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临,萧慕白没有再去听课,而是回到宿舍中,躺在高低床上铺,抬头望着天花板,看着就像是在发呆。
不光他没有再去听课,魏天翔也没有去,宿舍里其他六个人都没有去。
他一个人躺在床上,其他的几个人,要么围着桌子打扑克牌,要么打热水洗脚,要么拿着一本不知道什么书在背,看着和学校宿舍没什么两样。
如果说唯一的不同,那就是这里的人不玩手机不玩电脑。
因为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当然没法玩。说没有手机也不对,有些人身上还是带着的,比如说魏天翔,还有一些人。这些人应该是传销组织的核心人员,深受老大的信任,手机被允许带在身上,是用来拉新人的。
至于这些核心人员会不会受监视,这很难说。
反正,此刻这些比他早进来的人,若有若无地实现打量着他。有的眼神淡漠,偶尔目光接触,还给一个警告。有的颇为和善,一个胖子,看他眼睛瞟过来,大大咧咧笑一笑,似乎很没心没肺。
更多的,目光不怎么跟他接触,就跟陌生人一样,也不怎么说话,只是恪尽职守完任务。
也对,本来就是陌生人。
他躺在床上发呆,不主动跟这些人说话,看起来就跟被刚刚地见闻吓傻了似的,别人也不以为意,打牌的打牌,洗脚的洗脚,看书的看书,大概晚上十点熄灯,一一上床睡觉。
萧慕白并没有睡着,相信所有人都没有睡着,即使闭上眼睛,他相信那些人都听着宿舍地动静,时刻注意着他。不光宿舍这些人,还有宿舍外地教官和门卫,那些人也盯着这个宿舍,盯着这里的动静。
他静静地躺着,躺一段时间,感觉时间越发晚,便开始闭眼休息。
这是在战场上学到地,稍稍眯一会儿,看起来就跟睡着一样,但其实耳朵竖着,时时刻刻保持警惕,一有动静,随时反应过来。
不过他这副样子,还真让观察他的人感到狐疑,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一直都是如此,闭着眼睛似乎真已经睡着。宿舍里地那些人撑不住,几个进行视线交流,最终决定留一个人继续看着,其他人睡觉,过一段时间再换班。
于是,他们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留下一个人看着。
魏天翔没有加入到这些人中,,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跟睡着了一样,冷眼旁观着这一幕。
时间到达凌晨三点,再换了一个班之后,终于有人熬不住,躺在床上打迷糊。
迷迷糊糊中,感觉宿舍有动静,有个黑影似乎在眼前转悠。他心中一惊,刚刚准备睁开眼睛起身,这时,脑后骤然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眼前一黑,整个人不省人事。
这个黑影,自然是萧慕白。
搞定第一个人,他紧接着开始下一个,连续将六个人拍晕,确保他们过四五个小时才醒。做这些事情前,他已经将宿舍内地监控录像搞掉,用黑客技能入侵监控系统,让画面一直停留在睡觉的那一幕,确保监控室的人不会发觉。
没错,那些个该死的搞传销的,竟然再男生宿舍安监控,真不知道是不是变态。
搞定电子监控和宿舍的六个人类监控,再下来是魏天翔,萧慕白站在床铺前似乎准备下手。这时,闭着眼睛的魏天翔突然睁开眼,从床上一跃而起,有些惊恐地盯着他,压低声音叫道:“你要干什么?”
他一边问着,目光熟练地向摄像头看去,似乎准备寻求救援。
“别装了,监控被我搞掉,你可以起来了。”冷淡地看他一眼,萧慕白直接说破魏天翔地伪装,道:“你根本没有睡着,别骗人了,人睡着时呼吸和醒着可不一样,你还太嫩。”
话音刚落,他逼人地目光审视着魏天翔,逼问道:“说,电话是不是被监控?外面的人正等我出去?”
魏天翔的回答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深深地看他一眼,眼神深处露出一丝忌惮之色,直接说道:“没错,你的事情他们已经知道,等着你下去呢。”
“是不是,他们打算吃定我了?还有,你也是打算一条路走到底?”听懂他的意思,萧慕白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开口反问。他个人感觉,魏天翔这人藏得够深,之前他都有几成被骗过去。
“我不想呆在这里,也不想成为你手上的棋子。如果真能逃出去,我不介意试一试,但我不想被你左右。”魏天翔直视着萧慕白,一字一句道。
“好吧,不想成为棋子,那就得有超脱棋盘的能力,看你自己了,我给你一个机会。”看一眼手机发来的短信,萧慕白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讥笑,很快悄然隐没,叹口气,状如无意说道。
听他这样说,算是第一次低头,魏天翔有些诧异,黑暗中,没注意到他嘴角那么讥笑,开口询问:“武器呢?给我一个。”
“电棍。”萧慕白随手从床上拿出两个,扔过去。
魏天翔知道他又几分本事,即使行李箱被扣下,但对藏下几个电棍一点不意外。随手接过,看着大门,道:“教官手上的武器就是电棍,小心一点,不要被击中。”
他说着,扭头看萧慕白一眼,道:“我知道有处天窗,可以上去。是我偷偷发现的,教官不知道我知道这些,我们从那出去。你有没有问题?”最后,他问。
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显然不是在问他能不能从天窗爬上去,而是问他相不相信他说的话,那一处天窗可不可靠。萧慕白当然知道这些,对于魏天翔这个善于伪装的人来说,他现在别说五分信任,三分都没有,只是眼下就看他演下去。
这会儿,支援应该到了。
“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然没有问题。”既然演,那互相都演好了,萧慕白没有丝毫不适,相反,他手到擒来。
魏天翔深深看他一眼,轻轻推开门,木质门发出吱的摩擦声。寂静的夜晚,在悠长的楼道中,这声动静传得很远。
凌晨三点,月亮挂在天边,惨淡的月光透过开着的窗户,照在楼道的空地上,就像僵尸的脸一样苍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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