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距离敌人阵地越来越近,战斗俞打俞激烈,他干脆就不开枪了,因为他非常清楚56冲锋枪在夜间射击时枪口火焰太过明显,极易暴露行藏以致于招来敌人火力打击。
尽管他军事常识差得不可想象,但对于如何在枪林弹雨中保命的方式和方法却是精通得很。
为什么呢他那个曾经追随过刘邓大军鏖战鲁西南,挺进大别山,席卷大西南,戎马大半生的老子教会了他许多在战场上苟且偷生的技巧和绝活。比如说在集体冲锋时千万不要冲在最前面,这往往是敌人火力伏先照顾的对象,也不能抛到落尾,那样极有可能会被当成临阵畏缩的熊兵或逃兵处理。最好方法是紧跟在战斗力最高绝,最强悍的战友背后面。
看到弟兄们在邓飞龙率领下,跟敌人展开了一场刺刀见红,拳拳到肉的白刃战,冯志超当然也不能冷眼旁观,他的手早就痒得不行了,当即一咬满口钢牙,端起上好三棱刺的56冲锋枪,赤眼如火,怒吼若雷,大刀阔斧的杀进了这场在现代战争中极为罕见的,非常惊险刺激的,也相当血腥残暴的冷兵器搏杀战中。
刘远之很有自知之明,就他那两下花拳秀腿,乡下把式岂敢上去跟杀红了眼,丧心病狂得像野兽一样的安南白眼狼拼刺刀那不是去自寻死路吗
他才不会傻到跟邓飞龙一样身先士卒,还是把为国捐躯,马革裹尸,无上光荣的事儿留给别的忠勇男儿去做吧!保命对于他来说才是最实惠,最至关重要的事儿。
于是,他端着上满子弹的56式冲锋枪,乘着灰暗天光掩护,偷偷的摸到一处较为隐蔽的堑壕里,俯伏着身子,伸手从旁边一具碎尸上抓了一把血污涂抹在脸上和身上,为了保险起见,他就地拖过两具尸体压在身上,然后端着冲锋枪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如不走近仔细观察还真会误以为是一具死尸。
明人不知道,他这一招棋走得很绝妙,他隐身的壕堑处在战场的死角里,他既能瞅准时机向毫无防备的敌人打冷枪,也可以通过假扮死尸来掩护自己。即使战友们发现他躲在尸堆里装死卖活,他完全有理由为自己开脱,就说自己拼刺刀不行,换个方式也照样消灭敌人。你总不可能说他躲在暗处假扮死尸向敌人打冷枪是贪生怕死,临阵脱逃吧
“噗“一声闷响令人心悸,一名在肉搏中招架不住的安南在狗急跳墙之下,拉动枪栓还没有来得及扣动扳机就一个体魄雄健的我军战士刺了透心凉。
贺永看到这惨厉无比的场面,杀机像一把干柴在心里和脑海里越烧越旺,他再也不想窝在暗处冷枪伤人了,也想拿白眼狼练练自个儿近身搏斗的本事。
把79式狙击枪背在背上,他从掩体里跃身而起,脱兔一般跳进前方壕堑里顺手从一具我军战士的尸体上抓起56冲锋枪,侧脸就瞥见一个斜倚在壕壁上的瘦小安南,手里没有任何武器,像是受了伤在那里喘气。
敌人,杀无赦,他二话没说,一个虎跃冲上去,刺刀只在晨光中闪了闪便捅进这小子的肚腹里,三棱刺穿腹透背,牢牢的把这小子钉在了壕壁上。
贺永紧贴着瘦小安南,他的脖子甚至能感触到敌人鼻孔和嘴巴里喘出的浑浊气息,就在第一股鲜血顺着棱形刀槽涌流而出的时候,他狠狠搅动起了枪刺,每一次的搅动都能引起敌人全身颤抖得像筛糠一样,但敌人还是没有发出一丝痛苦的号叫。敌人的头颅始终有气无力的低垂着,就在贺永准备拔出刺刀之际,敌人忽地抬起了右手,手里紧紧攥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像一块鹅卵石。
“无柄手榴弹,他奶奶个熊,白眼狼想跟老子同归于尽。“贺永电光石火的反应过来,恐惧像一双恶魔的利爪在扯抓着他那紧缩的心脏。
就在三棱枪刺再次搅动的时候,他猛力拔出了刺刀,顿时一股粘粘腻腻,热热糊糊的血浆喷了他一头一脸,那情形就像扎穿了一根自来水管。
也就在刺刀拔出躯体的那一瞬间,瘦小安南就如同一尊泥菩萨一般瘫倒了下去,看样子他连拉响手榴弹结束这无边痛苦的力气都没有了,战争恶魔终于榨干了他的精神和体力。
由于用力过猛,贺永随着惯性跌坐在了地上,三棱刺刀上拖着一大把花花红红还在不停蠕动的肚脏,看上去恶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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