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他们兵分两路,一个留在他正前方一百多米开外,一棵大芭蕉树的左前方,趴着不动,另一个则悄悄地向他侧翼包抄。
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是伺机偷袭,二是偷袭不成的话,他一旦出手的话,也就败露了行藏,正面潜伏的狙击手乘机给他致命的一击。
欲擒故纵,两面夹击,敌军的狙击手小组真够狡猾刁钻。
郑安国不禁惊叹对方的战斗实力,慢慢地从石头右侧上方露出半边脸,搜索那个妄图迂回到他侧翼,偷袭他的狙击手。
他的两点钟方位,十几米开外,一丛灌木此刻正在缓缓地移动。
这么近的距离,他不用多观察就知道那不是什么灌木在移动,而是一个穿着插满草和树枝伪装服的人在转移阵位。
他没有犹豫,猛地长身而起,对准那个趴在地上爬行的敌狙击手就是狠狠一炮轰去。
轰!啊呀!
一声惊雷似的爆炸,夹着一声悠长而凄厉的惨嚎。
那丛缓缓移动灌木竟然飞了起来,飞到了两三米的空中。
郑安国在缩身躲回去的瞬间,看见十几米开外,火光中映射出一副黑烟滚滚,身上插满枝叶杂草的人体,在空中翻转着舒张着肢体。
他刚刚蹲回大石头后侧,头上空就冷不丁地落下来一件东西,噼叭的一声,落到他脚跟前,他心头一震,仔细一看,是一支焦黑还在冒烟的AK冲锋枪,一条人的小臂,黑乎乎的,黑烟袅袅的,手掌还死死地握在枪把上。
显然,那个妄图从他左翼包抄偷袭的狙击手,已经完蛋了。
啐了一口唾沫,郑安国又扔出去一颗64式木柄手榴弹,利用爆炸激起的火烟和碎屑物为掩护,一跃起身,噌噌地几个箭步,蹿到右前方五米外的一棵大树后侧躲起来。
背靠着树干,他喘两口粗气,从挎包里摸出一块镜子,从树干一侧探出去,利用反光来观察外面的敌情。
巴掌大的镜子里,映射出百多米外,树丛间,一头绿色毛毛熊似的瘦小人影,正飞快地跑动着
潜在郑安国前方的那个狙击手还没死,此刻想逃逸,郑安国当然不肯放过那厮,扔掉镜子,闪身出来,刷地举起AK-47冲锋枪。
砰砰砰,他连开好几枪,无奈树木密集,那厮身形极是灵活敏捷,左一闪,右一晃,滑如泥鳅,根本打不中,很快就在树丛间消失不见了。
郑安国失望地长叹一声,把AK-47冲锋枪甩到背后,抽出TT-33手枪,狠狠一甩右胳臂,嚓的一声上了膛,跑到一百多米外的那棵被炮火折腾得千疮百孔的芭蕉树跟前察看。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地烤焦的杂草,破烂如柳絮的布条,好多都已给炮火烧焦了,还有一把枪管弯曲,枪托破烂,还在冒黑烟的SVD狙击步枪。
他左手从地下捡起那支炸毁的SVD狙击步枪,瞧了瞧,轻蔑地撇了撇嘴,又丟掉,然后在周遭搜索察看了一下,几株野草的叶子上有斑斑点点的鲜血,他左手指头在一匹草叶上蘸了一点鲜血,感觉还是温热的,看来,那家伙身上某处已给弹片击中受了伤。
拂开带血迹的草丛,他发现地面有两粒澄黄光洁的弹壳,拾起来一看,是7.62*54毫米突缘弹的弹壳。
他已经确定,刚才被他一炮轰上天的那个是观察手,现在逃走的这个才是第一狙击手。
敌人身上有伤,肯定逃不出多远,加上会留下血迹,不难追踪。
一定要解决掉这家伙,不然会夜长梦多,因为这家伙狡诈刁猾之极,是个十分难缠的对手。
郑安国右手将TT-33手枪贴在胸前,寻着地面上斑斑点点向丛林深处延伸的血迹,向前搜索了两百多米远。
忽然间,前方传来潺潺的溪水声,看来已经接近了这片丛林的边缘。
他越往前走光线越明朗,走到丛林的边缘,眼前横亘着一条清水澄澈的小溪,而那一路延伸而来的血迹也就在小溪边上消失。
显然,敌人已经淌水过了河。
瞄了一眼这一弯澄澈的溪水,郑安国顿然觉得口干舌燥,焦渴如火,舌头舔舔干裂起皮的嘴唇,他竖直两耳留意着周遭的动静,左手拧开盖子取出水壶,倒掉里面喝剩下的清水,把水壶嘴浸进水里灌水,如电似箭的目光随着右手的枪口,警惕地搜视对岸那片丛林里的情状。
他知道,敌人就躲进了对面的丛林,此刻,正在处理身上的伤情。
狠狠地灌了几口清冷甘甜的山泉水,他就在血迹消失的位置下水,溪水很浅,刚刚没过脚踝。
他观察过那些突出水面的石头,丝毫不见水花的痕迹,不禁叹服敌军狙击手的潜行之术,涉水的时候,双脚紧贴水底,慢慢地往前挪移,不带起波浪也就不会有水花溅起来。
淌过小溪后,他仔细察看过岸边的泥沙,石头,石子和苔藓,什么都完好无损,寻不出蛛丝马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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