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曾经研究过，把它视为一个挑战，想要破解功法的副作用。
最后的结果令人悲哀，无法从功法改变。
因为不是给人类修炼的，是冰灵族的功法。
冰灵族，远古种族之一，尽管外形和身体结构与人一模一样，不过内在的神秘力量使得这些远古种族能像妖兽那样迅速成长，故而被认为比人类高贵。
简单来说，人类驾驭不了，强行修炼会被功法奴隶。
江辰当年将研究出来的成果公布于众，希望人们不要盲目修炼此功。
因为修炼的人，不是心性发生改变，而是七情六欲被斩断！
在得知李雪儿修炼的功法是后，江辰十分焦急，恨不得跑回天道门，阻止这一切。
可是，师姐入魔，几乎没得选择。
若是无法斩除心魔，师姐一身修为会被废，经脉冻结，从此变成废人。
一旦斩除心魔成功，就会大成，从此成为冰人。
那时，江辰不知道该去期望失败还是成功。
他只知道，现在听到师姐成功的消息，心如冰霜，半点高兴不起来。
“能否帮我通报一声，我想见见师姐。”江辰说道。
“嗯？”
想要见李雪儿的人多了去，女弟子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请求，她有非常多的理由拒绝。
只是，她看着江辰的神色，到嘴边的话说不出口。
嘶哑的声音和无神的眼神，伤感到让人心疼。
不过，师姐不是谁都能见的，她还是要拒绝。
“请他进来。”
正在这时，一个冷清的声音从山上传来，相隔千米，不是很嘹亮那种，可就是在耳边响起。
女弟子一惊，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李雪儿主动请人进山的。
“他是谁？江辰？那个赤霄峰的江辰？他不是死在万兽域了吗？怎么可能！”
女弟子消息不够灵通，还不知道比试发生的事情，就这样领着江辰来到山腰处的宫殿，开门让他进去。
旋即，她赶紧去找别人询问，这江辰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说，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江辰都不知道，现在他可是整个火域最有名的人物。”
“你竟然有机会和江辰师兄说话，可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天啊，我真是服了你！”
女弟子这才意识到彬彬有礼的少年是如此了得的人物。
她有一种荒谬念头，倘若江辰嚣张一点，她或许会联想到这人不简单。
宫殿里，幽静而昏暗，多余的家具一件都见不到，只有几盏冰晶雕刻的莲花灯架在柱子上，散发着蓝色光芒。
李雪儿坐在蒲团上，位于殿中央，微闭着眼睛。
容貌，倾国倾城。
气质，冷若冰霜。
江辰犹豫了片刻，走了上去。
“师姐。”
“嗯。”
李雪儿缓缓睁开双目，如果说江辰之前还抱有奢望的话，在看到这对眼眸的时候，彻底绝望。
那是没有任何波澜的眼神，与之相对的，是通天境的威严。
“恭喜师姐达到通天境。”江辰一开口，怀疑自己是不是苦胆破了，满嘴苦涩。
“嗯。”
李雪儿微微点头，拿出一枚六品的突破灵丹，道：“在万兽域，我受你照顾，这是给你的。”
“报恩？”
江辰一愣，这可不是修炼的人会做的事情。
“从此以后，我们就两清了，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修行。”李雪儿说道。
江辰苦笑不已，原来不是报答，是划清界限。
“师姐不必担心，我马上就要去圣院了。”江辰说道。
“嗯。”李雪儿很平淡，没有多余的话。
“灵丹的话，我也不缺，我来是看看师姐的情况，既然没事，那么我走了。”江辰说完，转身离开。
可是，那枚六品灵丹飞到他怀里。
“拿着。”李雪儿只是说了两个字。
江辰咬咬牙，抓住六品突破灵丹，没有忍住，激动道：“师姐，你为什么要修炼，如果你需要威力强大的功法，我这有千本万本！你不必如此啊！”
他的声音在空空荡荡的宫殿中回响着，随即，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李雪儿真如冰雕一样，胸膛没有起伏。
“我的选择，我的人生，自己做主，你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李雪儿冷冷道。
“好！我拿，六品突破灵丹，确实值得我在万兽域所做的！”
江辰紧握六品灵丹，大步走向门口。
经过一盏莲花冰晶灯的时候，他下意识一看，倒映着李雪儿的脸庞，使得他猛地转过头去。
却看见师姐已经闭上双目。
“错觉吗？”
刚才在倒映中，江辰仿佛看到师姐脸上出现表情变化。
但冰晶不是镜子，倒映的一切都有扭曲，江辰无法确定。
一出宫殿，二话不说飞出玉女峰。
飞出很远之后，他回头看了一眼玉女峰。
“也罢，反正我也没时间谈儿女私情。”
和师姐的感情，江辰知道从此断了，再无可能。
………
………
在江辰启程圣院的最后一天，江辰被通知去见掌教。
他来到天道殿，推门进去，发现里面不是所想的格局，只有一个小小的前厅，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小门。
“走左边的门，跟着我神识进来。”苏秀衣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江辰没有多想，走进门中，来到一条封闭的通道，弯弯曲曲，没走多久，还能听到齿轮的声音。
“这条通道每一段都会变化，若是没人指引，恐怕一辈子都会转来转去。”
江辰吃了一惊，还好没过多久，眼前出现一扇门。
用力推开，突如其来的亮光令他不适应。
过了一会儿，他才把遮在眼前的手挪开，看到惊奇一幕。
门外面是山崖，远方是壮阔的山河景色，连绵不绝的云海，落日在天地另外一边，和他身处同样高度。
山崖边上，修建着一个凉亭。
苏秀衣坐在石桌边上，正在向他招手。
江辰走过去，发现桌上摆着几坛酒和一把不凡的刀。
“你是我见过命最硬的人，能从万兽域走出来，真是厉害。”苏秀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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