点头,转头用胳膊肘碰了碰林平,小声道:“该起床了,敌人来了。”
“敌人”,这两个敏感的字眼似乎有一股神奇的魔力,刺激得浅睡中的林平身子一激灵,条件反射地抓起67式无声手枪,腾地翻起上身,迷蒙的眼睛随枪口东一指,西一指。
“三班长,你也太有警觉性了吧?”陈瑞双手反撑地面,支起上身,望着无比警惕无比紧张的林平,笑呵呵地道。
释然地长吐一口气,林平垂下右手的枪口,揉着惺忪的眼睛,转向正打开背包检查弹药的郑安国请命,“副连长,给敌军基地动手术的活儿还是交给我去干吧!”
“不,你和雄娃子留在原地负责掩护和支援。”郑安国扯上背包开口的拉链,熟练地把背包驮到左肩膀,右手指向基地里的那两幢高大的吊脚竹木楼,向正撅着嘴唇有不满情绪的林平吩咐道:“呆会儿动起手来,你负责用枪榴弹摧毁它们。”
稍顿,他凝重地望着林平,“有绝对的把握吗?”
扫视一眼那两幢吊脚木楼后,林平抄起他的81-1步枪,瞅了瞅,向着郑安国一扬眉梢,胸有成竹地道:“放心吧!副连长,我保证比上次干得利索。”
“相信你一定能办得更好。”郑安国转向陈瑞交待任务,“雄娃子,我和野猫子往基地里渗透的时候,你瞅准时机给我敲掉塔楼上的那两个兔崽子,记得开枪的时候一定不能手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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