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开锅了

  他目头皱了起来,立马将视线转回那个军官,见那家伙此时已经走到林平刚才动过手脚的那栋士兵宿舍跟前,停住了脚步,像察觉出了什么异常状况似的,东张西望几眼后,右手摸出手电筒,射出一束亮光,就要往周围照射。

  他心脏立时咯噔了一下,暗叫一声:“坏了,这王八蛋肯定嗅到血腥味了。”

  刚才他和林平在那个位置上干掉了三个敌兵,地面上留有血迹,尸体就藏在那栋士兵宿舍的后侧和楼板底下,那家伙只要一查找肯定就露馅了。

  郑安国眼中杀光暴闪,一咬下唇,果断把瞄准镜内的分划线对准那军官的脑袋,食指滑到扳机上。

  就在此刻,附近的另一栋吊脚木屋后面忽然转出来两个敌兵,迎向那军官走去,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似乎很高兴,那军官的手电光冷不丁射到那两个兵身上,好像还吼了一句什么,那两个兵立即停止说笑,肩并肩地站在那里不动了,各人耸耸右肩膀,把滑溜下去的AK冲锋枪朝上送了送。

  那军官走到两个兵跟前,训斥了他们两个几句后,走开了,他们两个相互望了一眼,然后朝那栋士兵宿舍楼走去。

  郑安国紧绷的心弦并没有松驰,他担心那两个敌兵是换班回宿舍睡觉的,而那栋宿舍的门口放着一颗拔出了保险针的82-2手榴弹,只要那两个敌兵一推开门,碰着了那颗手榴弹,握柄一弹开,立马就会爆炸,军营里的敌军也就提前被惊动了。

  他正想着两枪将那两个可能要坏事的敌兵送进鬼门关,只见那两个敌兵经过那栋士兵宿舍门口时,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径直走过去了。

  他释然长吐一口气,视线立马又回到那军官身上,见那家伙已经走到距离弹药仓库只隔两栋吊脚木屋的位置上了,他微微松驰的心弦又绷得像张开的弓弦一样。

  “蛮牛,你个笨蛋,咋办事这么慢啦?有人朝你这边来了,你干完了没有哇?”

  郑安国又担心又忧急,只恨当时中国的军事科技太落后,没有跟他们这样执行特种作战任务的侦察兵配发单兵战术电台,不然他也不会看着有人正向林平的位置上接近,却无法向林平发出警报,只能干着急,“麻麻的,老子要是会千里传音的功夫就好啦!”

  他很想一枪干了那军官,但视线和角度不好,目标又在移动中,根本无法锁定一枪毙命。

  他本想悄无声息的来,寂然无声的离去,不愿节外生枝,看来,事情却不能随他所愿了。

  “蛮牛,你他大爷的办事太磨叽了,下次有好事还真不能叫上你了。”

  郑安国气得真想给林平的脑袋两个响亮的栗暴,林平那小子脾气爆,性子急,做事毛手毛脚,不像陆大伟粗中有细,更比不上徐铁应的迅捷麻利。

  这时,那军官已走到弹药仓库前的空地上,发现两个哨兵不见了踪影,右手的手电筒光在吊脚木屋周围照来射去,像是嗅到了什么气味,他左手揉了揉鼻子,右手的手电光射向了地面。

  “坏了,不好,地上有血迹,狗丫的发现了。”

  狠狠一咬下唇,郑安国果断地用瞄准镜套住那军官的脑袋,略略瞄准后,毫不犹豫就扣动了扳机,不足四百米远的直线距离,就算夜间空气湿冷,伴有微微的凉风,也无法阻挡那颗夺命金属弹丸精确地命中目标。

  那家伙的脑袋猛地炸出一蓬浆液,狠狠地往一侧一甩,身子打一个大趔趄,歪倒在地上就一动不动了,帽子和手电筒摔出了好几尺远。

  就在此刻,林平从吊脚木屋底下钻出来了,郑安国见他左手上的背包萎缩了很多,知道那小子已经将包里的雷管炸药用得差不多了。

  他瞅了一眼那敌军官的尸体,转向郑安国的方位竖了一下右手拳头。

  “靠,你个臭小子,还不赶紧撤,摆什么造型啦!就你丫那剽悍的模样,造型摆得再好看,哪个姑娘会看上你?”

  郑安国心里想笑又想骂人,林平生得五大三粗,面容粗犷又透着野性,一摆那个造型,简直剽悍之极,哪个温柔的姑娘敢接近他。

  拔出67式无声手枪,林平迅速换上新弹匣后,顺着来时的路线返回,他脚尖着地,跑得很快。

  郑安国操着SVD狙击步枪搜索警惕林平后面可能出现的敌情,心里只愿着在林平撤出军营前,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

  突然间,轰,一声焦雷般的巨响,像一把利斧劈碎了暗夜的死寂,震得山谷传来嗡嗡的回音。

  只见刚才被林平动过手脚的那栋士兵宿舍的门口腾起一团火光,赤条条的一个人的瘦小肢体飞出好几米后,重重地跌落在地上,而此时的林平刚好从那里经过,那个人的躯体正巧落到他的背后面。

  他低头弯腰,躲过爆炸激起的碎屑物后,耳边传来一大片叽哩呱啦的怪叫声。

  郑安国知道,一定是某个倒霉的敌兵出来起夜,拉门的时候,碰翻了那颗拔去了保险针的82-2手榴弹。

  爆炸声宛如一块陨石落进大海,顿时激起千重浪,刚才寂静得像一潭死水的军营登时沸腾起来,似一锅滚水沸汤。

  惊叫声,嚷闹声,问话声,开门声,拉枪栓上膛声,脚步声,喘气声,乱七八糟的声响混搅成一锅沸粥。

  好几栋吊脚木屋里亮起了灯光,蹿出了一个个身材精瘦的敌兵,好多人都是衣冠不整,光着脚丫子,有的人甚至光着上半身,吊着一条大裤衩,拖着枪从宿舍里跑出来。

  林平乘敌军一时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有如一条黑色的幽灵,沿来时走过的路线跑去。

  前方只要有人喊叫他,问他话,他一句也不回答,抬手就是一枪,放倒了对方后接着跑,

  有两个敌兵发现了林平不对劲,慌忙操起枪就要向林平射击,郑安国先一步下手,一枪接一枪,几颗脑袋瓜很快就变成一个个烂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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