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当嘛!”郑安国挠挠鼻尖,想了想,“除了塑九炸药和雷管够用外,尽量多搞点82-2无柄手榴弹,另外必须给我弄一支SVD狙击步枪,俄国老毛子原装的那种。”
“没问题。”杨长军一拍胸膛,“这事我包了。”说完,他伸手一把抓起郑安国办公桌上的一盒红塔山香烟,向郑安国嘿嘿一笑,“这个也包在我身上了。”
爬山涉水,穿林越壑,在朝目标区域渗透的这段时间里,郑安国乘机向林平单独传授了不少丛林生存的知识和技能,有很多是林平以前没学到的,比如通过气味和痕迹寻找猎物的踪迹,以及根据不同的猎物架设的那些花样繁多的猎捕型陷阱。
林平获益匪浅,再一次见识到郑安国的神通广大。
一路上,他们两人虽碰上过好几拔敌军的巡逻小队,但没有暴露形迹,也就没有与敌军交火,可算得上一帆风顺。
潜在山坡上的灌木丛里,他们两个人身上裹着插满树枝和草叶的伪装网,值得一提的是,伪装风是郑安国自己缝制的,他本人身上的这件的主要原材料是问林平索要的旧迷彩服,林平的那件则是用旧军毯,麻布和鱼网混合制作的。
中午的气温偏高,身上覆盖着厚厚的伪装物,地面又潮湿,令他们有如置身蒸笼之中。
林平热得汗珠子从额角,脸颊,腮帮一颗一颗地往下滴,身上的粗棉布衬衣,小四叶迷彩服湿得给水泡过的一样,尤其是粗棉布大裤衩给汗水浸透后,跟皮肉和那玩艺儿粘在一起,麻痒痒的,他很想伸手去裆部抓挠几下。
“干什么?不许动。”郑安国小声地呵斥林平,“这么点苦都受不了,你还想不想立功了?“
郑安国要求林平必须持两三个小时才准活动两下,折磨得这愣头青苦不堪言,好在他身上涂满了郑安国用艾蒿叶碾碎榨取的浆汁,不然蚊虫来侵扰,那他可够喝一壶的了。
百无聊赖的林平只好去回味家乡的对象不久前给他寄来的那封信,那一句句含情脉脉的话语,此刻萦绕他耳畔,他开始憧憬着未来的小日子,这一来,他更觉得他肩上的压力大了很多,促使他必须要把握机会,立功入党,甚至提干,那样才能让对象将来不跟他过苦日子。
透过SVD狙击步枪的PSO-1瞄准镜察看着山坡下的军营,郑安国心里默默数着守军的人数,记下几个固定岗哨的位置,换岗的时间,摸清巡逻哨的规律,弹药库房的具体位置等情况,突然一侧脸,见林平趴在左侧,两眼发呆,已经想入非非了。
“喂!想什么呀?”郑安国一皱眉头,小声地呵斥林平,“别走神,注意力集中点,记清楚敌人巡逻哨的规律,弹药仓库的具体位置,晚上动起手来才会干净利索。”
林平赶紧把心收回来,以前的几趟任务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是他给别人当陪衬,毫无发挥的余地,如今好不容易逮住个立功的机会,他必须要好好把握。
意识到在军队的发展前途,他不敢心有旁骛,睁大两只眼睛,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察看着山下的军营。
果然不出郑安国的意料,军营内活动的敌军就那么四五十个人,加上东西两侧了望塔和东边大门口岗亭里的哨兵,不足六十人,估计还有外出巡游的巡逻队,即便如此,仍只有两个排的兵力,以郑安国的身手,孤身一人突袭军营也不困难。
蛇腹式铁丝网内,十几栋吊脚竹木楼,零零散散,稀稀疏疏地分布着,不同于一般民用吊脚竹木楼,每栋楼的屋顶都盖着石棉瓦或牛毛毡,而非茅草,其中西南角的一栋高大的木屋特别的抢眼,因为它的四面墙体均钉着铝皮,门也是两扇铁门,上面还用油漆刷着一排像英文更像法文的字母。
郑安国一眼就看出这栋很气派的吊脚木屋就是弹药库房,正是他们要攻击的首要目标。
蓦然在此刻,左首九点钟方向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声,他惕然一惊,收回目光,右耳贴近地面察听。
喀吱喀吱……刷刷……
至少有四五双套着胶鞋的大脚在踢踏地面的枯枝败叶,他立马判定出附近有敌人的巡逻队,那刷刷的细响声,明显是那些巡逻哨兵行进时,身上的战斗装具,枪支,水壶与枝叶碰擦发出的响声。
这一刻,郑安国和林平条件反射地握紧了右手的67式微声手枪,压制住呼吸,神经紧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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